“行,野驴,你慢点来,我帮你盯着狗鼻子那边。”王鸿阳又仔细想了想,最终决定如实相告道:“野驴,你娘确实没死,俺之前实在没法子才扯谎骗你,好歹咱们也是同一个队的战友,我黑狼没有那么不讲良心,动手去杀自家兄弟的老娘。”
蔺永清看似有些冰释前那般轻轻点了点头,但目光斜视角却一直紧盯着对方手中的猎枪。
王鸿阳完全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变化,因为他满心都想着自己能够脱困不用去见阎王了。
当蔺永清距离王鸿阳只有三米距离时,蔺永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举起了猎枪,随后瞄准王鸿阳手边的猎枪果断扣动扳机。这一系列动作不过用了几秒钟,过程快到王鸿阳还没能及时缓过神来,手中的猎枪便已被击中彻底报废了。而蔺永清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他根本就不打算救助王鸿阳,之前那些话都是为了让王鸿阳放下戒备,故意说出来的谎言罢了,给对方一个能够绝境获救的假希望,真正用意是想毁了对方的武器,让其自生自灭或者落到警方手里去。
王鸿阳的眼神中满是疑惑跟不解,但这疑惑和不解没一会儿,就转化为了愤怒与怨恨。
“野驴子,你居然敢糊弄老子!”王鸿阳咬牙怒骂,想起身去打蔺永清,可一直没成功。
“真该死!”王鸿阳抓起手中的泥土,狠狠向蔺永清那边洒,仿佛那些泥土能变成子弹。
不过,很可惜蔺永清开完那一枪之后便迅速后撤离开,王鸿阳的土连对方衣襟都没沾到。
“野驴子,我要杀你全家啊!”王鸿阳放声怒吼道:“沈溪花一定会把你给剥皮拆骨!”
“沈溪花,我迟早也要弄死她!”蔺永清此时可谓无比清醒,一边冲刺一边放着狠话。
王守林和秦卫山也趁机相继探出头去观望,但二人最后只看到了蔺永清迅速逃离的身影。
“师父,您说他们俩这又是整哪出呢?我咋感觉好像又内讧干起来了呢?”秦卫山眉头拧成一团,继续出言追问:“师父,这蔺永清是真把黑狼给舍弃了,选择自己一人逃跑?可他为啥非要这么干呢?这里头该不会又有啥陷阱吧?”
王守林没有立刻答复,而是认真思考起来,这个情况让他很是怀疑,蔺永清想用苦肉计。
“野驴子,我还没见着自己的老娘,我真没害你娘,我之前都是瞎扯谎,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我不想落狗鼻子手里,坐牢的滋味太难受了啊!”王鸿阳瞬间就想到了自己如若被抛弃会有啥下场,他一改之前额的恶劣态度开始主动哀求了,冲着蔺永清离去的方向大声喊道。
“野驴子,你救救俺,俺有很多钱,都是瞒着沈溪花藏下来的钱,你千万别不管我!”
“野驴子,俺藏下来的钱能够你花三辈子,你救我一命,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当报答!”
王鸿阳看着蔺永清渐行渐远的身影欲哭无泪,下一刻就骂道:“野驴,我祝你不得好死!”
王鸿阳骂完人之后,又回头看向自己身侧的那把枪,结果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完全破灭了。王鸿阳自然不是初禹阳那种无脑的大傻子,当然不会完全跟蔺永清如实汇报自己弹药的情况,准确一点来说,他的口袋内此刻还剩下了三颗子弹,但如今猎枪已经完全废了,就算有子弹也派不上用场,用任人宰割这四个字来形容此刻的王鸿阳最为合适不过。
不一会儿,秦卫山和王守林很快来到王鸿阳面前,看着王鸿阳一脸颓废跟失落的模样。
王守林和秦卫山都觉着眼前之景不太真实,居然不是使出了所谓的苦肉计,而是真被蔺永清那个家伙给无情抛弃了。师徒二人之前还打算躲避蔺永清和王鸿阳的联手追杀,结果蔺永清和王鸿阳二次展开了内斗。这次内斗不仅成功抓到了花狍盗猎队最为神秘的黑狼,猎物和猎人的身份也因此迅速调转。
“今天真是走大运了。”秦卫山望向身旁的王守林:“师父,这下又多一个落网之人。”
“卫山,废话少说,先把他给我铐上。”王守林盯着王鸿阳,嘴上下了这么一条命令。
秦卫山听令立刻将已经准备好的手铐拿出,慢慢向着王鸿阳的方向走去,双眼也一直在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时刻暗中防备着王鸿阳别有啥异动。当秦卫山接近对方的那个瞬间,王鸿阳突然就动了,但与秦卫山和王守林猜想的局面完全不同,王鸿阳没有选择去搞临死反扑那一套,而是开始苦苦哀求了起来。
“狗鼻子,俺有老娘,你放过俺吧,俺以后都不当盗猎贼了。”王鸿阳望着王守林说道。
王守林和秦卫山二人一脸疑惑之色,花狍盗猎队何时出了一个如此没骨气的盗猎贼?
“我有很多钱,我给你们二人一人十万,你们放过我如何?”王鸿阳像发疯一样提议道。
王守林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他带着一抹极具深意的笑容看向了王鸿阳,此情此景不由又想起了当年的林森案。因为同样是提出了金钱诱惑,但当时林森的身份是伤者,而提议者是沈溪花。不过。如今身份调转,王鸿阳成了伤者,为了能够苟活下去,才提出了用钱买命的建议。
“黑狼,五年没见,你这些年过的可好?”王守林没接对方的提议,只是冷冷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