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啊……”郝鑫脑袋一偏,嘴角裂了,有丝丝鲜血流淌出来,而他似乎觉得脸上的疼让他舒服了一些,于是便用后脑勺撞击椅背,以分薄身体的疼痛,“咣咣”的声响凌乱的回荡在室内,他的意识也变得散乱而单薄,嘴里反复地念着一个词:“fuckyou!fuckyou……”
看着郝鑫出现自残行为的郝运眼圈终于红了,他吸着烟的嘴唇在抖,烟灰瑟瑟地落下,心疼的无以复加。这是他从襁褓时就看着长大的孩子!是他留在世上唯一的血亲!是他发过誓用生命去照顾的侄儿!可现在看看……自己在做什么?这可都是自己亲手施加的啊!
“说话!回答我!”郝运怒吼着,比起意识不清的郝鑫,他显得更加的焦急,无意识的在屋里走动着,神经质一样的时不时吼上一句,“你他妈的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无厘头,神经病,没逻辑!我他妈的就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
“咣咣……”郝鑫用头继续撞着椅背。
“你在战场上杀人了!你竟然在战场上杀人?你杀人?”
“咣咣……”
“你为什么不救天使?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救?”
“咣咣……”
“你他妈用雷神那边破枪都可以打中人?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咣咣……”
“到底什么地方不对了?三金……”突然,郝运走了过来,用力托住了郝鑫的脑袋阻止了他的自残行为,弯腰视线平齐,怔怔地看着他问,“你告诉我好吗?我想不明白……我天天都在想,我却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这一切都为什么?你为什么恨我?那种眼神?为什么?是我打你了吗?还是管你太多了?三金……抱歉,如果我伤了你,我抱歉,可是我求求你别这样,别这样好吗?求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我们是亲人啊……”
“fuckyou!”郝鑫瞪着郝运,狠狠地骂了一句。
郝运僵住了,然后缓缓的,脱力般的滑下,蹲在了地上,他抱着自己的头,撕扯着头发,再无声息。
郝鑫靠在椅背上,大口的呼吸,终于终止了那种自残的行为。
人的疼痛耐受力是有一个上限的,超越那个临界点不是昏迷就是麻木。
他现在已经麻木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熬过这一关了。
他告诉自己,只要再咬牙坚持就好,不能放弃,不能说,不是他不忍摊开秘密刺激郝运,光是这一手审讯就足够他恨得郝运牙痒痒,怎么可能还留下那本来就不多的仁慈?可他确实不能说,不提这件事匪夷所思的程度,退一万步,就算郝运信了,他就没事了吗?怎么可能?可以想象自己以后一定会被监禁,会被监管,郝运不会杀他,却一辈子都不会给他自由!那么“利剑”怎么办?失去自由的自己,失去自己的“利剑”,还有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