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话间一群家奴蜂拥而上,将那青年团团围住。青年高声道,“我乃新科进士,御封史馆执书孟显章,谁敢动我!”柳如辉身旁的杜四阴测测笑道,“原也是个官老爷。”那俞二公子漫不在乎,“一个六品芝麻小官儿,嗤!”
孟显章道,“有理不在声高,有德不怕官小。像方才柳大爷那样大声说的话,在下是不敢的。”此言一出,有人忍不住笑出,那大傻儿柳如辉气的满脸通红,颤颤地指着孟显章,“还等什么,给我打!”众家奴便将他团团围住,饱以老拳。同孟显章一起来的五六人,大都是新科之士,气愤的上来拉阻,大堂内登时乱作一团。
不多时,七八个官差涌入,分开众人,绑的绑,架的架。孟显章反被挤出,一抬头,面前站了三人,居中的少年华然贵气,俊美非凡,令人天生对其产生好感。少年道,“这位孟大人好口才。”
孟显章还礼,苦笑,“区区史馆执书,不敢妄称大人。适才是看那柳某太过分,这才出声,让您见笑了。”
燕赜稍稍张望,“那婀奴姑娘已趁乱躲闪了。”
孟显章用袖子一抹嘴,“是吗,本也不是为了英雄救美。”
燕赜喜他豁达,微微颔首,“孟大人做史馆执笔可惜了,应可当御史。”当下抱拳别过。
第二日,听闻皇后柳氏前一天赏雪染了时气,弘德帝驾临凤仪宫。柳氏十分欢喜,迎驾后,夫妻二人双双坐在暖榻上闲话,燕赜道,“阿筠,你底气弱,不要贪凉。”
柳筠襄娇娇的半偎在他怀中,手指绕着皇帝衣服上玉佩的黑金色丝绦,“是,臣妾知道了。大郎今儿一天我都没敢上前,怕过给他。”
“大郎呢?”
“刚吃过奶,乳母正拍着睡呢。”柳氏一边说一边仰起脸,眼前的天底下最尊贵的英俊少年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夫君,她看着看着不自禁的樱唇抿成月牙儿,一时想到什么,起身道,“对了,我哥哥冬至那天去大隆恩寺祈福,为大郎求了个观音来。”说罢让人拿来一个锦盒,打开,里面一樽木刻观音小像,柳氏小心递给皇帝,“开过光的,灵验着呢。”
弘德帝接过观音,不语。柳氏絮絮叨叨的又话了些家常,见皇帝兴致不像方才,柔声问道,“三郎,你是不是累了?”
“没有。”弘德帝站起身,将观音随手扔在榻几上,突然道,“你这一向身子都不爽快,又添时气,方贵妃才德尽备,不若将大郎暂时送去她的长信宫教养,如何?”
柳氏脸色大变,跟着支起身子,“三郎,怎么突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