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倚仗,彩鸦蓦的一声重哼,另一人将她摁倒。彩鸦凑到她的耳边,将耳上的一双玉钉摘了下来。
“那是我娘……”“住嘴!”彩鸦一掌掴到她嘴上,抬起头狠狠的说道,“若你想在这里活下去,从今往后任何事都要听我的,听清楚了吗新来的,任何!”
太医将手从饰纹铜盆中取出,一个宫婢马上捧上柔软的丝绵巾,冯太医认真的将双手在棉巾上擦净,微微晾干,将右手两根手指轻轻搭到红色锦帕上的细致手腕上。
凤仪宫内,有细沙从时漏里流出的细微声响,好几双眼睛急切地望着他,特别是这只皓腕的主人,那黑葡萄一样的眸子简直像注了火,一霎一霎,偶尔又有些担忧害怕。冯太医知道,这一脉不容有错。
终于,他拿起手指,睁开眼睛,向上面道,“恭喜皇后殿下,是大喜!”
柳皇后连忙问,“说清楚,是什么大喜?”
太医跪到地上,“是大喜中的大喜,已有十周了。”按规矩,后宫有孕,特别又是皇后的第一胎,须十分谨慎,不能直言,以防上天收回恩赐。
柳氏与乳母对视一眼,她激动的两行清泪流下,乳母忙将她泪珠拭去,皇后定了定心,以欢快的口气向太医发令,“烦你代禀皇上。”她停了一下,加重语气,“来人啊,赏!”
今天的饭菜和平日不一样。站在队尾,初初闻到了肉香,那丝丝的炸肉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一下子钻透了每个人脸上厚重的灰壳,人们的脚步乱了,队伍摇晃,甚至开始窃窃私语,初初临到稍近些,终于听见发饭的宫人的声音,“皇后殿下大喜,每人赐肉五两。”
终于轮到初初,她看到自己的面饼上重重压上一大块炸肉,浓重的肉汁和着晶亮的肥油渗进厚厚的面饼上,不仅有肉,这面饼比平日也厚实许多。初初欠了欠身,照着以前在盛府里接受到上人礼物的礼仪,“恭喜皇后殿下。”发肉的宫人看了她一下,又撩起一块大饼,放到她盘上。初初不料还有这额外的加份,说话间两个宫人已经收拾好车桶,走出宫门。
初初转过身,彩鸦和两三个女子欺上来,彩鸦伸出手,“把你的肉给我。”初初才十二岁,比她矮小,抬起头道,“这是我的。”
彩鸦道,“新来的,我说了什么你都忘了吗?哼!”说着将她盘中的肉抓起,连着后加的那块大饼。初初盯着那块肉,抿起嘴,很是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