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范围就那么几本书,这么多年科举,该出的都出过了。就算变,也万变不离其宗。
有很多读书人嚷嚷投机取巧不可取,但考试真题也没少做。碰巧遇到原题是撞大运,没遇到,历代考题也比自己乱出题目来练习策论来得靠谱。
这段时间余柏林学的是如何破题。
和后世的高考作文一样,一篇考试策论,破题成功,就成功了大半。破题之后,文章中心思想就定型了。正所谓破题之前文章由我,破题之后我由文章。
明破暗破、正破反破,说起来和后世高考话题作文其实差不多。唯一区别就是一些避讳的地方需要注意。
陈夫子虽然这次科举落榜,但不代表他的水平不高。而立之年的举人,在读书人中也算佼佼者。况且这次会试时陈夫子恰巧生病,并未发挥出原有水准。
陈夫子结合四书和经义集注,逐个列举讲解破题的诀窍,余柏林受益匪浅。
他国学底蕴虽然身后,文章诗词堪称大手,但如何应试却还是个新人。在古代,有名有姓、流传千古的才子,不一定金榜及第。
科举一途,他得收起小看之心,潜下心思好好学。
……被陈夫子布置了课业,在堂中读书抄书的一些学生就继续嘟嘟囔囔表示自己不满。
“这可是咱们文家开的。”
“凭什么单独给那外来小子讲课。”
“就是就是,简直不把文家放在眼里。”
“要告诉父母跟族叔说。”
……
一些少年放下手中课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满脸不忿。
旁边专心的少年们皱着眉,对于被干扰读书很不满。
“文穗,你是族叔的亲侄子,你快去跟族叔说说,余柏林简直是个白眼狼!”其中一少年越想越不满,对着旁边一眉目间带着倨傲之气的少年道。
“余柏林双试第一之前也是和我们上一样的课,做一样的题。”文穗挑眉,放下书卷,开口讽刺道,“你要是双试第一,照旧可以让夫子单独给你授课。”
文穗心里酸溜溜的,大半还是服气。他和余柏林同批进入书院,人家双试第一,自己连童生都未考上,怎么比?
“余柏林被举荐来咱们书院,认真上课才是对得起族叔,怎么读书努力反而叫白眼狼,不知所谓。”另一少年也冷笑道,“你自己不努力别打扰我们,我也想早日考得童生,好听听夫子的单独授课呢。”
说罢,这少年和文穗相视一眼,又嫌弃的各自扭头,继续看书。
这少年名叫文策,和文穗血缘关系不算近,却碰巧是邻居,从小到大都被人比较,关系好不到哪去。不过这时候,两人意见难得统一。
自己学不好,怪别人学得好,真是应了那句话,朽木不可雕也。
陈夫子碰巧准备检查学业,在窗户边把里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嘴边不由冷笑。
他自然不会和一群学生辩解吵闹,最多写封信给文成焯吐槽一二。
陈夫子叹息一声,摇摇头。文家这两位少年品性倒是不错,要考上童生,还需苦读一年半载。至于秀才,就更得磨练了。
天赋不同啊。
不过余柏林也不只是天赋吧。陈夫子想起余柏林的父亲,又不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