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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荷衣沉默,于子期唏嘘地说:“其实,我们该往前看。”
荷衣勉强一笑,看着前面的方向,“是该往前看,可是当下的坎都没有过,总得过了才能看见前方。”
前方,会有她的停泊港湾,只是她愿意与否。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荷衣的视线里,一个青衣女子正面走来。那模样,跟兰香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姐姐?”
这条街市,是另一座小镇,虽是小,却繁花似锦,人来人往。于子期赶着马车,视线里的青衣女子多了,没有注意到荷衣所说的“姐姐”,“什么姐姐?”
荷衣眼睁睁地看着兰香,嘴里大声叫道:“姐姐?”顾不得马车正在前行,跃身跳了下去,像一支箭一样射出去,拐了脚也不知道疼。
那个青衣女子匆匆而行,三两步就绕过马车走了。荷衣拔腿追着,“姐姐……”眼见距离越来越远,她索性直呼其名,“兰香,你站住啊。”
那个青衣女子手握长剑,剑鞘撞击着腰间的玉佩,叮铛作响,听到有人在叫喊停住了脚步,转头时冷眼打量着荷衣,思索半天,没有什么印象,冷冷地掉头走人。
“姐姐,你别走啊。”她心生疑问,如果姐姐没有死,她怎么变得如此冷漠,连她都认不出了?
于子期紧追,“荷衣,你看见谁了?”
“兰香,你看见兰香了吗?就是她,前面那个女子。”荷衣指着兰香离去的方向,手指颤抖。
于子期顺着荷衣所指的方向望去,然后就是一个青衣女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那个背影,如实的很像兰香,“怎么会是兰香姑娘,她不是已经在狼崖的时候就已经……”为了证实眼前的人不是兰香,于子期冲着青衣女子走去,拦在她身前,“对不起,姑娘……”眼见她的时候,大为所惊,“兰香?”
青衣女子挑着怒眉,戒备地握紧剑,“你是什么人,为何挡我的路?”
于子期震惊地睁大眼睛,兴奋的说:“兰香,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于子期,你还活着?”
青衣女子冰冷的甩下一句话,说:“我们认识吗?我怎么不记得你,麻烦你让开,本姑娘还要赶路。”说罢,躬起背,似乎自己正是一只准备打架的猫,张着爪子,怒眼瞪着看似一只挡路狗的于子期,“麻烦让开。”
于子期并不罢休,拉住她的手,“你不认识我,你总该认识荷衣吧?”
青衣女子手中的长剑欲速出鞘,厌烦了于子期的蛮缠,准备干戈一场,却在听见荷衣的名字时缓和了架势,“你说谁,荷衣?”她的口气依旧冰冷,神情依旧冷艳。
这就对了嘛,于子期松下心情,“认识荷衣吧?”
青衣女子手中的剑飞速抵住于子期的脖子,狠狠地瞪大眼睛,道:“说,是不是岳荷衣?她现在在哪里?”
“姐姐,是我,我是荷衣啊。你不认识我了?”荷衣轻轻牵起青衣女子的手,轻声说道。
“找的就是你。”青衣女子推开于子期,一把紧紧地掐住荷衣的手臂,似乎要把指甲掐进她的肉里,“跟我走,否则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荷衣的手臂一阵火辣辣的疼,“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她就纳闷了,天底下不可能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根本就是兰香,怎么可能不认识她?
于子期拦下她,“看来你不是兰香。她是岳荷衣,可是你想把人带走得先过我这一关。”说罢,从青衣女子手里抢过荷衣,“纯儿,你和娇娘带荷衣先回马车。”
繁华街市,人心慌慌,眼见于子期和青衣女子刀锋相见,叮叮铮铮的声音不断刺耳地响着。
阮娇娘轻声说:“纯儿,你们先回马车,这里交给我和于子期。”话语间,透出冷冷的气息。她那双眸子戒备又犀利。
荷衣不解的问道:“娇娘,她不是兰香,她能是谁?”
阮娇娘猜测地说:“不太清楚,或许她是兰香,但是受人所控制。也许什么人在狼崖救了她的命,然后毁了她的记忆,利用她办事。玄武就是这样的状态,见了我跟仇人一样,恨不得一刀杀了我。当初,我以为这是妃后所为,收买了我手下的人。可是妃后已经丧命于郝尔漠国。看来,这件事真的有查头。”
“那么,那个青衣女子是兰香姐姐,没错?”荷衣紧追着问道。
刀锋相见,胜负在眼前清清楚楚,青衣女子始终不是于子期的对手,捂着胸口,“你等着瞧,我一定会再回来拿人的。”逃走时,轻飘飘地踏上屋檐。
他们风尘仆仆地赶往蜀都城时,已经是初六。路经天下第一青楼时,那里的招牌已经改为沁园茶楼。阮娇娘回首,望着自己曾经辛辛苦苦开的青楼,难免伤感,撩着车窗帘子,再久也不会觉得手酸,直到沁园茶楼消失在她的视线,她仍旧望着它的方向。当初这座青楼是她特意请的风水先生,选的地址,每一根梁木,每一块基石都是她亲自过手的,再怎么也是有感情的。而如今,却成了别人的茶楼。
难免伤感,难免心酸,难免不舍,此时的娇娘就是这种心情。
“娇娘,以后还想当老板吗?”荷衣心里明白,知道她心里还装着她的青楼。
阮娇娘这才放下帘子,轻轻笑道:“不想再做青楼生意了,那些姑娘是无辜的。”
荷衣不以为然地说:“其实,没有娇娘的青楼,她们一样会去别的青楼,沦落了风尘就很难再回归正路。有哪个男人会收留她们?再说,少你一家青楼,这些青楼仍旧会继续开着,就会有许许多多的姑娘陷进去。我的意思不是问娇娘还要不要开青楼,是想问你以后可否想过再做买卖,什么买卖都成,跟青楼不沾关系?”
一路上,木纯儿手捧独经gtgt细心研究,一直没有插话,这会儿惊叫,“姐姐,这书上所说,阵法若布置不成,将会……”
荷衣急忙问道:“将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