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珵没否认,“下午你出去的时候,正巧碰见了心姐,我猜你应该会来找我。”
他如此坦白,江月照连脸上最后一丝笑都收起了,“那四叔能说说,咱们千辛万苦的把人抓来,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就放走了吗?”
司珵静了静,“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抱歉,这件事涉及军事机密,无可奉告。不过你大可放心,她短期内都不可能来找你麻烦了。”
“就因为被禁止入境吗?”
“对。”
“您以为我冒着生命危险跟她走那一遭为的只是一道禁止入境的命令吗?如果是这样,我又何必要通知你?”
“禁止入境还不够吗?她威胁不到你了。”
够吗?怎么可能够?她想要的是心姐彻底不能翻身,而不是放虎归山,等她以后卷土重来。
江月照情绪里流露出来的不忿太明显了,司珵毕竟是上位者,说一不二惯了,见她这样便有些不快,之前对她还是长辈对晚辈的态度,现在则完全是谈公事的语气了:“听着,这件事涉及国家机密,无论你举报她的初衷是什么,你希望她有什么样的下场,最后她结果如何,都不是你可以过问的。”
语毕,或许是觉察到自己的语气过于强硬了,司珵软了软态度安抚她道:“你放心,只要我在,她都不会再向你动手了。”
电话这头的江月照强自放松自己紧绷的情绪,顺着梯子往下走,听不出一点不快的道:“那就好,我现在算是残障人士,有四叔你这句话我就能安心睡觉了。”
司珵闻言才想起她紧急情况下从飞机的舷梯上跳下来的事,“伤得重吗?”
“没伤到骨头,软骨挫伤,医生说起码一个月不能下地走动……”江月照放软了口气。
司珵嘱咐她好好休息。
谈话又回到了长晚辈之间话家常的氛围,方才一瞬间的剑拔弩张仿佛只是幻觉。
挂了电话后,江月照靠在椅子上闭目沉思了很久,久到顾城进来了她都未有所觉。
直到察觉人的气息到了近前,她猛地睁开眼,见是他,眼里的锐利才收了起来。
顾城面不改色的问她:“你在想什么?”
江月照看了眼壁钟的时间,才下午三点半,不答反问,“你怎么那么早下班?”
“你腿不好,我不在,谁接你回家?”顾城望着她,眸光一瞬不瞬。
她差点都要信了,不过还是差点。
“好吧,我辞职了。”顾城抿了抿唇道。
这话可把江月照成功的惊大了眼,在她的固有印象里,顾城就算是放弃她,也不会放弃文物修复这项爱职的。
难不成他打算自己出来单干?
可他的性格并不像是那么野心勃勃的,她下意识的就否认了这个猜测。
“你跳槽了?”江月照问。想来想去,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他的手掌贴着脖颈,抚了抚她的头发,慢声道:“没有,我以后不做文物修复了。”
江月照坐正,认认真真的看向他,不说话,面色却很严肃,严肃到顾城被她看得心中生出了一丝慌乱,不过没表现出来,状若无事地问:“怎么了?不行吗?”
“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