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贱奴,胆敢谋害主子。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齐少凡的目光利刃般落在她的脸上,直看得她惶恐的垂下头去,她才微微笑道:“你怕什么?怕我吃了祖母不成?还是说,祖母做了什么亏心事,无颜见我?”
吴妈妈浑身一颤,扶住了门槛。
齐少凡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只小瓷瓶,慢悠悠的掀开布塞子,走到吴妈妈面前,掀开她的领口,朝她身上慢慢洒了进去。
吴妈妈看着她的动作,双眼惊恐的瞪大了,浑身颤抖如筛糠,却也不敢违抗,只是发着抖,任她施为。
“贵、贵妃娘娘,您这是、这是对老奴做什么?”
齐少凡收回瓶子,将塞子塞上。揣回袖子里,道:“也没什么,吴妈妈可知道,如今本宫支应着谢家的门楣。若是本宫倒下了,谢家离倒下也不远了。”
“老夫人年纪大了,起了什么糊涂的心思,你们这些下人就该奉劝着些,而不是帮着老夫人一起糊涂。”
“看在你服侍老夫人多年,本宫也就不发卖你了,给你两个跳蚤尝尝,你回去可不要洗澡。万一被我知道你敢洗澡,本宫如今可没那么心慈。将你卖窑子里都是轻的,明白吗?”
吴妈妈虽然是个奴才,可是她服侍谢老夫人,看在老夫人的面上,谢家人人都敬她三分,她何曾听过这样难听的话?
她的脸皮涨得红一阵、青一阵,却也不敢反口。
她只是很是不敢相信,为什么娘娘还能活着回来。
明明已经倾尽了老夫人半生的积蓄,请了杀手去杀她。——她果然不简单吗?
齐少凡做完这些,就道:“我与祖母说些体己话儿,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小六子和书兰应下了立即守在了门口。
吴妈妈急了,扑过去就要跟进去,却被小六子死死拽住了,喝道:“没听到我们贵妃娘娘的吩咐吗,滚出去!”
吴妈妈急的跺了跺脚,就在这时,她忽然浑身一颤,她的脸色就全变了,伸手在身上发疯似的挠了起来:“啊,好痒啊……”
小六子看到她这副模样,大笑起来:“让你对我们娘娘无礼,我们娘娘赏你的跳蚤可好用?”
“不是跳蚤!痒死了,痒死了……”吴妈妈忽然哀嚎起来,在地上打起滚。
小六子和书兰看到她这副情景,都愣住了。
齐少凡进了屋子,弯弯曲曲进了两三道门,在一间小佛堂里找到了正在礼佛的谢老夫人。
屋子里点着香烛,镀着鎏金的观世音雕塑立在佛堂尽头的高台上,谢老夫人就跪在高台前的蒲团上,一下一下的敲着木鱼。
齐少凡的脚步不轻,她听到了,却没有回头。
齐少凡看着她的背影,心头涌起了一阵复杂,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
她打量了下小佛堂,也不管谢老夫人是不是在听,慢慢的开口说到:“杀人偿命,欠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