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
他不会来了。
齐少凡的意志渐渐溃败。
最后的一丝理智消失,她想,不如就当自己日了狗了。
就在她不再强撑,无力的软倒在椅子里的时候,门外忽然寒光一闪,只听到一声凛冽的破空之声,顷刻间,一柄飞刀携着凌厉的寒气疾驰而来,嗖的一声扎向了魏曜的面门。
魏曜有些身手,几乎是本能的仰起头微微往后一倾,飞刀从他头顶飞驰而过,重重的扎进了墙面里。
看到深深扎入墙面的飞刀,两个人都惊得不轻。几乎同时的,齐少凡和他一起看向门口,门口湍急的雨帘后面立着一个黑衣蒙面人。隔得太远,看不清他的脸。
但他身形高挑挺拔,不难猜出他就是魏青。
魏曜双眼猩红,抬手摸了摸额头上惊出的冷汗,直勾勾的望着门外的人。恶狠狠的磨了磨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几分勉强的笑意说道:
“看来本王的七弟对娘娘当真是情深意重,竟然真的敢来。呵呵,娘娘可要好好回报他。”
他说完这句话,再也不敢停留,房间深处有后门,他拔腿就往房间深处跑去,消失在帷幕后面。
齐少凡望着回廊上人,眼中仿佛落入了漫天的繁星,重新亮起了璀璨的光采,她的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的望着那个人。
身体的难受让她的意识有点飘忽,为了能撑住,她重重的咬着唇,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蒙面人飞快穿过雨帘往内室里来了。
齐少凡静静的望着他,目光像定在了他的身上,无法挪开。他很快从雨雾中走出来,快步向她走了过来。
齐少凡看着他,强撑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紧绷的神经终于全都松懈下来,目光越来越涣散。
直到他走到她面前,她才勉强支撑起眼皮,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身子前倾的时候一下子失去平衡,扑进了他的怀里。
“王爷……”
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在舌尖晕开,一阵阵咸涩。她的声音控制不住的有点哽咽。
“是我。”他将脸上的黑色布巾往下拉了一点,露出了半张脸。
齐少凡看清他的脸,眼里的笑容顷刻间变成了错愕,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来人脸上戴着半面银制的面具,长相几乎无法辨认,但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眼睛如此陌生,他根本就不是魏青!
她支撑着从他怀里爬了起来,惊愕的问到:“你是……”
‘是’字还未完全发出声音,她身体里涌起一阵难受,瞬间席卷了她的理智,她几乎是本能的伸出手勾住了面前的人的脖子。
来人重新将面上的布巾拉好,轻声道了一句:“得罪了。”抬起手刀砍在她的后颈,齐少凡一个吃痛,眼前就陷入了黑暗。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意识一直很浅,好像被人喂了药吃了,又被丢到凉水里泡过一回,最后被送到温暖的被窝里。她紧紧蜷缩成一团,贪婪的汲取着这温暖,最后一丝意识飘远。
等到再醒来,只觉得周遭都在摇摇晃晃,好像是马车在山路上颠簸。
她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