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拉了她往身下压,手去褪她的衣衫:“莫理睬她们,烦死了。”
夏瑞熙匆忙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声音平静无波地吩咐:“摆饭吧。”
外间静了静,随即传来良儿欢喜的声音:“是。”
好事被打断,欧青谨半敞了衣襟,斜躺在床上,摆了个睡美男的造型,怏怏地看着在妆台前整理仪表的夏瑞熙,难免有些不忿:“四夫人,你倒是越来越有当家人的样子了,就那般坚决地把我推开,我以后若是有了不妥,你负责。”
夏瑞熙伸手将他半拖半拉起来替他整理衣,嗔道:“我不是为了你么?这里不是山里,你这几日已是引得娘不高兴了,若是让他们知道咱们俩又……咳,总之,你更没好日子过了。”
欧青谨撅着嘴看着她:“我看你是借机整治我才对。你看,它不肯回家,怎么办?”
夏瑞熙低头一瞧,瞬间飞红了脸,啐了一口:“你个不正经的。”
“就是被你引的,别人还没这个本事呢。”欧青谨呵呵笑起来,摸了她一把,站起身跳了两跳:“总算是顺服了。”伸手拥了夏瑞熙往外走,突然说:“等过了这段日子,咱们就搬出去住如何?”
夏瑞熙皱眉道:“不好吧?虽然说是分了家,可如今家里这个样子,三哥指靠不上,爹娘身边虽有大哥大嫂,但说起来,大哥大嫂其实也是和我爹娘差不多的年纪,一群老弱病残,咱们甩手走了,像什么样子?”
欧青谨搂着她:“三哥总那样,我就是怕你受委屈。不是敷衍你的,我想好了,你若是真的难受,咱们就住出去。要是放心不下,白日里你过来理事,晚间你回去住。两头兼顾,咱们也更自由自在不是?”
夏瑞熙认真地想了想,道:“三哥其实也不敢真把我怎样,爹娘、大哥、大嫂都护着我呢。搬就不搬了,来来回回的奔波,一则麻烦,二则总觉得隔了一层,让人有些寒心,还是等以后再说。”他真心为她考虑,她也要真心为他考虑。扔下这一家子老弱病残,她做不出来。
欧青谨感激地捏了捏她的手:“你受委屈了。我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固执的人。”欧青英岂止是固执,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反反复复地和他说,林轻梅实在太可怜了。也不知道林轻梅当初给他下了什么蛊,居然把他迷成了这个样子。
夏瑞熙却有不同的猜想:“他也许并不是真的相信林轻梅那般的冰清玉洁,真的爱他敬他,而是不愿意接受现实,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腿为了这样一个人瘸了实在是不值,所以才会这样的固执。努力给自己营造一个假象,他是对的,其他人是错的,这样才能减轻他心里的痛苦和后悔。总有一天,他会想通的。他若是还想不通,要怨着我,我便离他远点,不碍他的眼就是了。总归有朝一日大家都要搬出去,没有谁要看谁的脸色一辈子。”
她心里在猜想,当初欧青英送林轻梅蜜蜡佛头手串的时候,林轻梅那般坚决地退回,欧青英心里就该有数才是。为何后来会对林轻梅如此的爱逾性命,不避嫌疑,坚信她是爱他的,知道了真相后,遭受这样沉重的打击,坚决死挺,不肯承认。只怕更多的故事是发生在她离开西京城,欧家乱作一团,无人顾及他二人的时候。只是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可以得知。
夏瑞熙的推测很是称欧青谨的意,他叹了口气:“三哥也许真的就是你说的这种情况,否则无法解释他如此的不通情理和顽固。但愿他早日想通才好,也省得我们大家替他但心。我当初要是早看清林轻梅就好了,就不会有后来的这许多事。”
夏瑞熙微笑着舀了一碗清爽无油的萝卜炖羊肉汤递给他:“冬天多喝些羊肉汤暖暖身子。这事儿怪不得谁,凡事总有缘法,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过好以后的日子就行。”
欧青谨也笑着舀了一碗递给她:“你也补补。要不是怕家里说,真想和你对饮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