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一直坐立难安,害怕她醒不过来,又或是反复纠结不安,是否要违背她的命令应该请医诊治。
“陆渊,我可以杀了他。”
“你……”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林书音止住许舟要倒水的动作,按着人维持原姿势。
“四年前,陆渊孤身一人,只用了三个月血洗宝岛,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比起单打独斗,陆渊另辟蹊径,卧底行动只花了三个月就成功打入内部,哪怕一场血拼后,身卧病床大半年,医院下达数次病危通知,一只脚都踏进鬼门关还是活着回来,不光没死,还重整势力,从此宝岛他一家独大。
陆渊和吴四海不一样,吴四海出门要带一整队的保镖护身,可陆渊一人就足矣,杀死吴四海都是得益于天时地利人和,更遑论陆渊。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下巴被用力掐住,长指陷进肉里,许舟面色不改,“谋杀是我一人所为,绝不会供出您半个字。”
不知怎的,许舟明明是跪着,无论是地位还是姿势,都比自己矮一头,她却平白生出些怯畏。
林书音脚一踹,将人踢倒在地,骑在结实的腰腹上,揪起许舟的衣领,恶狠狠道,“不准!你听到了吗,我不准!”
许舟躺在地上,眼神平静无波,和林书音对视,半晌“嗯”了一声。
“滚。”
等人走了,林书音趴在桌前撑着头,良久碗筷被摔在地上,粘稠米粥撒了一地。
一通发泄,林书音气喘吁吁跌坐在座位上,迟钝地发现外套早已散开。
他看到了腰间的手枪,也是,他那么机敏的人怎么会没有察觉。
许舟的提议是对的,她该杀了陆渊,只要杀了陆渊,自己再不用担惊受怕唯恐遭到报复,而且有人愿意为自己送死不是很好吗,忠心耿耿一腔热血,就让他去好了。
可她为什么要阻止。如果杀不了陆渊,会遭到更猛烈的报复,是这样吗?
林书音疲惫地闭上双眼,自己比谁都更清楚,不是这样的。
因为她害怕了,因为她不想让许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