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终于半遮半掩的躲进了地平线之下,漆黑的天空再一次的重新占据了这块曾经如此喧闹的城市。森成站在地上,那双骨质翅膀已经不见。就像它们出现时那么突然一样,消失时也同样的不留痕迹。
一盏照明灯从一架直升机的机头打出,直接照射在森成的身上,让他成为了这片黑暗中的聚焦点。机舱缓缓打开,十几名重型武装的军人从内跑出,举起的枪口纷纷对准了森成。之后,刚才的那名青年也缓步从机舱内走出,站在了森成面前。
“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如果是五个月前的我,也一定想不到。”
“呵,你学会怎么开玩笑了?”
“如果是开玩笑,乔烈兄你才是容易开。什么时候,你已经变成了一位这么重要的人物?这个阵仗可不小啊。”
“嗯……我也很为难呢。身为这次事件的重要证人,政府好像保护的过于严厉了一点。好说歹说我才劝动让其他的直升机先离开,但是这个阵仗嘛……却是能够允许我和你谈话的条件。”
“那么……你想谈什么?”
“呵呵,有很多呢。只是由于太多了,一时想不出该从哪方面谈起……你有没有什么头绪?平时总是我来开头,偶尔你开一次头也不错,对吧?”
“似乎是个好主意……那么,在你离开上海之前不妨去位于新民路上的那座教堂看看吧。”
“里面有什么?”
“神像的背后,有一盘录音磁带。”
“好主意。我会去看的。”
“…………”
“…………”
“…………”
“喂喂,打话头的人怎么开始沉默了?”
“呃……抱歉……我实在想不出还能说什么……”
“呵,你的这种性子还真没什么变化……算了,老规矩,我来开头吧。在危机爆发之前的几个月里,失踪的人大多全是你干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全部……这世上总有一些事情发生的,不是吗?不过,大多数都是我干的吧。”
“他们都死了?”
“…………嗯。”
“还包括我父亲?”
“………………”
“回答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也就是说,答案为‘是’喽?”
“…………是……”
枪声响起,一颗子弹从他手里的枪口爆出,在夜空中划出一条明亮的红线,擦着森成的脸颊,飞进了夜空……
“…………你没打中我。”
“嗯……对,没打中。说来还真奇怪,我明明知道这一颗小子弹不可能杀了你,而我也对你恨之入骨。但不知为什么,这一枪我竟然会没打中?这段时间来的生死经历看来还不够让我的枪法磨练准确啊。”
“………………”
“怎么了?又不说话了?”
“……对不起……我从很早以前就想对你说对不起……但是……”
“可以了,你不用说了。”
“乔烈……兄……你不接受?不接受……我的道歉?”
“我怎么可能接受?就算我爸感染了病毒,可他还是我爸。就算他罪该万死,我也绝也不会原谅夺走我爸生命的人。”
“………………”
“你不仅杀了我爸,还酿成这次的事故,让数以千万记的人死于非命。”
“…………………………”
“你破坏了整个上海,让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无家可归,流落在外。”
“………………………………………………”
“你说说看,我要怎么原谅你——安布雷拉?”
“…………什……什么?!”
“呵呵,别这样看着我。对于安布雷拉的仇恨,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切都是病毒造成的。你……呃……你是希望我叫你什么呢?森成?还是杨枫桦?呵呵,不过希望不是叫c。因为我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