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想了想,道:“殿前都虞候石守信可担此任。”
“朕明白了,无疾,你速去密秘行事吧,其他的事就由朕来处理。”
“臣告退。”
李灵走后,周主遂又招集诸将,再次声名死战不退之意,诸将眼见周主先前已有班师之心,但和李灵密谈之后,态度却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由得大为惊讶,他们皆猜不透李灵对周主到底是说了些什么,但眼下周主心意已决,诸将自不敢再多言,只有拼得一死为国死战。
周主环顾众将,忽然开口道:“侍卫司都指挥使李重进。”
重进上前跪拜,道:“臣在。”
“朕命你率两万人马,即刻起程,速往上谷一线布防,会同赵匡胤协防幽州,阻止云州而来的辽军,记住,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十五日,否则,就不用回来见朕了。”
“臣领旨。”
李重进得旨,领了兵符匆匆而退。
周主又道:“殿前都虞侯石守信!”
一员身形修长的将军急步上前,跪地行礼,道:“臣在。”
“朕命你率五千骑兵,四日后兵分三路,夜袭辽营,不可有误!”
周主此旨一下,石守信却是浑身一震,险些晕过去,虽然万般不愿,但天子有令,怎可违逆,遂强定心神,应道:“臣遵旨!”
竭尽全力与辽军死战,诸将虽知千难万险,胜算极低,却也好歹可以免强拼一下,这没什么好说的。但天子竟要用周军唯有的五千骑兵去夜袭十五万铁骑驻守的辽军大营,这无疑于蚍蜉撼树,以卵击石,非但不可以锉动辽军,反倒是白白送了宝贵的五千骑兵。
周主如此用兵,诸将们自然是大为不满,那张永德当下站了出来,高声道:“陛下,臣反对这夜袭之策!那可是十五万铁骑驻守的营寨,即便是以偷袭之法,却也断无取胜之机,我军本来就缺乏骑兵,如此一来,岂非以锦扑火,火不灭,损重却是极为惨重,所以臣请陛下收回此命。”
张永德一向直言直语,言语之间多有冲撞,若是放在平日,周主最多是给他个脸色罢了,但此回却是大有不同,眼见周主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铁青,厉声说道:“张永德,朕身乃天子,天子岂可有戏言!此事就这么定了,你若敢再多言,休怪朕以国法处置!”
张永德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悻悻的退了下来,虽有一肚子的怨气,却是不敢发作。
此时帐中以张永德地位最重,连他都被周主无情喝斥,其他人自是不敢出言劝谏。
周主遂命诸将各司职守,尽心准备,以待来日决战。
——
之后的四天,李灵忙碌了四天,诸将郁闷了四天,那石守信却是苦恼了四天。
是日傍晚,再过不多时便是他率骑兵出战之时,那石守信终是忍不住前去参见李灵。
此时李灵正在帐中自斟自饮,一听说石守信前来求见,忙请入内,笑道:“石将军,我等了你四天,你总算是来了,来,坐下喝两杯吧,你既是要出战之人,此酒就当我为你壮行吧。”李灵说着斟了一怀递给了他。
“谢副帅,”石守信忙接过酒杯,端在手中却是无法饮下,一脸不解的说道:“副帅怎知末将定会来见你?”
李灵也不管他,自饮一杯,才道:“凭你的智谋,自然猜得出是我在陛下面前推荐你出战,你以为这是件送命的差事,所以想来向我问个明白,为什么我要这般害你?我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