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胤安一开口,就没憋好屁。
沈安知道他的用心,现在要是把之前所做的准备道明,其人必质问他是否提前知道各地方情况。
承认的话,首先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就躲不掉,之后还要面对,监督地方等各种构陷。
要不承认,皇甫胤安和姚成本肯定够会借题发挥,要么质问他为什么提前准备,是否有中饱私囊的想法。
要么,也会胡搅蛮缠,非逼着梁帝派人调查他不可,如果没有其他心思,你在工部为何要派人道地方上去。
没事闲的?
这说不通!
换成常人,此刻必遭其害,沈安就不一样,轻蔑一笑,他凝视着皇甫胤安道:“太子殿下,过去工部是怎么做的,本官不知道。”
“但自从本宫入主工部之后,可是发现了不少弊病,部内各司都有纰漏之事,好在本官既是弥缺补漏,让一切归于王章之内,工部自然是准备停当,随时都可以应对各种相关事宜。”
“此为本官之责权,难道不应该?这有什么好问的!”
沈安这一番话对皇甫胤安来说,简直是啪啪打脸。
过去工部做的不好,现在人家做得好了,还要问责?
问个屁啊!
梁帝目光微微一闪,似带着点点笑意,于此同时他也瞧准了机会。
“沈爱卿所言不差,工部能将自己的责任做好,随时应对变化,朕很欣慰。”
“既是这样……不如爱卿就去水务提督任上,走一遭。”
“不可!”
皇甫胤安一听就急了,愤然起身,目若烈火:“父皇,此事不可!”
“为何?”
他的激动,梁帝都看在眼中:“是沈爱卿不合适吗?”
“非也!”
抖擞景袍,皇甫胤安傲然而立:“沈大人的确是国家栋梁,但他就是不能出任水务提督。”
“理由只有一条,其约束工部已经是难以分身,若再兼职水务提督,怕其精力不济,耽误了朝廷大事!”
“殿下以为,本官和你一样不知爱惜身体吗?”
今天这局面,沈安算是看出来了,梁帝有心直接把水务提督交给他,而且在场一直没吭声的皇甫胤善,估计就是梁帝的条件。
一旦他任职成功,推举皇甫胤善的事,就落到他的肩膀上。
对于和这个提督,沈安并不在乎,关键还是皇甫胤善,一方面为了京淮大通道的事,一方面他也觉得,自己的确需要一个王爵,可以和太子直面抗衡的人结成同盟。
梁帝一直把他当做约束太子的一枚关键棋子,殊不知他的皇家,也是沈安手中的星斗玉盘。
被呛了一句,皇甫胤安面若灰土,双目充血:“沈安,你说什么!”
“可知道诋毁本宫,本宫会要了你的命!”
“还是先想想淮水百姓的命吧。”
沈安轻蔑的笑容,就是对他最好的攻击,刹那的恍惚,太子都有点站不住了。
“你!”
梁帝这时候扫了他一眼,到底身为天子,他的威仪无可比拟,皇甫胤安闭嘴了。
之前姚成本他们已经商量过,并且猜到了这一次皇帝可能会把提督的位置,交给沈安。
这不重要,一个提督能抢就抢。
抢不来,也无所谓。
关键是如何借用此事,中饱私囊。
姚成本之前说过,此事就算真的落在沈安身上,也无可厚非,甚至还有好处,至少他不会把那些钱盗入自己家中。
他比国库的钱还多,人家在乎这点吗?
以他的性格,万一要是治水的钱不够,他没准还要从自己腰包里面添补一些进去。
届时只要操作得当,他们能拿到的,一定比之前还要多。
何乐不为?
只是皇甫胤安吞不下这口气而已。
姚成本的主要目标,其实还是放在了治水过程中的那些交易上,地方官员要拿到钱,治洪,必需大量药材等,还有如河沙、木料,这些生意正是来钱的关键。
沈安得不到提督的位置,那么自然而然的作为大梁国内,最具实力的商户,大部分生意兜兜转转也避不开沈家一关。
一旦他得了提督名号,那还好意思往自己家里拉生意吗?
就算是避不开他,其交易数量定然会减少。
他可以于心无愧,但是悠悠众口,是能把人活活糟践死的。
“沈大人此言不差!”
姚成本出面,皇甫胤安也不吭声了,虽然怒气不平,但他选择沉默。
一切,按计划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