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地写完了报告,关上洗手间的门洗起澡来,她喜欢端详自己那日新月异的身体,那身体依然生机勃勃,可是,它现在却有了别的意义,它成了另一个男人快乐的源泉,成了艳家全家人可以依赖的希望。她朝脸上冲着水,可是那种可怕的吸力已经改变了她灵魂深处的某种东西,那是这软弱无力的自来水冲刷不掉的
当她进入张长远房间的时候,她明白她已经成为他招之即来的情妇了。这****睡得不太踏实,因为张长远喜欢把胳膊抱住她睡,另一只手不停地摸她的胸部。那两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才停下来。一早张长远推她:“快起来,小懒虫”
“不嘛,扰人清梦,可恶”她睡意正浓。
“那你赶紧到你那边去睡,快,呆会叶部长会来叫我们吃早饭。”她一听叶部长要来,吓得一骨碌爬起来,套上裙子趿上鞋子拢拢头发就开门溜出来。一到这边关上门再睡,却总是心神不定,睡不着了。起来刚洗漱完,叶部长果然就过来敲门了:“张记者,起来了吗?”她听见张长远开门的声音,然后是张长远装模作样地来敲门:“艳朵,快起来。”
三个人走到餐厅吃早餐,艳朵坐在张长远身边,张长远一边与叶寒暄着,左手端着牛奶杯,右手却穿过长长的天鹅绒台布抚摩着艳朵的大腿。首发艳朵觉得浑身都燥热起来。吃完早餐叶部长陪他们去见齐书记。
采访开始了,叶部长正儿八经拿了些资料放在一旁,拿了一个本子时不时地记着什么,艳朵脑子里乱得很,她心不在焉却装作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她想着张长远刚才伸过来的手,还想起父母的事,她拿了报告悄悄递给张长远,他不动声色地收了放在上衣口袋里。齐书记很能说,人说是铁嘴一张,真是名不虚传,从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一直侃到联系实际,一共谈了六个方面十二个小点。艳朵看张长远笔记都记了一大一本,自己也在本上划了几条。
谈完正事,张长远抓住时机说道:“哦,齐书记,这次还有件私事想请你帮忙。”看到齐书记点点头,便接着说:“是这样的,艳朵呢,其实是我老婆舅舅的女儿,父母工厂倒闭,她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都在读书,家里苦得很,看齐书记能不能给她父母安排个工作。”张长远把报告递给他。齐书记仔细看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又用纯熟的笑容掩饰了过去“这事交给叶部长去办。年纪大了点,有一点问题,不过可以想办法。”说着把报告交给了叶部长。“好,我会尽力。”叶一凡说得并不诚恳,言辞却很漂亮。张长远和艳朵都感到这一点。
两人回到房间,艳朵心里七上八下“哥,你说这事能有多大把握?”
“先别说太多,这稿子题材不错,我回去找总编辑,把这稿争取上头条,人家给你办事也要看你给他办的事怎么样。发了稿我再给他们打电话。”
回到家中,两人仍受到隆重的接待。张长远喜欢这种温暖如春的感觉。艳贤明和江春莲听说报告递了上去心里跟吃了王母娘娘的蟠桃似的。张长远就是那挥舞着如意金箍棒的孙悟空,神通广大,可以上天入地,玉皇大帝都要让他三分哩。
这一晚两人似乎又进了一层,艳朵觉得这个男人越来越让她滋生强烈的依赖感了,尤其是有了对陈阳的憎恨后,她觉得现在她已经完完全全把身心都交给张长远了。
回到房间,张长远就有要求,她尽力满足他,也尽力配合他,可是跟前面一样,他似乎永远也无法让她进人*,他的那个太短,时间也急促,一下就哭了。所以她想如果真的嫁给他的话,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姓爱的幸福了。“哥,今天让我睡到那边去吧,我太累了,在这边担惊受怕的,睡不好。”
“好吧。”张长远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这一晚她做了一晚的噩梦。她梦见张长远西装革履开了车来接她,而她,身着洁白的婚纱冉冉而去,在她牵住张长远那双肥厚的大手时,她感到胸前一热,背后有硬物洞穿她的胸膛,张长远的头上也同时被套上绳索,一个凶狠的女人站在他背后狰狞地笑着。而她转过头来,是陈阳,这个阴险忧郁的家伙,拿着一把长剑,剑上尽是绯红的血,然后是自己变成一只狼在崇山峻岭中奔跑,无数的狮子跟踪而至,她也在狂奔乱突.中坠人大海。
第二天照例是叶部长来叫门。吃了饭,一辆黑色的别克送他们上了火车站。上了火车,艳朵一路昏睡,只觉得心乱如麻,不想言语。两个人到了o市火车站,张长远就像接近狼群的兔子般立即警惕起来,他有意与艳朵保持一定距离,一前一后地出了站。“哥,我先回华冠村那边。”
“嗯,那我回家。”
“明天见。”
“再见。”艳朵搭上6路车时看见张长远高高胖胖的身躯挪到了34路车上,他回去就见到老婆‘儿,可我呢,还是孤零零一个人。他在彼处的自然和深情全成了一种巨大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