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把一切都毁了,我为什么不能恨她!”
一个旋风似的拥抱,将她按在沙发里,“因为她是我妈妈!”
她的表情愣了一下,继而转为好像听到了天大的蠢话一般,难掩嘲讽:“样式薄,你何必自欺欺人。”
他震了一下,猛地发力掐住她,冰凉浸骨的手指扳着她的下巴,一口咬在她颈子那条鼓动的血管上,狠狠地辗转。
凌乱无章汹涌澎湃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没有爱,没有情,有的只是怒、怨、嗔、痴。
她看着天花板怔怔地流下泪来,不知今天为何要来。
站在病房门外的怀秋,一瞬不瞬地看着里面的情景,仿佛时间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他才缓缓的,闭上了刺痛的双眼。
早该,猜到的啊……
不知何时,一道长而孤单的淡影投射在病房地板上,她心里有个极不好的预感,惊慌的看向门口。“哥哥……”
怀秋紧了紧手里的外套,深吸一口气,掉头。
她毫不犹豫推开式薄起来,追了出去。
式薄被她那一把推撞到了后背伤口,但即便那一瞬他疼得眼前一片黑,仍勉力追到门边。
但他所见,不过是虚晃的世界里飘过的盛宠的裙角。
他扶着墙往回走,终于捱到病床前坐下,重重的后仰,狠狠砸在床上,看着泛白的灯光粗重喘气。
呵,从前他还幻想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能腐蚀她对怀秋的心意。
现在看来,是他自大了。
对方只用一个离去的背影,就让他输得一败涂地,可见,二人从未站在同一个较量的平台上,一切都是他自己编织了一个美梦而已。
据说,子弹是以螺旋的方式进入人体的,高速旋转造成的伤口创面要比我们想象中的大许多。而影视剧中那种挨了枪子之后还能再杀十个敌人的画面,纯粹是夸大的英雄式臆想。
他躺在病床上,能清晰地感觉伤口崩裂的那种痛。
可是这痛,远远不及盛宠那份决然追随怀秋的毫不迟疑在他心中造成的伤痕。
94.自保
盛宠追出去时,走道里早已没了怀秋的人影。追到楼下,恰恰盛宗均赶到,她潜意识地掉头就走,盛宗均一把将她拉住,二话不说将她押回家,丢进了房间,反锁。
盛宗均人在气头上,头一回指着女儿鼻子训斥:“再出去给老子惹是生非,老子就关你一辈子!”
她一句话没有,只是心跳地厉害。
第二天一早,她听到院子里狗在叫,“怀秋”很开心,像是有人在陪它玩耍。她撑着乏力的身子起来,看见怀秋半蹲在地上揉着大狗的头。
她想开口叫他,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声儿也没有。真开口了,该说什么?
问昨天在病房门口的人是他吗?不,怀秋哥哥那么聪明,大概不会承认。他自尊心如此之强,怎能忍受他的心肝宝贝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
不,她不能叫他,那样会毁了他俩。
这时,悦农披了衣服出来,怀秋往楼上窗口睇了一眼,白色的窗帘闪动一下。
他收回视线,对悦农说道:“找到皮皮了,他想见您。”
悦农蹙眉,“怎么独独是我?”
怀秋答道:“蓝蓝的事小姑夫知道了,小姑夫不准皮皮娶蓝蓝进门。”
闻言,悦农怔了良久,最后低叹一声,可怜的皮皮……
“这件事,你怎么看?”她问怀秋。
怀秋敛神,“小姑夫脾气爆,舅妈你在三家都有面子,说得上话,好歹多拦着点,别让皮皮再被罚跪了。上次,是我对不住他俩。”
悦农看着眼前垂眸叹气的年轻人,心中也有说不出的感慨。怀秋到底是善良的,否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