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拿出一叠照片,“这些珠宝是夫人所有,有些在伦敦,有些在纽约,还有一些暂时由我保管。另外,夫人在迪拜定了一套金器,还在制作。”说到这里,方汀顿了顿,“这套金器是夫人送给你未来妻子的结婚首饰定礼。夫人希望你未来的妻子能从这些珠宝中挑选自己钟意的,作为夫人送给她的礼物。剩下的则由你继承,你爱保存爱变卖皆可。”
式薄听这女人故作铿锵的语调,心里冷笑一声。末了,他睁开眼皮,匆匆检阅母亲的毕生所得——这些零零总总的东西加起来不下二十亿——是的,在做生意方面,他母亲的能力完全不下于他父亲。
而她当初押着蓝蓝问父亲索要的那几个亿,本就是她亲身辅佐样式诚应得的报酬。
这些年,她大概也没闲着,在漫长的自我挣扎中,替儿子存了足够的老婆本。
想到这里,式薄发出一声轻笑。
“你为什么没有带着这些,远走高飞?”他问。
方汀面无表情地回答,“夫人待我不薄。”
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荒谬的谎言,样式薄失笑,“你确定你是在评价我母亲?”
方汀看他一眼,“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义务。”深吸一口气,“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了。”
她平静地起身,从沙发上提起自己的手袋,略过式薄的沙发走向门口。
“站住。”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留下吧。”
“什么?”
“你,留在我身边。等我病好了,和我说说这些年,她都做了些什么。”
方汀看着沙发上的背影,这个男人好像不会哭,可这不像是命令的请求,却暴露了他的一切。
他的个性宁可流血也不流泪,可又有谁能断定,他的血中不曾饱含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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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农参加完葬礼回到家,盛天正在玩具房睡着,意外的是,盛宗均也一同睡在内搭帐篷里。
外头下着雨,下车时她黑色的素裙被淋到一些,肩头湿湿的,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眼前。
盛宗均枕着一只夜光星星枕头,盛天依偎在他怀里,父子俩睡得十分安稳。
叹了口气,她收拾了地上散乱的玩具,一件一件放进塑料筐中,心情万分复杂。
她知世道不太平,但最近所发生的事却有些超出她所能负荷的极限。
可怜的蓝蓝,可怜的皮皮……
短短的一瞬,她脑中想了许多,转身的刹那,一种毛茸茸的温暖忽然贴在她冰凉的脚踝。
低头一看,盛宗均正拿他两条长腿夹住她小腿,鼠灰色的袜子透着热烘烘的气息,他睁开眼皮,瞄了眼手表,问道:“怎么去这么久?”
悦农吸吸鼻子,弄开他的脚,别开视线答道:“这阵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女儿的事怕是要耽搁了,我留下和他家说了几句。”
盛宗均将睡熟的儿子用小被子拢好,窸窸窣窣的起来,打着哈欠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他家怎么说?”
悦农看他头发歪到一边的可笑模样,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说:“还能怎么说,延后呗。”
盛宗均一听,挑挑眉,“延多久?”
“按例是三年。”
盛宗均面无表情,三年?他如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