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是重点中学,能歌善舞的孩子自然比比皆是,好在她在这方面天赋过人,除了盛宠,从没输给谁过。
皮皮班上的体育课在上午第四节,上完就直接去吃午饭了,要不是蓝蓝有事在身,皮皮一般不和他们一块儿吃饭的,因此兄弟几个上完体育课约好了一起去学校饭堂,皮皮也是聊得高兴,摘了手表和大家伙一块在操场边的洗手池爽利地洗完脸,说着话就勾肩搭背地走了。
结果脸上水迹都尚未干透,他突然发现手腕上那条表带晒痕,一拍大腿,大叫一声糊涂。等回头去找的时候,东西已经不在原处了。
边上几个和他要好的男孩子都晓得那块手表的出处,平时皮皮自己也十分宝贝。
他是个汗娃子,隔一阵就得去给表带做保养,这不表带都换了三四次了。
蓝蓝自小跟着母亲,郭略虽不大爱交往,但交往的都是些名流,因而也算是名品堆里长大的。回到样式诚身边,她那个爸爸实在是钱太多,女儿花钱买块卡地亚的表,恐怕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可别的孩子就未必那样了。
皮皮虽也出生权贵,好东西见过不少,但老一辈还是坚持节俭,小的们也没道理太骄奢淫逸,不然回头又得挨训。不过他倒也不会被一块表的价格给吓到,主要是这表是蓝蓝送给他的。
等他发现表不见了,十分钟后,校广播站播了这样一条新闻:“各位同学,中午好。现在播送一条紧急失物告示,本校皮政轼同学在操场边的洗手池丢失手表一块,该手表是他的生日礼物,十分贵重,请拾到的同学……皮同学……皮同学!……”
话筒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波声,显然,某个按捺不住性子的家伙已经闯入了播音间,霸道地抢走了广播员的话筒。
“喂喂——”他拍了拍话筒,试了试音,语气凶地像要宰了谁:“我是一班皮政轼,捡走我手表的人,限你三十分钟之内主动来找我,不然的话,一旦被我查出来是谁,不论你爹妈是谁,我都不会给面子,就这样!”
“兹”——
又一次刺耳的电波,话筒才被归还给正主。
只见广播台那长相文静的女生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大张着嘴巴,等皮皮一行人风风火火的离开播音间,才后知后觉地拍了拍自己胸口,压惊。
告示一经放送,消息立即在孩子们中间传开了。很快,老师们也都知道了。
皮皮的班主任是个上了年纪的女老师,资格十分老,就目前而言,已经是桃李满天下的情形,但很意外的,这样一个严格的老师,对皮皮却十分和蔼,甚至带着几分“放纵”。
说起来也奇怪,历任教导皮皮的老师都十分偏爱这孩子,家世品貌自然是这“偏爱”的主因,但更多的却是对这个孩子产生了“希望”。
他吧,好虽好,但总让人觉得他还有“一点点”的上升空间。坏的时候也坏,和几个男孩子聚在一起,呼风唤雨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小混混呢。
可是他认错的时候也极老实,错了就错了,要打要骂要罚他都认,而且他如果保证下回不再做的事儿,就真的再也不会犯错。
比起读书好却文弱,看似圆滑实则蠢笨的其他孩子,他竟然算是这个年纪里十分有担当的男孩子。
老师们的希望,自然是想看看这样的人再长大一点会变成什么样子。
只是,他着急归着急,但说话的语气到底失了分寸,一码归一码,哪有人直接在校广播电台恐吓捡东西的人的?他那样,人还敢把东西还给他麽?
他那手表班主任也认得,教书匠未必都不识货,相反的,她老人家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那表的价码,当时还心想谁家的孩子那么得瑟,把四五万的表戴着来上学,也不怕丢了坏了。
后来么,见皮皮老戴着那表,还十分珍惜,再看同班的样式蓝,班主任心里立即有数了。
这小两口不爱来事儿,谈恋爱很低调,女孩子怯,爱脸红,这不让做,那不让做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