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秋仰着小脸,不服气道:“舅舅忘了上回来我家吃饭说的话了吗?”
盛宗均眼珠一转,想不起有这回事,转头问他姐姐,“真有这事儿?”
他姐姐世爱好笑又好气地瞪他一眼,“怎么没有?我可是亲耳听你对我儿子保证的,你可不许反悔啊!”
怀秋听妈妈也帮着他,更理直气壮了,撅着小嘴看着他这糊涂舅舅,心里得意地很。
世爱见这鬼灵精聪明地可爱,忍不住伸手捏捏他小脸,他讨好地夸起母亲来:“妈妈最爱我了。”
盛宗均没好气地睨了眼这对节骨眼上还不忘算计他的母子,哼了一声,“喝醉酒说的话不算数!”
话音一落,世爱的丈夫怀甚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盛宗均其他几个姐夫,怀甚笑眯眯地看着小舅子,“怎么不算数了?你那会儿可没见醉到哪里去,我和皮皮都亲耳听见了,是不是啊,皮皮?”
四姐的丈夫姓皮,昵称皮皮,是空军后勤的人,和姐夫同部上下级,但为人圆滑,是个人精,因此叫这诨名也意外贴切。
这会儿被点了名,皮航勋也混说起来,帮腔道:“那是,我亲耳听小舅子你说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盛宗均气这些人一个个欺他醉酒胡闹记不住事,但口说无凭,寻思着怎么狡赖,无奈心里寻着法子,产房里一阵疾呼,这一声可把他三魂七魄全给喊了回来,“悦农!悦农!!”
他进不得门,只能干站在门外喊妻子的名,一声一声,听得旁人的心也跟着一阵抽紧。
产房里,助产士按着悦农的身体,熟练地用手在她肚皮上挤压,教导她如何呼吸用力,终于,悦农一声尖叫,婴儿的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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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盛宠还不叫盛宠,只是个无名婴儿时,就已经得到了全世界最浓烈的爱。
因为,她的老爸是盛宗均。
从漆黑的空间落入光明人世后,拥堵在她耳边的隆隆人声就没停过,这些人可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呐。
当然,她才分不清好坏,不论谁把她抱在怀里都是尖锐的哭声招待,于是她那些个姑父们就开始集体嘲笑她父亲生了个泼辣货。
她老爸却打她生下来后就没多看一眼,只是趴在妻子床前,握着她的手,低低诉苦:“悦农,你可把我吓坏了。”
悦农疲惫地朝他流露一丝笑意,任由他孩子气地将她紧握着,“刚刚我也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他听了立即虎起脸,“说什么胡话,你怎么会死?!”
见他生气,她只是无力的笑笑,“人总得一死,又有谁避得开?”
大概是生了个孩子体验到什么叫九死一生,她一个少妇说这样的话,竟透着几分超然绝尘。这可把盛宗均给吓坏了,掰过她美丽的脸,一瞬不瞬地认真瞧着她:“悦农,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你心里委屈了?告诉我,我立马就改,嗯?”
她却说:“你把我想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