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两个人,都是受过训练的佣兵,一把an-94自动步枪,一把svd狙击步枪。而对手呢,四个人,不,五个:一对年过半百的阿拉伯老夫妻,一个二十多岁正年少的英俊青年,他美丽温柔的妻子,在他妻子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天真的,不知世事的婴孩。
他们犯了什么错?
他们不过是买了羊肉没给钱。
可是他们必须要死。
他们观察了这个男人一天,他们真的一丁点都不相信他是前苏联的间谍,在他们的眼里,那男人分明是个老老实实的普什图族人,他信安拉,他爱他的妻子,爱他的孩子,爱他还没出世的孙子,他还爱他浓密的大胡子。他没付羊肉的账是因为他忘了带钱出门。他这么善良虔诚怎么会是前苏联的间谍?!
william待在不远处的小坡上,视角绝佳,两个房间里的人都在他的狙击范围内。
陆修潜入那个男人的书房,打开了那台破旧的电脑,他翻找着硬盘里的资料,他想,也许他们弄错了,也许卡尔扎伊弄错了,也许他们可以回去复命说:“这个男人是无辜的。”
可是,他终究找到了一些不可磨灭的佐证,俄语的资料,在那些资料里,很多地方都醒目的标记着“asman”(s和m被和谐了),最后一次数据记录,是在前一天晚上,那个男人买羊肉回来以后。
陆修闭了闭眼。
他在那台破旧的电脑的主机上粘贴了定时三分钟的炸弹。
然后他悄悄地走进一间卧室,他看见那个间谍的儿子把手轻轻搭在妻子隆起的肚子上,他的妻子面带笑容,睡得安详。
陆修退出来,对着外面的william做了个手势,然后撤离了那间小小的房子。
william的猎杀无声无息。
陆修离开的时候听见那家人的邻居的孩子像是意识到什么,哭闹起来,孩子的哭声不响,却撕心裂肺。孩子的母亲被吵醒,抱起孩子轻轻地哼起歌谣。
似乎那是个西方家庭,那母亲也许是个欧洲人,或者美洲人,谁知道呢。
她轻轻地唱着:
whenijustbfindmyarealthereforme……
在那母亲的歌声中,爆炸声骤然响起,熊熊的火焰吞噬了这个家庭的一切。
四周一片混乱……尖叫,援救,安抚。
孩子的哭声已经被淹没,可是陆修的心里却一直被那种声音折磨着,不响,却撕心裂肺,像是一种控诉。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没有说话,他们比任何一次训练都更加卖力更加迅速地往回赶,好似身后有什么在追赶他们,他们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只知道奔跑,只想要回家。
其实我们没有错,陆修想。有些人,就是会被剥夺生存的权利,因为他们损害了他人的利益。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是定数。我们没有错,不会有人责怪我们。
他们到达的时候还是深夜,迎接他们的是阿斯曼敞开的大门,血红的荆棘在他们头顶上方盘根错节。
陆修忽然理解了那个痛哭的男人,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