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又说:“你去做什么?”
宁渝也不哭了,半天才道:“准是你们家那个六姑娘害了我三姐……”
沈宜慧想到这里还是抓紧了宁泽的胳膊,拉着她想远远离开那三个人,宁泽顺着她走,嘉宁长公主却又开了口说:“听说五表哥昨日又病倒了,我从宫中带了几味药,想去给五表哥送过去。”
宁泽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回道:“长公主好意,我替我夫君接受了,只是长公主还是请回吧,长公主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纵然是表兄妹也不太方便相见。”
嘉宁大约没想过会遭到这般直白的拒绝,瞬间羞红了脸,有些生气的说了声:“你……”便无后话了。
林毓彤只是冷眼旁观了几人的交锋,没再说什么,同几人告辞,带着丫鬟走了。
沈宜慧不再搭理嘉宁,拉着宁泽走出去好远,才道:“五嫂,她们几个人心思百转千回的,你可千万要小心。她们总以为自己千般好万般好,却不知道五哥并不喜欢她们,不然怎么会让她们等到现在。”
又说:“五嫂,我其实是有些糊涂的,只是不管你是谁,只要我五哥喜欢,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
她们走在青石板道上,清晨朝阳不毒,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宁泽有些震动,七姑娘一直是个憨憨可爱,单纯善良的姑娘,大约因为出身高,母亲又精明的关系,在这魏国公府她活的最是自在,宁泽虽然心里并不介意别人怎么看,能得沈宜慧这话还是让她心里暖了许多。
宁泽侧过头说:“多谢七妹妹,我会记得小心的。”
回到猗竹院时已经不早了,一路上她都有些担心沈大人万一等着她一起用早膳该怎么办,他不会饿着他自己一直等着她吧?
回去后一看,沈大人早离开了猗竹院,果然她又自作多情了。
嫁过来这些日子她一直接受魏老夫人的教导,空闲时候不多,只酿了几坛酒,大多都给了张惟了,倒还留下一坛黄酒,她让菱花挖出来,准备抱着送到石榴院去。
说来她学酿酒也是上辈子的事了,其实是为了和张惟套近乎才学的,为了偷雪染白,想到这里便觉得很多时候很多事是冥冥中注定好了的,别人百年修得同船渡,她用两世修得一段缘。
宁泽低头想事,心里琢磨着魏老夫人大约是真的要考验她,那个林毓彤此后一年大约便是她的竞争对手了,看今日情形这个姑娘是个冷静沉稳的,不好对付,幸而沈大人对感情上比较冷淡……
她又想到了些别的,脸忽然红了红。
又想着沈大人金口玉言,说了不赶她走,自然不会赶她走的,只是她觉得自己大约是真的很喜欢沈大人了,现在竟然有些不知足了,总想着有一天他能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说喜欢她……
想到这里她痴痴的笑了笑,因为低着头走路,并未在意前路,等采苹呼叫一声时已经来不及,她一头撞进了一人怀中,一个不妨向后跌倒,那人捞住她,黄酒险些跌落也被那人捞了回来。
这人身上有着清淡的脂粉气,宁泽闻着熟悉,抬起脸便撞入了一双深琥珀色的眸子……是卫风。
她以前是经常观察他的眼睛的,因为比别人特殊些,像一种标记,她突然有些恍惚,刹那间模糊了前世今生。
卫风的手勾在她的腰间,本意是防止她跌倒。低头看到她的眼睛时,一瞬间的眼神交汇似乎越过了许多东西,蓦然间让他有些心痛,莫名其妙的感觉,去抓时这些感觉又消散了。
沈霑正在堂中和吏部侍郎魏洵商量撤藩的事,六扇的窗格全都打开了,只要一转脸就能看清外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