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被诊出有了身孕,兴高采烈去告诉韩雪松时,在花园中看到他正握着宁易夏的手做画,画中画了三人,他,宁易夏和韩云舟。
她当时距离他们很近,然而这两人谁都没有发现她。
她那时是真的心如死灰,回去的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这些年她一直想女儿仪清体弱多病兴许和她这一跤有关系,为此埋怨了自己许多年。
后来庄嬷嬷揪到韩仪琲下毒,她才惊觉或许田氏一直在她的菜中做了手脚也不一定,然而她自幼学习琴棋书画,每样都学的有模有样,然而对这些阴私手段却是看不透,猜不出,都不知掉该从何处防范。
韩雪松有心爱的人,婆母田氏又多有刁难,她一概不理,只是安心的将仪清养大。
然而宁易夏也是个薄命人,生韩云舟时伤了身子,没几年便去了。
宁易夏这一去,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但是当时为了仪清她开始试着向韩雪松示好,韩雪松许是觉得有负于她,对她一向也是客气和善的,哪怕她无理取闹乱发脾气,他对她还是十分温柔。
日子一天天的过,慢慢的两人便亲近了许多,她觉得日久生情这话也是不假的,然而这些只是她以为罢了。
直到后来她去到韩雪松书房中,见他伏趴在案上似乎是累极了,她拿了条丝毯要给他盖上,却看到案上放着他早年画的那幅画,画上沾着许多水痕,或许不是水痕而是泪痕,那时她才知道她这一生输了。
人这心一旦对一个人彻底失望,再见到他反而能平静了,那些年她一直不同意将韩云舟养在身边,那天之后她却觉得也无不可。
这些年她的日子便是这样过来的,仪清走的时候,若不是有宁泽在她觉得自己未毕便能撑的过去,宁泽于她而言更像是一种安慰,至少这个世上多了一个人念着她那可怜的女儿。
魏萱手轻轻拍了拍宁泽,道:“世子爷膝下只有云舟这么一个孩子了,他虽然口中不说,心里却是希望云舟能够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的,前些天他去于阁老家提亲,于阁老答应了,世子爷回来后吃饭都忍不住笑。”
“我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了,左右只能在靠你劝说云舟两句,他也是你的表哥,关系上也亲近了几分,以后对你也是个助力。”
韩云舟除了倔强着不肯去翰林院,这些日子比科举前更认真苦读了。宁泽进去的时候,见他辫子绑在绳上,绳子挂在房梁上,还真的在头悬梁锥刺股。
宁泽想看看凳子上是否有钉子,在他身前走了一圈,他才从专注中回神,急忙站起来,弯腰对她作揖,问道:“妹妹何时回家的?”
然而头发绑在绳子上,他这么一弯腰扯的痛了,哎呦一声,才将话问出来。
宁泽看了眼那张官帽椅,上面并无钉子,才笑了笑说:“幸而凳子上并无钉子,不然我还以为哥哥疯了。”
韩云舟一听话音,知道又是来骂他的,不觉得叹口气,解了绑住辫子的麻绳,严肃说道:“虽然当朝有不少人靠萌阴入仕,然而这在我心里终究非君子之道,我若此去翰林院,将来可如何安身立命?”
宁泽道:“兄长此言差矣,兄长便再苦读三年就能考中好名次了么?便能考中,这三年也浪费在你的苦读中,倘若兄长去了翰林院,这三年又能做多少事呢?论语中有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