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当时,也曾眼睁睁束手无策的看着临渊灰飞烟灭了。
——「幽季,天法之下,难逃活口,他是死了,他不是有转生抑或着可重新修炼起的那种惩罚,他就是活生生的没了!没了!他已经没了!幽季你明不明白?!你现在看到的这个,只能说他长得像临渊,但他绝无可能是临渊!」
——绝无可能是临渊。
——为甚么要信祝傥,为甚么不信临渊。
——「帝君就未曾想过,临渊有一天会骗了你吗?」
——为甚么不信祝傥,为甚么要信临渊?!
季清流忍不住喘了几口粗气,冷汗瞬间浸透了整个后背。
可是面前仍旧痛苦挣扎的这人却道,「五雷正法……我还有一魄尚存……捡回条命,可是……容貌嗓子身子……全都毁了……」
又是他急切道,「主上……主上快来帮帮我……只要您伸手过来,这结界感应到您的气息,就不会再愈合了……我快撑不住了……」
「主上……」
季清流闻言疑惑,所以……这是临渊……回来找自己了?
那自己……要不要……去帮他呢……
可是时间好巧啊……在陲城待了七百余年,七百年内,不见祝傥不见临渊。
怎么就这么巧,祝傥一来,临渊也出现了呢。
又是一瞬心下如电夹闪过。
他忽然意识到。
意识到祝傥那夜未完的话。
——「帝君就未曾想过,临渊有一天会骗了你吗?」
——「还记得临渊的罪名吗?」
——「勾结邪崇,欺上罔下。有扰天规秩序,按律当诛。」
——「那么,帝君可还记得自己的罪词?」
——「诫下无能,示上无方,行为放荡,佻达无度,罪其一。」
「骄奢淫逸,伦常乖舛,德不配位,有辱天庭门楣,罪其二。」
「心怀不轨,暗结邪崇,目无尊法,权倾一方,罪其三。」
「以恐北烛帝君真一手遮天,独大一方,特此赐浊灭之刑,以涤心中未净之念,方见仍忠天宫之心。」
「所以,你当初连反抗都没反抗,真就认了这造化一般,上了浊灭池。」
「那个时候,你满脸的绝望之色,我都瞧得清楚。」
——知道,你是最向着天宫的,你是最清白正直的。只可惜,你表忠心无道,再得旁人诋毁,天帝本身又怕你独大,这么一来,你就轻易的取死有道了。
季清流想着这不愿面对的过往之事就头疼。
更是因现今已是邪崇残躯,心神一旦动荡则魂魄更易消散。
门外的祝傥也早就料到这一点,怕他再胡思乱想以致魂飞魄散。
昨晚好不容易哄着他放松下身心了……此刻竟然又被扰乱心神……不能再这么坐视不理了,这么念着就忍不住要推门而入。
闲闲倚靠在角落处的那个黑袍男子再度上前来阻住了祝傥要推门的手。
祝傥气急,手中仙诀已拈,怕是不打算再谈,只想动手了。
——他刚才是飞速的回了天庭一趟,可是苏管居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