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人的青丝尽数被自己拢在脑后,干干净净的一张脸,透着红……透着红?
祝傥觉得不对,走上前去,还不及靠近便觉已有热意扑面,单手抚上去,好似已经烫起来了。
一,一只妖还能发烧……
这法力是得多底下。
祝傥愣了几愣,直接输术法进去又怕他这邪崇之体受不住自己的真气,想了想,只好上街去买了几坛酒回来,打算给他擦一擦。
可真等把被子一撩开后,祝傥又觉得此法行不通。
这人的身子就像是一幅画,雪做底,红痕做了朱砂,怎么看怎么刺眼,怎么看怎么叫他口舌难耐。
躁。
再一回想昨夜的湿热紧致,那他就更燥了。
受不住,忍不了。
想了想,他去轻轻拍他的脸,「季清流。」
他还处在昏迷中,压根回不了声。
左思右想一番竟没有甚么最好的主意,可看的他如此难受着又让自己莫名也揪心的很,甚至都无法得知这糟心从何而来,多半还是因了他给的自己这份感觉很奇怪,奇怪的……总想让自己错把他当成幽季。
可,可他不是……
祝傥又摇摇头,晃掉脑子里这一切,试图尽心尽力的分辨开这二人区别,又不由得咬咬牙,看来今天势必要做一番苦行僧了。
认了命,一边先将清心咒法在心头念了几遭,一边将棉花沾染清酒,微微拉扯下部分被褥,一边跟念经似的,一边轻轻给他擦拭起来。
第7章七。
季清流这几天着实不好过,就跟又死了一遭似的,浑身胳膊腿都不是他自己的了一样。
这便算了,他头最痛的时候,偏偏听得旁边又有人跟念经似的絮絮叨叨没完没了,这得亏着他没力气,现在还没脾气了。
若放着以前,铁定得紧赶紧的起来弄死这么讨嫌的人。
真等着他寻思着该是能下了地,头也不疼了,再悠悠的下了床之后,已是四日后了。
他也不晓得这是早晨还是傍晚,天有点亮,但不是全亮,天有点黑,又不是乌黑一片。
下意识左右四望了一番,也没有瞧见祝傥的影子。
城中其实这几天也再未曾得见这人人影,流言起了一阵子,恐是又被甚么妖魔携走了,说了叫他这个外地人莫要夜宿于此,他不听……
季清流一路已经不知听了多少这各种猜测了,只有他清楚,祝傥其实还没走。
溜溜达达踏过城最北时门口有个老者热情招呼,「公子,公子来买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