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过来后,我本能地扬起了手臂,想要触碰她们的肩膀或是握个手地打声招呼。但她们却一个个躲避开了我的碰触,连眼眸都未敢抬起的柔顺谦卑着。于是我也失笑地起了些许的疑惑,疑惑若某一天我忽然离去或是忽然暴毙,那么留在她们记忆里的我究竟又会是何等的一番模样呢?
分明她们从未敢真正定住我的的眼看过超过一分钟,又怎能认真记住我的模样,想来这时代的奴化教育可真是恐怖得让人心寒。思绪至此,我心底的深处又忽悠地挂起了一阵空荡袭人的凉风,这股凉风顿时间将整个心绪似是又推落进了寒冷无底的深渊,心地似乎又顿生了泣意。
就此又是呆愣久久之后,我方醒悟过来自己突起的这无谓贪心本算不得什么。这才又失笑地摇头叹息了一阵,便甩开一切思绪提起力量一口气奔到了膳厅。膳厅里我所熟识的人们正在进膳,恍惚间又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袭上我心头,觉得唯有我一人真正是他们此间多余的那一个。
于是在这阵恍惚中,我然又再次站定在门口,朝一群人久久打量起来陷入了又莫名而来的自我怜悯的情绪里面。可是有人很不应景,偏偏故作一声轻咳拉回了我的这番自我怜悯的情绪。闻声扬眸一眼,但见席间师傅怒瞪于我,头目也在用眼神示意我赶快入座。
随后又转瞬的一眼,见黄老头也是不悦地盯着我,唯有欧阳锋是淡笑着望着我。而东邪与黄蓉是本没有望我,黄家人里面唯有黄母荡开着暖暖笑意,笑笑出声招呼着我赶快入座。赔笑地跟着应了声,我也连连入座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端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圣贤之礼,在这一阵静默的氛围里。一众人很快地吃完了饭,然后互相套一番就此散去。也许是去洗漱或是回到房中取暖,或是或是睡觉什么的。见此,我也伴着一阵失落一个人走回房中。取了换洗的衣物在众婢女的服侍下洗漱完毕还一并给涂抹上了消肿祛瘀的药膏后,这才再次由几个婢女的陪同下回到了房中。
一入房中,几名婢女分工合作地点燃了香薰炉和暖炉与铺好了床铺棉被。做完这些婢女们就朝我拜首道了句安好,便依序低头退走出了房外。婢女退走出去片刻后,我便再次拿出藏在柜子里的酒坛替自己斟上了满满一杯酒,贪婪地闻着这杯中的酒香。
至从与黄蓉斗狠以来我是夜夜喝酒的,一是为驱寒二是为能安睡,三是为借着酒疯去闹腾那些众仆人。也许是我将自己逼得太过了些,若不每夜喝上几杯,没准半夜又会惊醒过来。东邪对我喝酒的作为也并未多说什么,偶尔反会夺过我的酒杯替自己也斟上几杯小酌。
闻着这清冽的酒香,我不得不承认。黄家父子都有对完美的极致追求,因为这酒真乃是酒中极品也。只不过是拉开了坛盖片刻,室内便荡满了阵阵浓浓酒香。本还未饮酒呢,似乎就要先醉于这冽冽酒香里了。笑笑地举杯抿唇饮下小口,顿觉一阵甘冽滑下喉头,如火焚烈般的辛辣。
就此这般我笑笑地连番续杯,也许今夜我实乃心境不佳,也许是其他,总之我我停不下手中的酒杯。刚意犹未尽地续到第五杯,门扉便被人推开。扬眸一眼,便看见站立在门前的东邪,一身墨黑色斗篷由肩膀而下盖住了全身,满头青丝半湿地凌乱披散在肩头,似是刚沐浴完的模样。
见此,我笑笑地对他扬起了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低头再欲续杯间,但见他已是步行而来与我对席而坐。他满身沐浴后的味道不经意地飘袭过来,凭地一阵清冽幽香荡开。定眸望了望,他的眸色似乎昭显着他的心境份属于不佳之列,也许是因为黄蓉是神色不佳于我之前先回府的原因。
但还不待我这般猜想坐实,他便扬臂过来便将我手中斟满的一杯酒夺了过去自己饮了起来。不可否认,东邪这厮是极其俊美惑人的。无论他如何狂饮,还是小酌的姿态都是这般的让人移不开眼去。
尤其是这样就着摇曳的灯光与微醺的状态之余看他,朦胧中只会觉得更添一丝极致的美。眼下酒杯又被他夺走了,于是我唯有懒懒地窝进躺椅里,浅笑地观望着此刻心境似乎并不佳的他。
而东邪这厮也似乎本当我不存在般地自斟自饮着,此举之间,他的眼神很是悠远飘渺,如荡于风中的无浮萍。那般的遥远不可触及,真正让人觉得很是一阵空虚没有踏实感地深深寂寥起来。
其实与一个心境如此淡漠飘渺的男人这般夜夜同枕度过,这对于我来说真的是非一般的意志折磨。毕竟我们早已超脱了一般的男女关系,就算不爱是不是也该有些言语的共度,该有些真挚的眼神可用来交流。不然这漫漫的岁月流长,难道真的要就此相敬如冰地过下去?
可是现下的我们,共有的言语交流实在是少得可怜。而且他似乎也很习惯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眼神,掐断我偶起的任何想对他说的言语,真真是白瞎了我偶尔某时对他心起的那片刻的柔软。
他似是定要将那满腔真诚,留给那个已命绝的冯氏一般。似是世间万物除却他在乎之人,其余的皆为蝼蚁尘埃不配入他眸底一般。可是于他这般的秉,我真的无法想像他面对那冯氏时,究竟会否说过某些羞人腻心的情话。如若不然,他们夫妻究竟又是如何交流相处的呢?
不过也许真的是我心绪太过低俗与脆弱,不堪以忍受他们这个年代夫妻相敬如冰的淡然。
作者有话要说:药师兄与包子的关系即将发生转变突破,黎明前的黑暗啊,o(∩_∩)o,三更好伤身啊,希望能看到留言啊,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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