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于我此番观望之际,他朝我愈加走进几步,扬臂捏起我的下颚,端起风轻云淡的神色朝我问道一句:“还欲与我继续抵抗下去吗,嗯?或是说允你这半年时间的独自流浪,你究竟又想通了多少,看通透了多少?你的身体若再拖下去只会越来越残败,或是说这就是你所想要的结果?”
他这句问落,我找不到言语对答地沉默了下来。因为我的确想要安好地活着,他的话的确有那么该死的道理。但我实乃不惯,不服依附某个男子而活,于此狠狠扬臂挥开了他捏着我下颚的大掌。
此举之间,他眉峰轻轻皱起,但却满目淡然地重复着那句:“还是这般的欲与我继续抵抗下去吗,嗯?”他这句再次的逼问落下,我低垂下了头紧紧咬住了唇,偏欲不给他任何的回答。
然而他却再次扬臂过来捏起了我的下颚,迫使我扬起头来对上了他的视线。这举之余,我看清了眸底的神色复杂地肆意流转。仿佛可以毫不在意地将我立即捏死于当下,仿佛绝对不会喜欢我会吐出什么他不喜欢听到的答案。
暗暗隐忍一番敛去心底这股不甘的愤意,我连连妥协地软声急道:“不敢了,不敢了!我想通了,从此以后绝对乖乖听从师兄的话,绝对跟着师兄走天涯。”是了,我绝非他对手。再这样忤逆下去,我的下场只可能更惨。
但这番思绪落罢,我也再次拨开他的掌后退了数步,满目防备地望着他。而他却朝我再次走来,牵起了我的手淡声言道:“只要你乖乖安份些,我便可许你能力范围内的一切。只要在我底线之内,便可继续允你眸中的倔强飞扬。”
他这语落罢,我扬眸望他,他还是无甚过度起伏的表情,但分明是在用眼神狠狠逼迫于我。见此,我暗暗敛去无奈再次隐忍情绪点了点头。我想这般之下,我们应该暂时达成了某种默契。
那日在那山间崖顶他的话,我可是记到了骨血里面去的。他说过的,许我在他的力量之下肆意飞翔。那么东邪,我就不气地接收你的好意了,我也绝对会很认真地去执行你这个诺言的。你等着,我绝对会让你明白。允了我肆意飞扬,你会有多么难堪的后果。
只因不论等待或是逃避,我的结果都是这样的凄惨。那么我就要肆意地活,或许该让那两个有可能忘记了我的鬼神主动来寻我。也是于我这般的应允下的随后,东邪牵着我的手步出浴室。然而我一路都在思绪泛滥着,也在一路观望着东邪。
其实我发现他即使这样沉默着不说话,我也能猜透他心中的某些所思所想。因为某时,他的秉真的很直白。想杀人了便会毫不犹豫地去杀,想放了也是毫不犹豫地就这样放过了。
就此这般思绪乱飞了片刻,我被东邪牵着手带到了另外一个大厅。站定后放眼望去,大厅里有黄蓉头目与师傅,还有东邪的爹娘,只是无任何婢女仆人在场。整个的气氛略微有些诡异严肃,而我也不敢率先胡言乱语些什么充当了那出头鸟儿。
只不过当一声娘亲响起来的时候,总算是将这股严肃而诡异的氛围打破,让我松了一口气。
定眸望去,便见黄蓉由座椅里起身飞奔入我怀里。而我也本能地扬臂推开了她的紧紧拥抱,俯下望她,却见她满目蓄满水雾,还听她娇声言道:“娘亲,你可吓死蓉儿了。整整昏睡了三日。幸得爹爹费心救治,以后别再任地与爹爹赌气离家出走了好不好,好不好?”
赌气,什么赌气?什么赌气离家出走?我有些被弄糊涂了。转眸望一眼东邪,我希望他给来点解释,岂料他却淡扫我一眼将黄蓉拉开了点点淡淡落下一句:“蓉儿,回座位去坐好。”
他这声言落,黄蓉小嘴瘪瘪的转身走回座位。可是无声息地紧紧盯着我,那眼神紧张异常,似怕我跑掉一般的模样。就此这阵郁闷之际,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忽听头目乐呵呵地笑落一语:“亲家公老爷您看看,我莫邪这模样生得还不错吧?”
闻声扬眸,但见头目满面尴尬地陪着笑脸望着黄老头,但黄老头却是满目不满地答落下一句:“装扮之下到还有几分人的模样,就是少了些好的教养。”
黄老头这声言落,头目赶紧连连赔笑道:“是是是,以后还烦恼亲家公老爷好好督促她收敛心做个好儿媳,还请莫怪莫怪啊,亲家公老爷。”
见此,我心底疯狂冷笑一声,跟着暗道一声:东邪,我这第一招就要来了,你可得要好好接下呢。是你自己许诺了我肆意飞扬的,你可别自打嘴巴。
于此思绪落下的下一秒,我端起满目不屑的眼神,冷声地朝厅中上位坐着的黄老头淡淡言道:“够了头目,你别给这老头赔笑。既然师兄一点儿也不稀罕这老头,咱嫁**随**嫁狗随狗,当然也得跟着师兄一起不稀罕这老头了。这是份属七出之条的妇德,我又岂敢违逆呢。”
岂料我这番话语落下的同时,被东邪牵着的手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紧痛感。于此,我愤恨地仰望向他,心底不由得怒恨道:你老爹你自己就可以欺得,我连说两句都不行吗,你这是端得哪门子气?看看吧,你这厮果然是信不得的。
这般腹诽刚落罢,但听头目愤声怒道:“包子,你这是又想找死了吗,还不赶紧跪下道歉奉茶给公婆。快点跪下奉茶,你若再胡闹,看我不抽死你,快跪下认错奉茶!”
头目这厢怒落,师傅也跟着开声怒道:“莫儿,你休要再胡闹地顽劣不堪了。你赌气离家出走这么久,你究竟有想过长辈的感受吗,这不给为师立即跪下认错。”
这番怒言落罢,师傅果真奔来,还由袖口里抽出了一竹条奋力地抽了上来。我自然也不会傻到任他抽打连连绕着东邪躲避起来,可是诡异得很,分明我躲得脚步不及师傅的速度快,但师傅手中的竹条却是一下都未抽到我身上来。
万般疑惑中扬眸一眼,却发现东邪眼角眉梢之间似是在隐忍着什么。于是更加疑惑中又转望一眼师傅的手,这才发现原来师傅他老人家手中的竹条全都抽打上了东邪的背,本未挨及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