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此等不孝与无视,我不由得咬牙愤道:“好你个臭不要脸的东邪,你只允许自己不孝不尊师傅,却不允许我去欺辱。你不承认我是你师妹,我也还未承认你这师兄。捡了人家东西死不要脸地强占不还,这普天之下只怕唯有你这无理可循的最无耻之徒才会做得出来。”
岂料我的这番怒喷刚落下,却见师傅怒目给我警告之色。他非但不计较介意东邪对他的不敬,反而掉转视线望着我逼问道:“莫儿,你那画册上的画风甚是怪异,而且下面写的某些个字迹为师也从未有见过呢。在为师之前,你是不是还拜了其他高人为师?”
师傅这声疑问落下,我定眸望去,暗道一声坏也。因为我这一望去之际,绝没想到的是东邪竟会也仰首直直朝我望来,似乎也欲等待我答案的神色。
眼见师傅愈来愈严肃的逼问眼神,我心底一个焦急,便虚笑两声道:“师傅……”但话说到中途我就停住了,因为不知道该要如何接下去。
忽然想想不服地又喷道一句:“这本手札是我不要脸抢强回来的,现在又被比我更不要脸之人给强占去了,您去问强占手札之人吧。”
见我此番回答,师傅眉目一沉,严肃道:“你休要再满口胡说八道欺骗为师了,画册里面明明全都是你。而且那画里还有为师教授你的场面,若是旁人又岂会知道这些。再说你口中更不要脸之人是你的师兄,你再满嘴胡言乱语看为师不抽你。还不快快说来,你曾拜过何人为师?”
师傅这声声厉言落下后,眼神还极其不悦地朝我继续瞪来。似是有点吃醋的意味,也不知是否只是我的错觉。一边头目见师傅气状,神似心疼得不得了,也朝我急急怒吼道:“对师傅师兄得用敬语,你若再不听教我第一个抽死你,知道吗?”语罢,还作势朝我扬起了拳。
怎么办,这厢几人逼迫,我该如何糊弄过去?心中越是焦急,就越是找不到该有的言语,于是口不择言地胡乱掐道:“哦……师傅,您未经过徒儿允许就乱翻开人家的东西窥探人家,这乃是有损德行之举。”
我这番话语落下,师傅辩解道:“为师,为师只是……”辩解到途中,师傅忽然哽住了,并将眼神转给了东邪。然后我跟随师傅的视线往东邪瞟去,只见我的莫邪手札仍被他拿在手中继续在翻看不停。
不由得地我也哽住了,因为东邪这厮真的不要脸到了极致,分明我已经说了翻看他人东西是有损德行之举了。他却还是在看,而且是连视线都未曾扫我与师傅一眼地继续翻看着。
见他这样,为了师傅面子也为了我的面子,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地将他‘好好’谴责一番。
于是接下来我想也没想地望着东邪,扬起更大声波地怒道:“师傅您看,他还在恬不知耻地翻看人家东西窥探人家的。”
我这一言落下,师傅轻咳两声似是有些在掩饰眸底尴尬,底气甚是不足地软声落语道:“莫儿,你一个女娃娃家的哪有什么可窥探,而且那些全是你平日里的事迹。在说为师与你师兄乃你长者也,翻看你的东西也不为过。”
师傅这番言落,一边头目也跟着发起话来:“不为过,不为过。包子,还不快给你师傅师兄道歉,还不快快讲明在逍遥师傅之前你还拜过何人为师。”
头目这番言落,我还真的冷静了下来。因为师傅乃博学之人,既然发现了这个自当不会让我轻易避过去。于是我心念开始飞转起来,一会之后脑中就编好了些简单的谎言。
接着便又朝师傅俯身跪下,面上摆起‘真挚’的神情,还猛掐大腿地凄苦言道:“师傅,徒儿从未拜他人为师。这画功乃是跟着师傅学的,只是添进了一些徒儿自己的觉悟而已。字迹乃徒儿氏族的独有字迹,族灭之前跟着爹爹学了几个。但实乃不好意思拿到师傅跟前献丑,于是这才没告知师傅,请师傅责罚。”
说到了末了,我还不忘抛洒下些滚滚热泪,仰天一拜悲戚地呼道:“爹爹娘亲啊,莫儿一人凄苦流落在外,幸得师傅收容教养。你们在天之灵也要保佑师傅他老人家身体康健万事顺心啊……”
这一番言落后我依旧哀哭不绝,于是借势抬袖抹泪,由手指缝中偷瞄一眼。这一眼望去望尽了两人神色,一人自当是师傅,一人却是东邪。
但听师傅悠悠叹道:“莫儿,既然提来是你灭族的伤心之事便不说也罢。师傅先前只是自认学识不错,见到这画册里的某些从未见识过的字迹起了些许好奇这才问了出来。没想到这天地之大,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看来为师是真的老了,老了啊。”
听师傅这语气,我似乎是糊弄了过去。师傅虽博学多才清高傲气,但同时也较心软。我都说了一个灭族了,而且还眼泪连连了,师傅又哪里还会再忍心逼问下去。
这厢搞定师傅,我掉转视线想看看这一招搞定了东邪没有。
刚转眸定眼,在这淡淡暮色里便与他璀璨如星的双眼来个了视线相接。但见他眸底端起的神色明显质疑,唇角也荡开一抿似是嘲讽的弧度。
有此师兄真委屈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