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血液带着属于alpha的信息素,体液是含有最纯粹alpha信息素的载体,长发随风猎猎吹在身后,秦暨眼尾压着,黑曜石一般的瞳孔看着面前的肥头大耳。
时代在进步,人们变得懒惰不想运动,但是又出现了健身房,面前的人呼吸一次脸上的肥肉就颤抖一次,满脸油光,秦暨根本不想碰他,嫌会脏了自己煅的匕首。
他垂眸,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在黑衣之上披上了一层白纱,眼睫落下浓密的阴影,他转着手里的录音笔,耳骨缠绕着银蛇模样的的饰品,其上的摄像头正在拍摄这个画面,实时传给以前的“老大”。
“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言而无信,刀尖上舔血,刀刃上独行,老大,这是你教我的,”秦暨抬起头,月光沐浴在他的脸上,垂下的手血珠串流成线成洼。
“求求……求求……嗬啊、放、放过……呃……”
椅子终于承受不住肥猪的重量分崩离析,肥肉颤了三下才终于停止,他伸出手却被秦暨抬脚狠狠踩在脚下碾磨。
男人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秦暨却是抬起手,把经过数次改良变得趁手轻巧的蝴蝶刀在空中挽了一下,黑色的长发被固定在后脑,刀面反射出银色的光,比月色冷,仿佛会嗜血。
地面的血液突然开始沸腾波动,空气中的信息素更浓了,男人话都说不出,惊恐地看着地上的血开始朝自己汇聚而来。
不、不要!!!!
不要……不要……
鲜红色的血珠被alpha驱使爬上了支撑肉球的脖颈,然后瞬间勒紧。
白色的脑浆瞬间爆出,仅仅是一些血,秦暨就轻而易举地杀死了人不留下任何痕迹。
秦暨放松地靠在窗边,然后低头伸出红舌,将血液全部吃下,不过一会儿功夫,伤口就愈合了。
这是属于3salpha的恐怖。
摄像头那边的人自然看到了这副画面,没有一个人不头皮发麻,就连岳阗就忍不住握紧了手,木屑味的信息素瞬间让在场所有人跪下。
他喘着粗气,看到画面变黑便知道摄像头已经被毁了,他先前还庆幸有这个东西存在,结果现在就给了他下马威。
“给我查……这个男人名下所有酒店给我查,住了五天以上的oga的消息资料全部给我!”
秦暨抬脚走到了玄关,然后稍稍垫脚让前脚掌在名贵的地毯上摩擦。
【监控都改了】
消息是景清和发来的,秦暨简单回了个表情,那边就发来了语音。
他们的约定,发表情意味着周围很安全。
电话拨打了过来,秦暨把光脑戴在耳骨上,手里在查询附近有金店的酒店。
黄金永远不会贬值,盛繁修肯定很喜欢。
“……等一会儿弟妹出来的时候我会再次侵入系统修改监控。”
“谢谢。”
“没事儿,不过你订房的时候多买几只抑制剂,裴裴他易感期快来了。”
“啊,”秦暨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他不是跟你表白了吗?你不帮他?”
“……是表白了……”景清和面前是一面墙的监控,他侧身看到了戴着光脑的花见裴,他不明白为什么花见裴不肯去做手术换两颗眼球,明明就一个小时的手术,还很安全。
“那你们还住在一起?”
“……嗯,唉,很难说啊,他突然跟我表白又不跟我说什么,再说了我们都是a,我的信息素还比他强,陪他是过易感期还是想把人弄死?我……好歹也这么多年了。就、就过呗。”
“没名没分啊?这么可怜。”
“你踏马——”景清和压低声音,“我能说什么?不喜欢?然后呢?我们都脱离组织,又因为这点事儿分开?我才不要。”
“……清和,我没想到渣男竟然是你,你以后不要和我家修修玩儿。”
“……谁要和他玩儿?不是,什么跟什么——”
“在和秦暨打电话?受伤了吗?”
他的受伤是指无法自身愈合的伤口。
“没、没有,”蹲在桌子下面的景清和瞬间起来,不太自在地将光脑放到了花见裴耳边。
“今晚我们也离开吧,明天就能到黑樱星,到时候我们汇合。”
都不是组织的人了,他们刚开始居然想辞职?干脆直接跑。
花见裴点点头,将脸微微移开,景清和就把光脑收了回来,挂断了电话。
自从表白后他就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很微妙,尽管他们依旧会有以前的举动,但是掺杂了爱的眼神动作都带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黑樱星的樱花很好看,到时候你陪我去看好不好?我们很久没有一起旅行了。”
景清和尽可能地收束着情绪,花见裴神态自若地点点头,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组织的待遇一直很好,宿舍是大床房,三个人躺下都不挤,他和花见裴躺了二十五年。
景清和是被父母卖出来的孩子,花见裴也是。
景清和是因为私生子,花见裴是因为有眼疾没有钱。
他们在孤儿院相遇,五岁的景清和已经待了一年了,看着院长牵着这个小孩儿来的第一天,他就拍着胸脯说自己以后罩着他。
第二年,孤儿院被血洗,人类和机器人的残骸消失在火海之中,所有的三到五岁孩童活着。
景清和是个意外,因为手起刀落的瞬间,花见裴眼盲却准确地挡住了刀子救下了景清和。
组织很看重他们,破格让两个人一起训练。
那个时候的老大还不是岳阗,他坐在高台看着分化的两个alpha眯了眯眼睛。
花见裴血泪染红了白布,景清和担忧又心疼,尽力地收着自己的气息,可是他晚分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
周遭杂乱的信息素让花见裴几进崩溃,但是他死死地忍着,半个身子埋在景清和身上汲取他冷冽的花香味信息素。
所有信息素都让他无比痛苦,除了景清和的,因为喜欢,所以破开血肉也要融合。
花见裴至今还记得,老大眼里复杂的神情,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觉得无趣。
“花见裴,你真真是一条听话的狗。”
分化后的他们依旧在一起行动,花见裴有眼疾,他就成了他们的眼睛,因为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他们从未失败。
可是就在秦暨想要退出组织寻找十几年前的某个人的时候,花见裴向他表白了。
那个时候是春季,景清和在和花见裴在共同买的家里面种花。
景清和喜欢花,告诉花见裴他的信息素是月姻花的味道,冷冷的,却是夏季开放。
后来花见裴就向他表白了,在玻璃花房内,在草长莺飞的春天。
春和景明,满心欢喜。
景清和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笑着,逗他,当然喜欢他了,那么省心听话。
可是意识到是真的时候,景清和近乎惊恐地推开了花见裴,他清楚地看到了仰起的嘴角僵硬。
后来他们分开了一个多月,直到接到一个任务,花见裴差点死,因为景清和的疏忽。
花见裴整整一百三十天没有找他说话,景清和怎么也受不了,最重要的是……每一次双人的任务花见裴都会受伤惨烈一声不吭。
他主动低头,把人带回家然后请假,就碰上了秦暨想要离开。
他问花见裴想不想离开,想不想和他一起离开,花见裴说他想。
景清和没有再问,而是和他选好了星球甚至选好了买房的地址。
是清和喜欢的星球,也是喜欢的地段,房型也是他喜欢的。
饭桌上,景清和和花见裴自若地聊天,虽然眼盲,但是花见裴其他感官很敏感,所以日常完全没有影响。
景清和裸着擦着头发出来,然后穿上了浴袍,抬眼看到了收了光脑的花见裴,“去洗吧,我水放好了,注意安全。”
花见裴点点头,把戒指放在了桌面上。
以前不是戒指的,现在却因为秦暨一个恋爱脑教唆变成了戒指。
花见裴还是耳环。
他盘腿坐在床上收拾行李,秦暨已经到了黑樱星了,发来的照片也都是小情侣打卡照,他也看到了他,一个beta,笑起来挺好看的,秦暨是看不到的,没有一张照片拍到了正脸。
“抑制剂我拖秦暨买好了,你现在怎么样?”
景清和拉过来花见裴,直接扯开了浴袍看到了腿间的性器,粉嫩粗大,景清和挑挑眉,让他转身,手搭上了他的后腰——每个人的腺体位置都有区别,他的在耳后,花见裴的在后腰,腰窝的位置。
红肿得仿佛被蚊子咬了,景清和按了按就看到了花见裴咬牙隐忍的样子。
同样是alpha,这个动作可以说是胆大包天了。
“……还好,可以控制。”
景清和点点头,从床上拿起来止咬器给他戴上,冷白和黑对比鲜明。
“咔哒”一声,止咬器上了锁,而花见裴始终乖顺。
“我先给你注射一支,明天你也得带着止咬器和抑制剂,如果觉得难受无法控制就要和我说知道吗?”
花见裴点点头,拉好了浴袍然后露出来手臂。
嫣红的胎记在洁白的受伤仿若花瓣,景清和手一顿,在那里注射了。
“谢谢。”
“……没事儿,睡觉吧。”
景清和躺在床上,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被子也是分开的,花见裴低着头用精神力控制着光脑预约好了医院和酒店,然后买了一个东西,本来打算睡了,他还是忍不住搜了一下黑樱星最近有些什么,然后睡着了。
戴着止咬器的alpha过分美丽,机器人检测了他的信息素浓度,然后给他打了抑制剂贴上了阻断贴,随后带着景清和和他上了隔离的房间。
“这里是电话,我就在外面,随时联系我。”
花见裴点头,乖巧地被锁住,医生机器人说话甜美,因为花见裴的配合还给了他好多糖,景清和拿走了几颗含在了嘴里出了房间。
“……你当然不无聊了,天天度蜜月似的,知道了,我们已经到了,人挺多。”
正值放假,不少学生混杂其中,花见裴的模样吸引了不少人,起码景清和面前的学生就大胆地拍照。
啧。
舌尖划过臼齿和上颚,花见裴压着眉眼,满脸不耐烦,手上力度却没有增加,直到离开人群他才送开手。
秦暨安排的车接他们到了酒店,景清和伸了个懒腰打开了窗帘看到了波光粼粼浮光跃金的海面,放松了一些。
“今晚就去外面好不好?今晚似乎有花火大会,听说是求婚用的,还挺会。”
“……我不太舒服,你和他们去吧。”
“嗷,”景清和反应过来,微凉的手指搭上了他的额头,“是有些烫,我已经跟前台申请了,只要按铃他们会带医生过来,你就先待着吧。”
花见裴点头,把白纱取了下来,然后用被子包裹住自己。
景清和看着他睡着才离开了房间,而他刚出了酒店,床上的人就醒过来了。
“……你踏马……神经病……”
盛繁修和景清和见面,本来以为是可爱型的,没想到长得这么怪——一双桃花眼多含情,让每句话都带着轻佻。
“你求婚,求婚……你求婚直接跪我面前不就好了吗?你踏马花了多少钱?”
秦暨如实说,然后盛繁修就不理他了。
景清和觉得好笑,秦暨跟他们在一起已经算是很放松了,没想到和他在一起会这样。
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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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裴现在怎么样?”
执意抱着腰的秦暨分出了注意力给电灯泡一些。
“啊……我发了消息,但是没回我……”景清和不自觉地皱眉,按压着跳动的右眼皮,“我打个电话吧,顺便让医生进去。”
“对不起花先生,我们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景清和登记的名字叫花开。
后来赶来的秦暨只看到了冷着脸浑身低气压去监控室的景清和。
花见裴在景清和离开的后脚就出了房门。
针对谁的,做给谁看的不言而喻。
“打个电话……”
“光脑没带走。”
秦暨皱眉,盛繁修识相地没有说话。
“那……”
“为什么要离开?”
秦暨张开的的口闭合,景清和红着眼尾,“明明都说了的,陪我来这里定居……我、我会查所有监控的,你们先回去吧,不是要忙吗?”
瞬间的失态被收回,景清和笑着回了房间,戒指就放在桌子上,花见裴什么都没有带走,连自己送他的手链都刻意取下来了。
为什么……
景清和麻木地调查着所有的监控,心脏一点一点沉入水底。
昨晚他们还在讨论以后的房子到底是安静一点还是繁华一点,要买大一点的房子带花房,也要养动物,还要大一些,可以放下花见裴喜欢的钢琴……
他在规划未来,他在规划离开。
理由似乎知道,景清和只是红着眼睛不愿意相信。
花见裴最后的目的地是医院,而黑樱星最出名的不是近十年的花季,而是从来有名的腺体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