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墨道:“这几日该见的人你也见了,不用太勉强自己。这里往后就是你家了,你总不能一直这么勉强自己吧?你总要用自己舒服的方式慢慢和他们相处,这样一来天长日久彼此才能相互习惯。”
云梦初闻言叹了口气,道:“若是我从小在陆家长大,如今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性子?”
“不管是什么样子,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很好。”钟墨搂着对方在对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道:“自从离开凌天宫之后,你就老爱胡思乱想。那日左堂主回去的时候,你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呢?”
云梦初勉强的笑了笑,道:“再给我几日的功夫,我会习惯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外头便有弟子带了个大夫前来,说是要给云梦初瞧瞧。云梦初无奈的叹了口气,到底是叫对方进来了。既然钟墨已经放话说了自己身子不适,总不能这会儿又把人打发走吧。
那大夫给云梦初仔仔细细的号了脉,又开了一副方子,只说对方是骤然来此,有些水土不服,好好调理调理便可。末了接了方子将大夫送走,云梦初不禁松了一口气,如今可以堂而皇之的在屋里躲几天了。
不过云梦初这口气松得有些早。
当天下午陆庄主便亲自来探望云梦初了,再三确认对方的身体确实没有大碍之后,陆庄主又叮嘱院里的弟子一定要留意饮食,好好照料云梦初的起居,莫要让对方受了委屈。
这副做派可不像是江湖中人,倒像是富商巨贾在溺爱自己的儿子一般。云梦初念及此非但没有觉得温馨,反倒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他终究还是无法把眼前之人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般对待。
陆庄主倒像是对云梦初的疏远和客套浑然不觉一般,当晚索性便留了下来,非要和对方共用晚饭。云梦初自然是无法拒绝的,左右这几日顿顿对着满桌子人早已习惯了,如今只对着陆庄主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钟公子对我儿照顾有加,能有这样的良朋,实在是我儿的福气呀。”陆庄主独酌了两杯后,望着钟墨由衷的感慨道。
钟墨不动声色的将夹给云梦初的菜放到对方碗里,开口道:“能遇到梦初,是晚辈的福气才对。”
陆庄主面露笑意,继而对一直沉默不语的云梦初道:“你回来也有多日了,一直不曾问过我家里的事。今日只有你我父子二人还有钟公子,你若有什么想说的话或者想知道的事,尽管说便是。”
云梦初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该问什么。”
陆庄主目光中闪过一丝失落,但是很快便掩饰住了,道:“无妨,你现在也回来了,来日方长,咱们父子俩有的是机会说话。”
一旁的钟墨开口道:“梦初想必是急于想知道的事情太多,才会一时不知道该问什么,陆庄主倒不如随意捡一些陆家的事说一说,免得今日您一走,梦初就该后悔了。”
陆庄主闻言略有些意外的望了云梦初一眼,见对方没有反对,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杯,道:“十六年了,今日能与你坐在一起,从前我想都不敢想。”
“你没想过我能活这么大吧?”云梦初突然开口道。
陆庄主一愣,随即叹了口气,道:“你出生的时候体内便有千寒蛊,当时我们请了很多大夫,可是他们都束手无策。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