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唯有实力达到魂帝方有可能出现这般强大的精神力,放眼四方大陆,恐怕这样的奇葩也不超过三个,可这东垩帝竟然看走眼将它当成不祥之物,怕会给东垩带来什么厄运,造成如今不可挽回的悲剧。
黎漫纤长的指尖轻轻地触在身旁的桌上来回划动,一双清丽的眸子时而迷茫时而睿智,在她思索时,仿佛子夜般的黑眸清冷又充满绝魅的色彩,即使是一直镇定如落林,心头也忍不住微微一跳。
似乎她漏掉什么东西了,蒲扇般轻灵的长睫一闪一闪地动着,她的神情专注而迷人,如黛蛾眉悄悄拧起一端,迷茫的眼神淡淡从眼前扫过,落在落林俊美绝伦的五官轮廓上,心猛地一动。
准确说来,落林的五官与黎漫才见过一面的樊落星有几分相似,只是比他少了几分阳刚的味道,多了几分柔和的感觉,更有淡淡的高雅气息充斥其间,冲淡了皇子的高贵,平易近人了许多。
对了,樊落星,樊落星和他的母亲当今东垩皇后在这件事里扮演的又是怎样的角色呢?
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樊落林:“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落林淡淡一笑,气质和雪落尘有着几分相似,同样的飘渺无端,令人恍惚难察。
“你是怎么知道我到皇宫是为了找雪落尘的?”她不是随口问问的,她确定自己没有吐露半句。这个问题她暗含旋即,如果樊落林的回答含糊不清,那么他留下自己肯定有着其他用意,如果他据实相告,至少说明他现在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因为你的气息。”
“我的气息?”黎漫怔住,明眸闪烁,不明其意。
落林浅笑如风,“你是一名武魂师,嗯,准确的说,是一名魂灵对不对?”黎漫惊了惊,自入东垩皇宫,怕打草惊蛇她已将全身魂力收敛,没有泄露半分,一直到现在也不曾使用过,他又是如何看出来的。无视黎漫惊讶的眼神,落林径自道,“你不需要惊讶,就像落尘金瞳生异,我也有点小小的异能,就是能闻到人身上看不见摸不着的气息,我曾在雪落尘身上闻到过你残留的气息,所以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你定是来找他的。”
“天下间竟有如此奇特的能力!”黎漫惊羡。
“世上奇异能人倒也不少,只是像落尘这样天生带有魂帝强者才能蜕变的异瞳虽不能说绝无仅有,却也是少之又少,我这闻气之能比起他来也就没什么可夸耀的了。”落林话语恬淡,没有半分嫉色。
如此看来,他倒是够坦诚,只是,有件事她必须得弄明白,“落林殿下,你可知道虞儿这个人?”
“嗯,在落尘四岁那年,他在冷宫外遇到遭人欺负的虞儿,那年她七岁,正好比落尘大三岁。当时容妃尚在,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很是疼惜虞儿,让她搬来与他们同住,此后她像姐姐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落尘的生活,落尘对她倒是颇为依赖,直到他被赶出宫,他们才分开来。”
黎漫冷笑:“落林殿下,恐怕这个虞儿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既然你这么问,恐怕知道的事情也不少了。”落林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这个虞儿确实不简单,她原来是皇后宫中一个侍女从宫外带来的,也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关到冷宫去。如果我所料不差,她恐怕是安插在落尘母子身边的一枚棋子。”
“哼,何止是棋子,恐怕还充当了杀手的角色!”黎漫冷哼,落林剑眉微蹙。
“这话怎么说?”
“你可知落尘身上中了寒毒?”落林闻言,微微错愕,旋即摇头,黎漫轻咬红唇,“他体内有着淤积许久的寒毒,名为寒泪****,这种毒性微小,平时是察觉不到的。他这般毒性恐怕近二十年了,一般情况下,量小的话,它潜伏个四五年再发作也是不成问题,难就难在,这种毒颜色微红,只不过极淡,更是带有点甜味,很容易被发觉。
你说这个虞儿在落尘四岁时便与他在一起,而且还有可能是皇后安插在落尘他们身边的眼线。你也知道落尘自小受尽白眼,可那些下人还不敢明目张胆给他下药,落尘虽小,无疑是聪明的,他怎么可能饮下对他有敌意的人送的水呢,除非他对这个人没有防备。容妃对他极尽爱护,不可能害他,唯有虞儿才有此机会下手。”
“难怪,他前几日神色萎靡,恐怕是寒毒发作,这才会被抓。否则,以他如今的能力……”落林顿住,轻声唏嘘着。
“你是不是知道落尘被关在哪?”听他这么说,黎漫心中急切起来。
“姑娘莫急,这一时半会儿你也无法接近他,他如今人在西苑,身边可是有着十名魂灵、三名魂圣和一名魂尊看守着,你如何能救得他?”落林起身,青衫微撩,黎漫这才发现,他的两脚间竟然连着一套细长的锁链,落地无声,却极大地限制了樊落林的行动。
见黎漫发现,樊落林苦笑,眉宇间那抹细不可见的忧郁再度浮上来,“你也看到了,我的行动也被限制,恐怕落尘比我好不了多少。糟了,姑娘快躲起来,有人来了!”
黎漫刚刚跃到窗边,三道身影破门而入,看起速度,实力远比黎漫要高上不少。樊落林眉宇微锁,反而冷静下来:“太子殿下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话刚落音,一道挺拔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外,一双锐利眼眸却望向窗边谨慎戒备的黎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