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寻人赏金诱人,出发去南疆的人仍没有多少,费如白迟迟没有被寻获。
南疆一如既往的春暖花开,天气晴朗。
段青云穿着一身素袍,手里举着一束南疆特有的月读花,在日光下仔细查看,那红色的花朵娇艳欲滴,清新的露珠就要顺着花瓣落下。
一旁的花农见他凝视着手中的月读花,讨好地笑道:“段先生,这些月读花很好吧?照你的要求,是今晨菜的、刚开花的,你这是要用来入药?”
段青云却没有礼貌的回个微笑,依然面无表情,他点了点头,给了花农钱,便带着花束走了。
段青云不太常笑,就算笑了也只是冷笑嘲笑,厌恶他的人都说他冷血无情,他也从不反驳,因为他不在意,他并不是容易亲近的人。
而且,在经历了那么多事后,他也许已经忘了怎么愉快的笑吧。
一路上段青云吸引了不少目光。素衣温雅的男人手持娇艳的南疆奇花,这般强烈的差异自然会引起注意,不只有猜测的打量,也少不了女hi羞涩的注视。
在镇上的姑娘眼里,这位居住在冷月谷的段先生长着一张十分迷人的脸孔,清雅俊逸,谪仙之姿。
但长辈们却严厉高阶她们要离段青云远一点,说他是极其危险的人物。然而追问原因,长辈们却是欲言又止,反倒又令段青云增加了几分神秘感。
不过段青云从不把这些议论或爱慕放在眼里,并未多在镇上停留,直接回了冷月谷。
穿过外面的花叶阵,段青云眼前展现出另一幅风景来。
青翠山谷,姹紫嫣红,几间竹屋错落林间,是十分美丽的景致,不过他无心欣赏,只是推开一间竹屋的门,那里面躺着一个恍然沉睡的年轻男子。
段青云默然注视男子片刻,轻轻一叹,看了看手里的月读花,转身推门出去准备制药了。
费如白醒来的时候看见了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我……在哪里?”他声音沙哑得令自己都吓了一跳,随即而来的是难以描述的火热痛楚席卷全身,仿佛有把火在他身体里烧。
费如白的思绪一点点清晰起来。他记得自己坠崖了,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难道说他没死?
段青云望着他道:“这里是南疆冷月谷。”
“冷月谷?”费如白嘶哑的重复。
“你受了很重的伤,又身中剧毒,如果不想没命的话,最好一动也不要动。”
“是你救了我?”费如白觉得身上那股火烧一样的痛楚无法平息,咬着牙问:“我中了什么毒?”
“断情蛊。”段青云冷冷的吐出这三个字。
费如白怔了一下,他并没有听说过。
“这种蛊失传多年,十分罕见,害你的人定是想将你置于死地,不过也算你命大……”段青云像是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嘴角。
“你可以救我?”费如白记得自己在南疆遇袭,那与他交手的黑衣人武功奇高,他自问江湖上能打过自己的人已经不多,却被这黑衣人逼得坠崖,还中他毒招,那人究竟是何来历?
而眼前这个人……凝视着段青云,费如白有点困惑。不知为何,他对眼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毫无警戒之意,明明是陌生人,也或许是要害自己的人,他却莫名其妙地相信对方的说词。
“你想要我救你吗?”段青云忽然问了句奇怪的话,眼睛直勾勾看着费如白。
费如白怔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种毒,解的方法有些特别。”段青云看着他道,声音如霜雪般清冷,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子映在他脸上,衬得他有几分仙人之姿。
费如白这才发觉天色已黑,自己身处于竹屋之中,也不知道究竟昏迷了几个日夜。
他细看段青云的脸,那是一张很好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