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旅的攻击如钢铁洪流一样向前碾压过去,部队所到之处,摧枯拉朽,无坚不摧,先用炮火开路,炮火过后是冲上去的坦克,坦克后面是挂着装甲的汽车,汽车上是喷吐着火舌的高射机枪。
此战,独立旅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兵锋所向无人可挡,在凶猛的火力打击下,整个160旅连二十分钟都没顶住就败了下去,是大规模的溃败。
机枪营的营长卫刚指挥汽车向两侧散开,拉长攻击的范围,争取一次性把160旅全都围起来,就象旅长说的那样,打就打个狠的,让敌人做梦的时候都要打哆嗦,要让和独立旅对抗的敌人失去抵抗的决心和意志。
高射机枪的威力太大了,大到范围小都有些施展不开了,这样就影响武器的使用了,所以卫刚指挥部队向两侧尽量扩大一些攻击范围,要用恐怖的火力把溃败下去的160旅全部笼罩在内。
卫刚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为什么?原因很简单,五个步兵营全被旅长布置到了第一线上,几个营互相喊着口号比赛谁能立大功,比在战场上的杀敌本事,场面热的让人血都要沸腾。
炮兵就不用说了,精准的炮击先把国民党的炮兵部队搞掉了,然后又开始对付敌人的步兵,炮火把天都要打红了,炮兵到现在为止还在全程使用,还在为攻击的部队开路,高翔那小子牛的不得了,功劳肯定是跑不了的,还一定是个大功劳。
九个营的独立旅第一次接敌就用上去了六个主力营(五个步兵营和一个炮兵营),剩下的三个营就是侦察营、辎重营和自己的机枪营了。
侦察营吗,顾名思义就是搞侦察的,又不是步兵战斗营,人家没上去是有情可原的,再说了,侦察营在战役的最初阶段已经把功劳都立好了,上级制定的穿插路线有他们的一部分功劳,据说连总部的彭老总和首长们都知道他们了,夸他们干的好,所以张劲松这家伙脸上的笑模样就没断过。
辎重营就更加不用说了,谁都知道他们是全旅管家底的部队,最主要的任务是干后勤的,用他们不用他们的无所谓,也没人和他们攀比,也就是何翠花那丫头成天念叨着要打仗,可他总归是个女人,和他比有什么出息,但是自己的机枪营是主力呀,是旅里最主要的作战部队,为什么也把机枪营晾在后面了?等仗打完了如果什么功劳也捞不着可怎么整?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想到这里的卫刚更是着急了,坐在车里用步话机指挥部队快速向前推进,推进推进再推进,看这160旅的熊样子也抵抗不了多长时间,机枪营说什么也要把握住机会,也得立个大功劳,前面只有李玉明的八辆坦克在冲杀,坦克虽然很厉害但数量还是太少了,要想把敌人彻底打垮还要看机枪营的表现,恩,别看我们营投入战斗晚,这却是个绝好的机会。
在整个机枪营里不光是营长卫刚这么想的,有什么样的营长就有什么样的兵,大部分的战士都是这个想法,妈的,说什么也要冲上去,否则就没机会了,再等一会黄花菜都凉了。
人人都想立功的机枪营就跟饿了两天又刚被放出笼子的老虎一样,张牙舞爪嚎叫着扑了上去,用牙齿,用利爪,用身上所有的攻击手段去撕咬,去搏斗,去跟敌人拼命。
战士们刚刚投入战斗,体力和精力都很充足,几十辆大卡车在弹坑上颠簸着猛冲,车上的高射机枪打得跟喷火一样,长长的火苗子从枪口里吐出来,机枪弹打在泥土里,打在士兵的身体上噗噗做响血花崩现,被追赶的国民党士兵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没有了士气,没有了抵抗的意志,连头都不敢回的士兵手里的枪还不如一根烧火棍子,有相当一部分的把枪都扔了。
机枪营的弹雨铺天盖地,疯狂一样突击,前插的速度非常快,快到在后面跟进的部队都有点追不上了,战士们奔跑着,追赶着,咒骂着说些怪话发牢骚:“机枪营这帮家伙是不是想累死我们?我们是用两条腿在跟着他们的汽车轱辘跑,这都干出去有好几里路了吧,为什么还不把速度慢下来?”
另一个战士也是气喘吁吁地说道:“你知道个狗屁,还没看明白吗,这帮家伙是在抢功劳,咱们都跟上去了功劳算谁的?”
不全是战士们在说怪话,各个营的指挥员也是有些不满意了,一营长李江国边跑边嚷嚷:“我说张劲松这家伙是不是有点神经了,就不知道慢一点等等我们,把我的腿累折了怎么办?我和他没完,你看打完仗我怎么收拾他。”
跟李江国跑在一起的教导员哈哈大笑着劝道:“老李,你就多理解吧,我估计张劲松这家伙也是真急眼了,他这是故意想把我们多撇开一点距离,好让他们营多表现表现,否则过后立功评奖的时候就没他们营什么事了,这事搁谁都得急,放在你身上还指不定干出点什么事来。”
李江国想想也是,机枪营刚捞到机会,一点功劳都没弄着还不得让这帮小子魔障了?换做自己没准干的比张劲松还出格。
机枪营的表现李勇和政委王成德也看得清清楚楚,俩人和战士们一样是在用两条腿猛跑,王成德扭头大声喊着:“大勇,张劲松这家伙冲的太快了,是不是让他们把速度慢一点,好让后面的部队跟上去。”
其实张劲松的那点小心思李勇是明明白白,当旅长的连下级的心思都弄不明白还不是白干了!!不就是想打仗吗?不就是想立功吗?好啊,速度快有什么不好,越快越好。
“没事,老王你就放心吧,敌人全被打乱套了,这时节他们是组织不起什么有效的反击的,追的快还能让他们更乱一些。”
李玉明是第一次坐在坦克里指挥战斗,兴奋啊,高兴啊,心情爽的不得了,这铁家伙真不错,子弹打不进去,手榴弹对它也没办法,这么打仗还谁能奈何老子。
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很威风,看看,咱解放军的坦克是怎么打仗的,可是这一通战斗打下来却差点要了他的老命了,剧烈颠簸的坦克把肠子和肚子都要翻出来了,胃里一阵阵地搅和着想吐。
坦克兵们笑着告诉他这是自然现象,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连长以后要多练习开坦克,这些兵大都是以前国民党部队过来的俘虏兵,不过现在可都是解放军的战士,是独立旅坦克部队里不可多得的人才,都是宝贝级别的人物,以后的部队大发展还要指望这些战士。
强忍住肠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劲,李玉明指挥部队继续向前突破,难受算什么?解放军的战士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难受,忍不住就吐,吐又死不了人。
“连长,有情况。”一个战士大声喊着。李玉明趴在坦克的潜望镜上向外一看,可不是吗,离他们不太远的地方有几辆汽车正在发动,是几辆卡车和一辆吉普车,旁边还有人正在争先恐后地向车上爬,看那意思是想逃跑。
看到这里李玉明是一阵阵狂喜,为什么?因为能坐上吉普车的都不是什么小人物,在国民党的部队里也得是团以上的军官才有资格坐的,看那前呼后拥的架势肯定是一个官了,还小不了。
李玉明估计的没错,这些车就是160旅旅部的车辆,而那辆吉普车就是旅长黄值虞的座车。
老百姓有句熟话说的好,‘听人劝吃饱饭,’太固执了没什么好处,这个黄值虞就有些太顽固了,部队已经溃败了还不想走,任凭部下怎么劝说就是不想撤,老是想和解放军再拼拼,直到坦克都要冲到家门口了才慌忙想起撤退来,但这时候撤退就有点太晚了。
急速行进中的坦克晃了几晃停了下来,李玉明沉稳地喊:“目标,前方吉普车,碎甲弹,准备。”
老式的坦克,没有双向稳定装置,要想打得准就得停下来,行进中的坦克炮是没法瞄准射击的,这也是现代坦克和老式坦克的一个明显区别。
“咣当”一声推弹上膛,二炮手(弹药手)回答:“碎甲弹好。”一炮手(炮长)回答:“瞄准好。”
斯图亚特共有四名成员,分别是驾驶员、一炮手(炮长)、二炮手(弹药手)和车长(指挥员),李玉明现在担当的就是一个车长的角色。
后世的坦克虽然性能有了很大提高,但也大都是这样的人员配置,每辆车四个人,有个别的或许要多一个通讯员(苏联的t34就可以用五个人,我军在朝鲜战场上也曾经这么配置过,但也只是个别现象)。
进入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坦克的发展又有了一点变化,自动装弹机的出现让坦克理论上可以再节省一个人员(二炮手,也就是弹药手),其中最典型的要数日本的九零式坦克,成员为三人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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