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夜灯光簇如豆。占好事、今宵有。酒罢歌阑人散后。琵琶轻放,语声低颤,灭烛来相就。
玉体偎人情何厚。轻惜轻怜转唧留。雨散云收眉儿皱。只愁彰露,那人知后。把我来僝僽。”
尤其最后两句,段更读的尤其“婉转情深”,只让人麻出来一身鸡皮疙瘩。楼辕也被恶心到了,摆摆手:
“行了行了……真是癞蛤蟆趴脚面上……”
楼辕嘀咕了这么一句,吴积白没懂,看向万能翻译器霍湘震。霍湘震一摊手:
“癞蛤蟆趴脚面上,不咬人可它恶心人啊!”
吴积白只觉那叫一个无语,楼辕在哪学的这种俗语?——得了,甭问,肯定是霍湘震呗!没想到霍湘震居然笑眯眯来了句:“还有一句叫癞蛤蟆跳脸上,又伤人又恶心人。这都是当年我说书的时候用过的。”
“行了行了知道你俩伉俪情深啊别秀我一脸恩爱了。”吴积白推搡霍湘震一把,专心看堂上。
楼辕此时也是微微冷笑:“李氏,你自称七月八日归宁,可我这就得问一句了,你一只木芙蓉妖,回哪门子的娘家?深山老林么?”
楼辕虽然不会望气,不能像霍湘震一样一眼看出来这是人是妖,但是他会查故纸堆,找过了芙蓉镇的登记,明明白白记录了张笛之妻李氏乃是个木芙蓉花妖。
妖类在人间行走,虽是比人类逍遥些,但也是要安分守法的。人类婚姻需要在当地官府报备,妖类嫁予人类,自然也要记录在案。
李氏这魅惑的法术对楼辕没有用处,自然只有凝眉看着楼辕。那眼里,楼辕看见了杀气。只是这公堂之上,他是官员,还要怕她不成?
此时那姚玉已经是放弃抵抗了——楼辕连偷情的信物都给扒出来了,李氏的妖媚之术又没了用处,再扛下去是不是得扒他祖宗八代,甚至上刑?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招了。
他和李氏早有奸情。
“那张笛的年纪毕竟是大了起来,芙蓉她又不会老,他们老夫少妻之间自然就‘力不从心’了些……是,是芙蓉主动勾引我的啊大人!”姚玉说得有些支支吾吾,楼辕只想说我他娘的又不是听你俩怎么偷情的。可是他俩勾搭成奸才是案子的起因,楼辕也只好耐着性子,慢慢只催促了三个字:
“说重点。”
堂外老百姓很想说,我们觉得他说的这个部分很重点,最好详细点……
第二十四章:花案告破
楼辕这个“说重点”和堂下百姓的重点还不太一样,不过还好姚玉知道楼辕所谓的重点是什么。此时就是支支吾吾,也不管李氏那个刻薄怨毒里魅惑十分的眼神了——保命在前,管她如何的风情万种?!
“回大人……是,是李氏勾引小人在先!看张笛仿佛有所察觉之后,她、她说被抓到也是个死……”
李氏满是嫌弃地看这个男人畏畏缩缩跟个鹌鹑一样,便是替他开了口:“那是‘有子而嫁,倍死内外,禁止淫佚,男女浩诚,夫为寄之,杀之无罪’,啧啧啧,郎君哟,你看你怎么慌成这样子了呢!——”
李氏说着,就用那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抽出了一方丝帕,要去给姚玉擦额头的冷汗。这公堂之上,姚玉吓得三魂去了两魄,赶忙躲鬼一样躲开她,连连给楼辕叩首:
“大、大人明鉴啊!您、您也看见了这是她勾引我在先啊……”
楼辕扶着头就是叹气,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只是万般无奈:
“诸奸者徒一年半,有夫者徒二年。疏议曰:‘和奸者,男女各徒一年半,有夫者二年。’姚玉啊,这才是赵宋律例,她说的那是始皇帝时候的老黄历了,你居然也信!你也是识字的,闲暇下来学学赵宋律条能累死你么?”
说罢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