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秀儿在心里暗暗叹息,她虽然年少,却不傻的。知道她们的独龙坛其实就是一盘散沙,那几个人都期待不得。她和大司命苗老板以开客栈为掩护,在大理城内潜伏,自然知道她们独龙坛里这几个人都是什么货色。
几乎全都是五龙坛的通缉要犯,投靠了独龙坛,只不过是为了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和五龙坛是完全的不一样。五龙坛若是大祭司遇险,十巫自然会全力相救。可这独龙坛……大抵就是中原人所谓的“树倒猢狲散”吧?
会去救她师父的,想来就只有这个神仙了!
想着,苗秀儿推开了吊脚楼的竹门。
【次日】
天光大亮,外面人声嘈杂。楼辕昨夜“劳累”得很,此时十分不悦地低声哼唧了几下。一旁的忠犬藿香立刻就醒了过来,一骨碌下了床,回身给楼辕掖好了被角,而后随便扯了件衣裳披着就出了房门。
门外人来人往,大多是竹夜清家的仆役。看见霍湘震出来了,仆役们立刻噤声。霍湘震先是一呆,在他自我印象里面,自己比楼辕这个小刁钻鬼儿好多了啊,怎么这些人都怕他的?继而再一想,明白了。估计是昨天他跟阿猫动怒、还有和竹夜清吴积白做戏的时候,把别人给吓到了。
于是客客气气对着个路过的下人拱手,问了一句:
“今日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看着他们手上拿着不少的东西,仿佛是在准备什么要紧事。
仆人看着霍湘震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也不是跟昨天那样要吃人似的,便放心下来,低着头看着地面回答:“霍公子,今日是我们五龙坛的祭典第一日,所以大家都在忙着张罗。”
霍湘震点点头,道了声谢,便回了房间。
房内,少见的是楼辕还没起床。霍湘震有点担忧,伸手摸了摸楼辕的额头。竟然不烧了。
难道行房中事还能治病?霍湘震不太理解地想,没听说过啊。要不回头问问乌鸡?
好像是知道霍湘震在想什么一样,楼辕从被窝里腾出手,拍了霍湘震依然留在他额头上的爪子一下,依然闭着眼睛,迷迷糊糊:
“走开……我困!”
霍湘震怕他睡得久了反而难受,坐到床上,俯下身用鼻尖蹭蹭他的脸颊,一手不安分地,隔着被子搂上楼辕的腰:“暮皓,睡太久会没精神的吧?今天五龙坛有祭典,我们出去看看?”
楼辕叹了口气,扒开一只眼皮看霍湘震:“你要是闲的没事了,就过来陪我躺会儿。”
他现在这个状态是,睡够了,但是不想起,还想在被窝里懒一会儿。
霍湘震便躺到了他旁边,想了想,掀开一点点被子,看楼辕的胸口——想看看情蛊留的红痕还在不在。
楼辕的亵衣还是敞着怀的,原因不好细说。入眼先是白皙到病态的肌肤,上面累累的伤疤,红痕却已经很淡了。霍湘震忍不住伸手去轻轻抚摸楼辕的伤疤,楼辕往后躲了躲。
而后抓住了霍湘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