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
“干嘛呢……”
“让不让人睡觉了?”
“找打吧!”
孙靳却不搭理他们,而是平静地对着牢房外喊了声:“来人啊!”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官差挎着刀从外走来,他显然是被孙靳扰了清梦,边走边打着哈欠,不耐烦地说道:“谁啊?不要命啦!”
“我。”孙靳沉声应道。
那官差擦眼一看,见孙靳正黑着脸立在牢房内,立马换了副嘴脸,笑着跑了过来,拱手一礼:“员外郎。”
孙靳一皱眉,他觉着这句“员外郎”十分的刺耳,像是无时无刻在嘲笑他官降三品一事,可他却也是无可奈何,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躬身抱拳一礼,面上笑道:“员外郎稍后片刻,咱们秦大人吩咐了,若是员外郎醒了,便通报一声,秦大人亲自过来与您解释。”
说罢,那官差转身便行了出去,只留下孙靳在牢内心中暗自奇怪。
秦大人?也就是说,这里是京门府衙。我怎么会在京门府衙的地牢里?
“哼!小少爷,别做梦了……进来了还想出去?”
这时,在孙靳对面的那个牢房里,一个满脸长胡,脏乱不堪的犯人冷哼了一声,许是早前孙靳扰了他的清梦,他是怎么看孙靳怎么不舒服,正在在孙靳的对面满脸凶煞地瞪着他。
孙靳扬头睥昵地看了他一眼,眸中满是不屑,轻哼一声,转身不再看他,似是不愿与他说一句话
见孙靳这副反应,孙靳对面的人摇了摇头,冷哼一声,双眼中有些幸灾乐祸,就地一趟,一只脚翘起,翘了个二郎腿,一下一下地晃着,拖长了音说道:“小少爷,您就是摆出天王老子的架子,到了这里,不也是关在牢里么?”
“呵,在牢里又如何?你以为本少爷会和你一样关在这又脏又臭的牢房里一辈子么?”孙靳不屑地说道,眸中满满的厌恶,像是和他说话便感觉掉了自己的身份一般,“若是有那个闲心,你还是好好珍惜你为数不多的日子吧!”
“哈哈哈哈,我就看你能得意到几时!”那人被孙靳这般讽刺,也不恼怒,反倒是大笑起来。
孙靳斜对角的牢房里,有一个满脸刀疤的人,像是最看不惯别人给他摆少爷架子,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走到牢房前猛地一踹,牢房咣地一声重响,瞬间激起了地牢内其他人的一阵叫骂,可他却是毫无反应,双眼死死地盯着孙靳,语气有些挑衅地说道:“孙少爷,好久不见啊……”
孙靳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猛地回头,见到满面刀疤的他以后瞳孔下意识地扩大,双目微张,十分惊讶地说道:“居然是你……珞山!”
“哼,怎么,不能是我?”珞山轻蔑地一扬嘴角,使得面容更加狰狞恐怖,他的眸中满是恨意,“不是孙大少爷您把我这十恶不赦的山匪给送进来的吗?”
“呵……”孙靳一声冷笑,双手环胸,面上满是得意,说道,“当然记得,说来我还得谢谢你呢。若不是生擒了你,我又怎么能荣升为兵部侍郎呢?”
珞山一听,面色一凝,壮实黝黑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他的两个袖子早已不知去向,孙靳能清楚地看到他手臂结实的肌肉上爆出的青筋,如小虫一般在猛烈地扭动着。他虽是心中有些心虚,但好歹隔了个牢房,面上这才没有露出惧意。
珞山原本是京城外一座山的“山大王”,这一座山,名字就叫做一座山,就连这山上赫赫有名的山匪都叫做珞山,久而久之,人们便只记得珞山,不记得一座山了。
相传这珞山无恶不作,烧杀抢掠,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常常是下山抢百姓们的粮食,隔上些日子便是将百姓的农田糟蹋得七零八乱,山下的老百姓真是苦不堪言,有苦无处诉说。于是,孙靳便主动请缨,前去一座山除匪,皇上准许后,他便带了一千精兵围剿一座山。结果自然是大获全胜,山寨被毁,珞山更是被打成重伤,被孙靳生擒。
据闻,皇上得知孙靳除匪归来后龙颜大悦,当即便赏了孙靳黄金千两,官升兵部侍郎,一时间孙靳真真是成为了京城内炙手可热的人物,每日拜访孙府的人络绎不绝,其中有不少便是找到孙寅说媒商量亲事,希望能够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孙靳。如此少年英才,怎可轻易放过?
可事实真的是如传闻这样吗?
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