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英惊讶地说：“你还对有感情啊？那是不是你在主动？”在孙小英的脑子里，以为也是郭凤平想吃他这块小鲜肉，主动诱惑他的呢。
如狼少妇与懵懂小伙，往往都是前者主动，后者被动。前者诱惑，后者应付。她跟雷小波，不是这个样子吗？能吃到这块不小鲜肉，孙小英总是觉得自己很幸运，很幸福，很开心。每次跟他做这件事，她都有一种被他融化的感觉。尽管他今天有些应付和勉强，但她还是开心得有难以言说，飘飘欲仙。
雷小波承认说：“是的，对凤平姐，都是我主动的。我是真心喜欢她的。如果她能离婚，我愿意正式娶她。”
孙小英说：“怪不得她要离婚，离不成，要自杀。你，你把她害得好苦啊。”
雷小波坦然承认，说：“所以我总是觉得对不起她，要对她负责。”
“嗯，你还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孙小英点着他的鼻子说，“我好羡慕郭书记，我要是也能得到你的爱好了。”
雷小波不想说违心话，说：“我走了，已经十点多了。”说着与她辞别。他先打开一点门，把头伸出去，往外面看了一下，见外面没有人，他才闪出去，然后隐在暗影里，弯腰佝背朝前面那条水泥路走去。
快要走到那条水泥路的路边时，雷小波忽然看见前面有个人影一闪。他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子，然后把身子移到右边一个柴垛的后边，躲在那里，细致看着路边那个缓缓走动着的人影。
她看清了，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这个女人的身子朝他这边转了过来，好像在路边寻找着什么。终于，他看清了女人的面孔，不禁吓了一跳，心里叫了一声：“天哪，她真的来看我的车子。”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韦芳芳。
雷小波心里吓得不轻，要死了，这些女人互相都怀疑了，居然还来偷看我的车子。好在我把车子停到前面去了，否则，真的被发现了。
雷小波慢慢转身，往后退回去，然后快速朝西边急走。他要从西边那条沟壑边往南走，抢在韦芳芳有可能走过来看之前，把车子开走。
雷小波走到那条沟壑边，几乎是贴在沟壑，弯腰往南急走，然后跳那条小路，走到自己的车子边，坐进去发动车子开出去。
他往后看了一眼，没有发现韦芳芳的身影跟踪过来，心里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午，雷小波早早起来，开车去市发改委拿光伏批。他还是空着手去，连一包香烟也没有带。他自己不抽烟，所以从来不带烟，是真正的空手说白话。
空手要批，空手套白狼，成了他工作的特点。当然，正好碰国家加大力度惩治腐败的大环境，他的这个特点才起到了作用，发挥了威力。在有理无钱莫进来，没有红包不办事的年代，他会处处碰壁，一事无成。
他把车子直接开进市政府大院，停好出来，索性连包也不拿，免得让人猜疑，里边是不是有红包。他名符其实地空着两手，乘电梯来到发改委办公层面，找到一处。他没有问一声，见到了一处处长黄华华。
一处办公室有内外两间，外面是处员办公室，里面是处长室。这样的布置，对送红包收红包的人来说都很方便。即便是间那扇门开着，送红包的人只要站在门外看不到的一个位置，将红包从口袋里或者皮包里拿出来，悄悄往他办公桌抽屉里，或者件堆里一塞，完成了任务。而收红包的人只要装作没看见，或者给他做个什么神情，不出声收下了。
黄华华见他空着两手走进去，并不怎么意外。他只是愣了一下，热情地招呼他。
“黄处长，你好，我来了。”雷小波走进处长室的时候，只有九点半。他见外面坐着三个处员，说话很谨慎。
黄处长说话也很谨慎：“你好早啊，六七点钟出发了吧？”说着没叫他坐下来，把办公桌的一份红头件拿给他，说，“我们主任非常重视光伏扶贫这件事，几次在会强调它的重要意义。经过多次调解，才帮你们匀到了三十千瓦的光伏。”
雷小波接过红头件，翻看了一下。一看抬头，是批给洪山杨前实业发展有限公司的，他非常欣喜，连声道谢：“黄处长，我代表我们前岙村全体村民，谢谢你，也谢谢市发发委的所有领导。你们为我们前岙村脱贫致富奔不康，作了重要贡献。”
他见外面三个处员在注意地听着，又说：“黄处长，我们前岙村一穷二白，所以我只能用鞠躬，来向你表示感谢！”
他站在黄华华的办公桌前面，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黄华华第一次碰到这样答谢的人，做出这种谢恩的举动，愣愣地看着他，惊骇得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