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停好车,锁好门,就走进卧室,上床睡了。她蒙在被窝里,想想就哭了。她哭得很伤心,哭得枕头都湿了。
山区里的女人就是传统,专一,单纯,经不起这样的打击。她哭哭就睡着了,中饭也没有吃。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她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放在枕头底下。
雷小波开着车子回到村里,到房东家里吃完中饭,就开车来到村委会。他走进办公室,见里边只有姚红怡一个人坐在接待台前,悠闲地看着电脑,便问:“他们人呢?”
姚红怡抬起头,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说:“今天怪了,谁也没有来,就我一个人。雷村长,你怎么也现在才来啊?”
雷小波本来想趁姚红怡一个人在的机会,跟她说说话,亲近一下。今天却一点心思也没有。办公室里那么冷清,让他感觉到很是不安。这是一种不祥的预兆,说明背后那双看不见的黑手在发挥作用。他在发力向我进攻,一场看不见的较量已经开始。
“雷村长,你说从这个星期开始,大家都要每天来报到一下,才出去办事的。”姚红怡忽闪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说,“今天第一天就没有做到,这个村务日记,怎么记啊?”
是啊。雷小波心里有些焦急地想,背后一股看不见的力量还是很强大啊,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把我们的纪律和计划全部打破了。
“韦主任也没有来吗?”雷小波掉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目光正热辣辣地盯着他,只与她匆匆对视了一下,就分开了。
“没有。”姚红怡说,“我给她打过电话的,她说在外面有事。”
雷小波以为都是同巍巍失踪事件搅出来的,就说:“都是被这突发的失踪事件闹的。”姚红怡说:“对了,雷村长,孙会计的女儿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雷小波感叹说,“这件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姚红怡天真地问:“为什么呢?”
雷小波说:“一言难尽啊。”说着就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走到办公桌边,没有坐下来,他就拿出手机,给郭凤平打电话。但电话是通的,却一直没人接。
雷小波知道她的手机调在震动上,没有听到,就没有接着再打。但明天焦卫娟和袁兴荣可能要来,孙会计走了,得有人兼做财会,他就打韦芳芳的手机。
通了,也是没人接。雷小波气得在当地直打转。真是出了鬼了,她们今天都在干什么哪?他有些恼火,但没处可发。
正在这时,焦卫娟给他打来电话,心情愉快地说:“雷村长,我跟袁总联系了,他说明天下午,就过来注册公司。你看是注册在江北市,还是洪山县?”
雷小波说:“还是注册在洪山县比较好。”焦卫娟说:“那你明天下午,拿了村里的证件和公章,到洪山县城等我们吧。具体几点?明天上午,我给你打电话确定。”
挂了电话,雷小波更加着急起来。必须马上联系上郭凤平和韦芳芳,要办事情啊。她再打郭凤平的电话,也是通了没人接。他没有办法,只得再打韦芳芳的手机。通了,这次韦芳芳接了:“雷村长,不好意思,我在外面有事。”
“有事?”雷小波警惕地问:“什么事啊?”韦芳芳吱吱唔唔地说:“我的亲戚家里有事,我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过几天才能回来?”雷小波背上冒汗了,头脑里掠过一个不祥的信号,背后那双黑手又伸到她身上去了。“孙小英女儿失踪,你知道吗?”
韦芳芳淡淡地说:“知道。可我昨天晚上就出来了。”
“孙小英出去找她女儿去了,村里没了财会,我本来想让你兼一下的。”雷小波焦急地说,“明天,朱总和袁总要来注册公司,需要财会,你让我怎么办?”
韦芳芳沉默了一下,还是淡淡地说:“不好意思,雷村长,我真的走不开,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好几天,到底几天啊?”雷小波有些生气地提高声问:“我要安排工作的。”
韦芳芳说:“恐怕得半个月吧?”“啊?”雷小波惊讶极了,“这怎么行?村里的工作怎么办啊?”他还要说什么,韦芳芳“啪”地一声,没有礼貌地挂了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