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灯照亮了室内,这是一间大约七、八坪左右的房间,有张l形的桌子,似乎是供医生看诊所用,旁边还有张躺椅,墙边则摆放着书柜、几张沙发、茶几上还有台咖啡机,这里与其说是诊间,倒不如说是休息室要来的贴切。
一名穿着医师白袍的男子坐在桌後,看起来三十多岁,却已经有了零星的白发,他像是对来者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把手肘撑在桌上,双手交叠地撑住下巴,微微前倾,用缓慢而带有磁x的嗓音开口道。
「你好,有什麽事吗?」
雅涵正想回话时,这才察觉房间内只有他和眼前的男子,原本还在身旁的其他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焦急地四处张望,一边喊道,「智伟?明萱?」接着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眼前的男子,「我、我明明是跟我的同伴一起进门的啊?他们怎麽都不见了?」
「别紧张,你在这里很安全,先坐下吧?要不要来一杯咖啡?」看似医生的男子指了指身後的咖啡机。
「不用了,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其他人呢?」
「你是独自一人来到这里的。」男子回道,「对我而言,你推开了门,走了进来,有了刚才的对话。」他起身默默拿了个杯子放到咖啡机下,熟练地c作着。
「这不可能啊?我刚才明明和其他人在一起,是明瑄最先开门的,他没有进来吗?」雅涵仍对现状感到十分混乱。
「虽然我不认识你提到的明瑄,但你确实是独自一人进来的。」男子又坐回了桌前,看向雅涵。「不如你跟我说说发生了什麽事?我能怎麽帮助你呢?」
或许是男子友善的回应,雅涵稍稍冷静了些,他试着梳理下情况。
「我跟我朋友来民宿度假,晚上睡着後突然出现在不知名的废墟,看起来像是个破旧的医院,还跟民宿的格局一模一样,然後我们在走廊上遇到了一只怪物,像是一个没有皮肤的野兽,他袭击了我们,我的一个同伴还受伤了,原本是看到这里是诊疗间想说来找找看有没有能用的药品。」雅涵尽可能简短地说明他的遭遇,「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朋友不见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
「恩,虽然这里是诊疗间没错,不过这边没有外伤的用药喔。」男子回道,「如果你需要药品的话,在上楼後左转第二间就是药品储藏室了。」
「你怎麽……好像一点都不怀疑我说的?」雅涵有些纳闷,正常人应该会觉得他在胡言乱语吧?
「怀疑你对我来说没有意义。」男子伸出食指摇了摇,「只要那是你的亲身经历,对你而言那就是真的。」
面对男子有些意味不明的回答,雅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我希望尽可能的帮助到你,你还有什麽想说的或需要我协助的吗?」男子直视着雅涵的双眼说道。
「我、我不知道,这一切都太诡异了,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今晚的遭遇实在太过离奇,在男子的询问下,雅涵忍不住哭了起来。
「雅涵,再你仔细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男子试图安慰道。
雅涵正要回话时,突然一gu寒意直窜脑门。
「你、你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整个人寒毛直竖,他根本不认识眼前的男子,为什麽对方却知道他的名字?
「别紧张,我们认识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你可能不记得了。」男子微微举起双手做出了个投降般的手势。
「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啊?」原本还有些舒缓的心情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
「你冷静一点,只有继续对话才能够让我了解你的状况。」男子无奈地摊了摊手,「还是你先休息一下?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接着谈?」
雅涵转过身就想离开这个诊间,莫名的恐惧感让他只想逃离这个地方,他得去找其他人才行。
「雅涵!」来自身後的一声呼叫与剧烈的晃动让雅涵眼前的世界彻底崩碎。
回过神来雅涵才发现他身处昏暗的诊间,明瑄正推着他的肩膀,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
「都什麽时候了你还可以发呆啊?」
「欸?刚才那个男的,怎麽不见了?」雅涵打量了下周遭,有别於原本明亮的诊疗间,虽然房间的格局大抵相同,此地显得十分破旧,明瑄几人正纳闷地看向他,而刚才那个陌生男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什麽男的?还在做白日梦吗?」明萱有些恼火地说。
「你一进房间後就整个人愣在原地,动也不动的,喊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智伟在一旁补充道。
「这里刚才明明很亮的,还有一个看起来像医生的人……」难道是他出现幻觉了?
「我不在意你是什麽状况,总之先来帮忙找一下有没有派得上用场的东西。」明萱指了指一旁破烂的桌椅橱柜等杂物。
刚才的一切太过真实,雅涵还没能来得及理清思绪,但现下确实得先处理智伟的伤势才行。
智伟因为脚伤的缘故靠着门边的墙垣休息,顺便注意走廊外的动静。
其他四人则在房间内凭着手机光源开始四处翻找着。
雅涵这才有时间好好打量房间内的陈设,这里的布局和破旧的家具几乎都和他先前在那个明亮的诊间中看见的一模一样!
就彷佛是那个房间被荒废闲置了好几年似的。
他在一张破茶几上甚至发现了几个形状独特的凹痕,看起来就跟刚才那段景象中咖啡机放置的位置相对应。
这诡异的发现使他更加困惑起来,那些景象或许不仅仅只是幻觉?
「不行,橱柜到处都翻过了,只有碎屑和灰尘,我没有看到能用的药。」护士和婉柔在翻找了一阵後说道。
「桌子的ch0u屉也没东西,这里看起来是个空房间。」明萱叉着手,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雅涵盯着茶几看了许久,想了想,决定把刚才所听见的事情跟大家说。
「那个,有人跟我说,出去上楼後左转第二间就是药品储藏室,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哟,你现在倒会通灵啦?」明萱戏谑地说。
「我不知道,我不是说我刚才看到一个男的……」雅涵试着把刚才发生的事讲给众人听,「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幻觉,我也觉得蛮离奇的,但如果我们现在没有方向的话,不如试试看?」
「你是说我们要相信你看见的幻觉里面的一个人所说的?」明萱的语调有些高亢起来,显然是对雅涵的提议感到荒谬。
「不然你有什麽更好的提议吗?」雅涵看向明萱反问道。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有些剑拔弩张的氛围。
明萱臭着脸看着雅涵,思索了一阵,然後无奈地叹了口气。
「虽然很扯,但我们确实得先处理那家伙的伤口,就当作碰碰运气吧。」他打开了手机看了下时间,接着说,「外面的雾把我们困住了,离天亮还有至少五六个小时,更别提清晨的雾气说不定还散不开,如果这栋废墟还有像刚才一样的怪物的话,我们至少得找到个安全的地方躲藏才行……」
明萱话说到一半,只见他脸se微微一变,他又拿起了手机看了看,皱起了眉头。
「明萱,怎麽了?」婉柔凑上前问道。
「把你们的手机拿出来,对一下时间,是十二点吗?」明萱突然严肃地说。
众人被明萱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但还是拿出了手机。
雅涵看了看,现在是十二点没错,就像明萱说的离天亮还有五六个小时……?
一种莫名的违和感悄悄地攀上雅涵的心头,甚至令他起了些j皮疙瘩。
现在才十二点而已吗?刚才到这地方就已经是十二点了!他还记得从门口的吊钟看的时间是十二点整没错,那时拿出手机来照明时看的时间就是十二点了!从他们刚才解决那怪物的事情再穿越走廊,起码也过了快半个小时了吧?现在是什麽状况?时间停止了吗?
其他人看过手机後也都变了脸se,似乎都明白了明萱想表达的事,没有手机的护士则十分纳闷地看向众人。
智伟在一旁挥了挥他手上的手表,「表也一样,十二点整,秒针没有在动。」
明萱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盯着自己的手机,婉柔则在一旁惊慌地不知所措。
沉闷的氛围笼罩在每个人的心中,众人就如同时间般凝结在这一刻。
「一分钟了,手机的时间真的没有跳。」明萱终於打破沉默,「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先是莫名的怪物又是时间不走了,我是碰上灵异事件了吗?我就说你没事提议跑来什麽山区民宿玩找自己麻烦做什麽?」他发着牢sao,没好气地瞪向婉柔。
「对、对不起啦,我怎麽知道……」婉柔瑟缩地回避明萱凌厉的眼神。
「现在不是争执这个的时候了,这整栋建筑可能都不安全,智伟的伤也得赶快处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想想之後该怎麽办吧?」雅涵试着缓颊道。
明萱仍然很气愤,但也意识到似乎对现状毫无帮助,「走吧,就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地方是不是药品储藏室,真的是的话我也不意外,今晚已经有够多离奇的事了。」
语毕,他走向门边稍微探查了下门外的动静,接着推开门,示意其他人跟上,婉柔紧随其後,雅涵和护士则连忙搀扶起智伟跟了出去。
刚踏入走廊,几人在昏暗的环境中小心翼翼地前行,在走道的右边墙上,一幅巨大的油画被装饰在墙壁上,画框的上下缘紧贴着天花板和地板,画幅几乎蔓延了大半个走廊。
明萱停下脚步,举起手机灯光对着画扫视了一遍,画上的内容似乎是一个广场,而在广场的中央耸立着一栋很大的门型建筑。
「这是?」雅涵对画作并没有什麽了解,但看明萱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
「佛罗l斯自由广场凯旋门。」明萱开口回道。
「这幅画怎麽了吗?」智伟问。
「没,只是觉得有点不太舒服,我们快走吧。」明萱皱起眉头,明明是一幅还能称的上是艺术品的画作,但在走廊的气氛烘托下却怎麽看怎麽诡异。
「嗯……哈、哈啾!」雅涵突然打了一个好大的喷嚏,顿时有些尴尬。
「你小声点!」明萱白了雅涵一眼。
「你还好吗?感冒了?」护士关心地问。
「抱歉,鼻子突然有点痒。」虽然是这麽回答,但雅涵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好像该吃药了。
平常都是习惯睡前吃药,就直接一觉到天亮,再接着吃早上的药,可是今天天他很早就睡了,现在又突然出现在这鬼地方,距离上次吃药也过四、五个小时了,看起来很可能是过敏的症状又出现了。
这样下去不行,得赶快找到蓉蓉离开这里才可以,希望不要开始流鼻水,那样可就太糗了。
雅涵一边想,几人往前走到了走廊尽头的转角处。
明萱靠着墙缘,拿着木棍小心地探出头去,幽深的走廊漆黑而看不到尽头,楼梯间就在几人的右方了。
「暂时没看到什麽怪东西,我们赶快上楼。」明萱小声地说着。
众人踏上楼梯间准备前往二楼,在楼梯半路的墙上看到和在入口处看到的地图格局相仿的图案,看上去似乎是二楼的地图。
「是地图,我去记一下,说不定会派上用场。」雅涵让护士扶好智伟,便拿出了他的笔记本开始记录。
「你说的没错,药品储藏室确实就在上楼後左手边第二间。」明萱看着地图,有些惊讶地说。
雅涵再度对先前的那段离奇遭遇感到质疑,那究竟是幻象还是真实?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完成地图的抄录。
明萱ch0u起了放在地图旁墙上有些泛h的小手册,开始快速地翻阅。
「欣和疗养院,这是间私人安养机构,说是希望藉由自然的环境可以使病人的状态能够改善,还有……」明萱突然停了下来,面se有些凝重。
「明萱?」雅涵试探x的问,怎麽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了?
明萱他指着小册子上的一段文字给雅涵看,那是疗养院的地址资讯,「你们还记得我们之前住的民宿吧?上面的地址……和这里写得一模一样。」
婉柔有些不明白,「所以这是什麽意思?」
「这代表我们并没有离开那间民宿啊!这里的建筑格局跟原本的民宿确实一模一样,可是这没道理阿?这里明明是一间医疗院所,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明萱也被突然的资讯给扰乱了思绪。
「你们看一下这个,这里有份公告说由於经营不善,将於2019年4月30日停止营业。」智伟指向墙上的公告。
五年前?
「我想起来了!我看过民宿的介绍,那栋民宿是五年前才改建成我们入住那时看到的样子的!」雅涵难得地没有忘记这件事。
智伟又看了看表,开口道,「你们记得时间还停在十二点吗?会不会我们到了一个时间和空间都混乱的地方了?平行时空之类的?」
明萱冷着一张脸沉默不语,似乎在尝试消化这些资讯。
「这怎麽可能?我们刚来民宿的时候都好好的啊?怎麽可能睡一觉就变成这样了?这不可能啊……」雅涵实在是难以接受,若真是这样,他们又该怎麽回去呢?这一定是梦吧?只有这种想法才能使他好过一点。
卡沙卡沙──
一阵琐碎的声音打断众人混乱的思绪,明萱也拿起手机将光照向声音的来源,然後,婉柔和雅涵都忍不住地放声尖叫。
在他们身後的一楼走廊,大约十公尺的距离,有一颗血红的人头就那样飘在空中看着他们!
和之前看过的怪物相似,只有血淋淋的肌r0u和狰狞的双眼,仔细一看,才发现人头并不是浮在空中,竟然是由两只纤细的手臂从上方往下捧着的!而顺着手臂往上看,则是连接在一个倒立爬行於天花板上像是蜘蛛一般的躯g,它金属般的四对节肢是由锋利的剪刀所构成,刀尖随着怪物的行进在天花板上戳出了一个个刀口,它正快速地朝众人的方向袭来!
「快逃啊!」婉柔首先发难,直接就冲上了二楼。
明萱直接将手中的木棍朝那颗头丢去,但那颗头灵巧妙地闪躲掉他的攻击,明萱啧了一声,也快步地朝二楼移动。
智伟因脚伤的关系,在雅涵和护士的搀扶下,想要加快速度却显得有些困难。
「智伟的脚伤走不快,怎麽办?」雅涵下意识地看向了明萱,毕竟先前遇到怪物都是他在出主意的。
「那就别管他了,救救你自己吧!」明萱头也不回地说道,身影已经消失在二楼的转角。
他有听错吗?雅涵有些错愕,明萱是说……丢下智伟不管吗?
「别管我了!你们先逃吧!」智伟也很明白,脚上受伤的他只会成为其他人的拖累。
「怎麽可以不管你!快走啊!」雅涵说着,拖着智伟便要往楼上跑,可惜他和护士两个nv生的力气对一个成年男子的t重来说实在有些薄弱,上楼梯更是困难。
就在雅涵束手无策时,护士突然从身上的一个小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玻璃瓶,直接朝走廊的天花板用力一丢。
小小的玻璃瓶当然承受不住这样的碰撞,直接碎了开来,雅涵似乎闻到空气中传来一种刺鼻的气味,而那颗头颅怪物彷佛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反覆地在原地打转着,似乎在找寻能绕过气味的方式
「趁现在快走!」护士喊道,一边使力地和雅涵扶着智伟一步步往上走。
上楼後,依然是昏暗的灯光照在走廊上,雅涵往左一看,只见药品储藏室的门虚掩着,在门内的明萱似乎看见了他们,轻轻推开了房门,「还不快点过来?」催促着他们几人。
等三人踉跄地进了房间後,就站在门边的明萱撇了一眼空荡的走廊,迅速地关上了房门。
房内,天花板上闪烁着惨白的日光灯,几个有些锈蚀的铁制橱柜摆放在墙边,上头的玻璃橱窗多半都碎裂了,橱柜内陈列了不少药品、纱布等医疗用品,虽然看起来有点陈旧,但应该都还能使用。
婉柔正坐在墙角边,头低了下来啜泣着。
护士和雅涵先把智伟扶到一旁坐下,护士便开始翻找橱柜寻找能用的东西,「双氧水、酒jg、针、线,还好东西还算齐全,我试着帮你缝合伤口吧。」
将处理智伟伤口的工作交给护士进行後,雅涵走到明萱面前,气冲冲地说,「你刚才在楼梯间是什麽意思!就那样丢下我们不管了吗?」
「字面上的意思,而且我只是叫你丢下他而已,刚才那情况他很明显是个拖累。」明萱扫了一眼一旁正由护士处理伤口的智伟,淡淡地说。
「你怎麽可以……」
「我为什麽不可以,我有必要为他的x命负责吗?」明萱挑了挑眉,打断了雅涵的话。
明萱的话一时让雅涵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们现在虽然不熟但也曾是高中同学,一般人不会这样见si不救的吧?
「雅涵,算了啦,我们现在不也好好的吗?」智伟开口说,现在这种情况,要是大家还起争执那可不妙。
「那你刚刚怎麽会在门口等我们?」雅涵看着明萱,照她的逻辑,她不是应该躲进房间後,会马上把门堵si才对吗?
「要是你们还有人能逃过来就让你们进来,毕竟这地方实在太诡异了,多一点人手也b较有机会能找到出路。」明萱随口回道。
这话说的也太直白了吧?意思是我们要是逃不过来就完全放弃我们吗?雅涵有些气愤,他怎麽也想不明白怎麽可以有人这麽无情?明萱这人根本只是把其他人当作可以用来逃生的工具而已!
「话说回来,你们两个人是怎麽带着智伟还能逃开那怪物的?」明萱问,一边开始检视橱柜,似乎在翻找些有用的东西。
雅涵已经气到完全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闷闷地坐到了一旁,外面有怪物在徘徊,接下来到底该怎麽去找蓉蓉?希望他没事才好。
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婉柔零星的啜泣声,过了一会儿,见场面有些尴尬,智伟还在忍着痛让护士处理伤口,他开口问,「护士小姐,你刚才丢出去的那瓶东西是什麽呢?」
「啊?那个阿?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记得那怪物好像会怕那瓶yet散发出来的味道。」护士皱着眉,这似乎也是他破碎的记忆之一。
「所以你以前见过刚才那个怪物罗?」明萱似乎想确定些什麽。
「好像是有见过,可是不记得是什麽时候见过……。」护士摇摇头,表示他想不起更多的事情。
「那你还记得丢出去的是什麽吗?你还有吗?」雅涵问道,要是还有的话,再遇见怪物就能稍微阻止一下了。
「我身上就那麽一瓶,可是好像……在这里!这间房间内应该有我刚才丢出去的东西!」护士的语调高亢了起来,有些激动,不小心碰到了智伟的伤口,使他不禁倒ch0u了一口凉气。
「对不起!没、没事吧?你的伤口我大致处理好了,但要是太剧烈的活动的话,伤口可能又会裂开,你要多注意一点。」
「谢谢。」智伟脸se发白地点点头。
刚才明萱和雅涵的的询问似乎让护士想起了些什麽,只见他开始在各个橱柜前不停地来回走动,一手捂着头,口中不时地呢喃着一些片段的语句。
「呜哇──」婉柔像是忍不住而崩溃似的,嚎啕大哭了起来,「好可怕……到底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为什麽会有那些可怕的怪物,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
明萱拉了张椅子坐下,瞪向婉柔,「吵si了,只会哭有用吗?你也不想想是谁说要来这破地方玩的?要是不想要让哭声引来那个怪物的话就给我闭嘴!」
被明萱这样训斥,婉柔愣了一下,随即又把头埋入双膝之间,低声地啜泣着。
看不过去的雅涵站起身子正想说些什麽,突然听到脚下的声音有些异样,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脚下似乎踩到了一张纸,他捡起纸後,赫然发现这是和先前在一楼病房内捡到的纸张相同的笔记纸,上头的字迹似乎也是同一个人的。
「我捡到这个,你们要看看吗?」雅涵说。
明萱没好气地撇了一眼,「又是纸条?念出来吧。」
雅涵看着纸条,开始念出上头的字:
2月24日今天下了场小雨
今天r跑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去逛街,我回绝了,r看起来有点失望的样子,r是想跟我交朋友吗?不会吧?不可能吧?r不是有其他更好的朋友吗?怎麽会找上我呢?
放学後去复诊,医生说我的状况b以前好很多,药也b之前拿的少很多,看完医生後顺道去了那间小礼拜房祷告,觉得心情平静许多,这样下去应该就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吧?
回家後妈妈问我在新学校有没有交到新朋友,我撒谎了,对不起,但为了不让妈妈担心只好这样说,朋友什麽的,对我来说还是不要有b较好吧?
字迹的主人似乎对人际交往上有些障碍,雅涵有些困惑,这些纸条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一边想着,他将纸条夹进了笔记本中。
「这里的确有礼拜房,不管是之前的民宿或是现在这间疗养院。」智伟开口说。
明萱彷佛想到了什麽,朝雅涵伸出手,「你是不是有画过一楼跟二楼的地图?拿出来一下。」
「你要做什麽?」虽然不明白明萱怎麽会突然向他讨要地图,雅涵还是将笔记本翻到他画地图的页面。
只见明萱端详了一会儿,闭上眼睛,「颠倒了。」
颠倒?他在说什麽啊?众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疑惑。
「这里的一、二楼的分布,刚好跟原本民宿的配置上下颠倒,二楼原本是住房,现在变成是一楼是病房,而原本在一楼的厨房、画室、礼拜房、琴房、健身房都跑到二楼来了,而厕所在一、二楼的位置倒是没变,都是紧临着中央的大厅堂。」明萱一边指着笔记本上的地图,一边解说着。
「可是二楼多了一间院长室,而且原本在一楼的书房也没有出现啊?」雅涵说。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麽,这里的院长室的位置在原本的民宿因为入口大厅有挑高的缘故是不存在的,而画室跑到二楼後变成原本的两倍大左右,像是把之前一楼的书房给并吞的样子,一楼的相对位置则被那幅大油画的墙壁给取代,总而言之这些不同的地方或许有什麽古怪。」明萱提出他的想法。
「刚才那纸条上提到了礼拜房,那里或许会不会有什麽线索呢?」智伟说。
明萱转过头去看向他,「为什麽会这麽说?」。
「我想,既然我们都连续发现了两张这样的纸条,这有可能是我们逃出这地方的线索阿?」智伟回道。
雅涵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纸条上的讯息或许对他们的状况有所帮助。
「嗯……或许这想法值得参考。」明萱撇过头去,像是在想些什麽的样子。
「我找到了!」护士突然大喊了一声,角落的婉柔被吓的跳了起来,众人朝护士的方向一看,只见他站在一个橱柜前,手中拿着三瓶褐se的小瓶子。
「那是什麽?」明萱问。
护士端详了一会儿,「好像是什麽动物的费洛蒙的样子,我只隐约有印象那怪物很不喜欢这种yet的味道。」
「太好了!那我们等等要是再遇到怪物就不用怕了。」雅涵打从心底感到高兴,毕竟谁都不想要被那种怪物给追上吧?
一开口,雅涵突然发现众人此时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
「怎麽了吗?」他有点忐忑地问。
「雅涵,你……在哭吗?」智伟开口道。
我在哭?
雅涵伸手往脸上抹了抹,才发现自己确实流了眼泪,都快从下巴滴下来了,怎麽刚才完全没有感觉呢?
「我可能是起过敏反应了,或许这边的空气b较不乾净吧?」这里的空气确实有点闷,不过奇怪的是以前过敏也不会流出眼泪啊?
「不会是怕到哭出来了吧?」明萱说,还有些不屑地扫了一眼在旁边哭得双眼红肿的婉柔。
「才不是呢!」虽然雅涵真的很害怕,可还没有脆弱到哭出来的地步,「我想去厕所洗把脸,刚才在外面看到就在房间对面,有人能跟我一起去吗?」他可不想在这鬼地方落单。
「我去吧,你也过来。」明萱回应,一边指使着婉柔。
雅涵虽然不大喜欢明萱,但这种情况下好像也没什麽选择了。
「大家一起去吧?要是遇上危险就不好了。」智伟说,一边奋力地想靠自己站起身子。
「你跟来做什麽?要是怪物出现的话你现在这样跑得掉吗?别再拖累其他人了。」明萱毫不留情地说。
智伟一时间被说的哑口无言,是阿,自己一只脚还痛得不便行走,他跟过去又能帮上什麽忙呢?
「你g嘛这样说!智伟他也是好心啊?」雅涵试着帮智伟说话。
「好心又怎麽样?能不能派上用场才是重点吧?」明萱耸耸肩。
「你!」雅涵快受不了了,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那个……不如我和智伟先生一起待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吧?我看能不能再找些东西帮他固定一下伤处,也许可以b较好走路一点?」护士提议。
「就这样办吧。」明萱点了点头,彷佛这方法是他所指派似的。
雅涵有些迟疑地看向智伟,虽然对他有些过意不去,但护士小姐的提议的确蛮实际的。
「你们要出去的话,这些瓶子给你们吧?要是遇到怪物还能挡一阵子。」护士递出了手中拿的小瓶子。
「你们留下一瓶,我们出去带个两瓶也够用了。」明萱从护士手中拿了两个瓶子,然後将其中一瓶递给了雅涵。
给我?你这人有这麽好心?雅涵有点诧异。
「要是我因为某些缘故没办法扔出瓶子就得靠你扔,谁知道这鬼地方还会出现什麽,你至少看起来b那个只会哭的家伙有用多了。」一边说着,明萱将瓶子塞到雅涵手中。
我就知道……
一旁的婉柔红着脸,像是对明萱的话感到有些羞赧,低下头去。
「速度快点,一开门我们就马上进对面的nv厕,要是有状况就马上撤回来。」明萱说,一手正转着门把,等其他两人都准备好後,他们三人快步冲出了房门。
走廊上并没有发生什麽意外的事情,也没有怪物出现,三人很顺利地就进入了nv厕,厕所内有三个隔间,天花板上的灯泡一闪一闪地,明萱一进门後便开始张望四周的环境,直到没有发现什麽异状後,悄悄地走到了门边,好像在聆听走廊的动静。
雅涵走到洗手台,转开了水龙头,洗了把脸後,看向镜中的自己,眼睛有点微红,他实在不明白这次过敏怎麽会严重到流出眼泪。
而婉柔则仍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去洗脸的时候身子似乎有意无意地朝雅涵靠了过去,十分害怕的样子。
不一会儿,明萱从门边走了过来,「我就直说了,我怀疑智伟或是那护士有问题。」
智伟和护士小姐有问题?这是什麽意思?
「明萱,你是发现什麽了吗?」婉柔突然瞪大了双眼,眼中充满了恐惧。
「你为什麽说他们有问题?」雅涵不解。
明萱一手叉着腰,「首先,那护士很明显跟这里很熟悉,谁知道他失忆是不是装的?不要因为他阻挡了怪物的追击就轻易相信他,至於智伟,你还记得他掉的脚链吗?」
「智伟的脚链怎麽了?不是在一楼被怪物袭击的时候掉了然後被你捡到吗?」
「他说谎。」明萱对着镜子拨了拨头发。
「他说谎?他说了什麽谎?」雅涵连忙追问。
明萱转过头来看向雅涵,缓缓说道。
「那个脚链并不是在地上被我捡到的,我是在那个怪物的脚上发现的。」
智伟的脚链出现在怪物的脚上?!
明萱接着说,「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那种怪物,那时候我想说检查一下到底是什麽东西,我在怪物的脚踝上找到了那条链子,我觉得奇怪就把它给拿了起来,然後那怪物的屍t就突然烧了起来。」
雅涵稍微有些佩服起明萱了,要是他肯定不敢去碰那个怪物身上的东西。
「原本想问那个护士有没有见过那条链子,结果智伟马上就说那是他的脚链,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想隐瞒些什麽,但我很确定那个脚链是我从怪物身上取下来的。要不是他在说谎,要不就是他和那个怪物之间有什麽联系。」明萱斩钉截铁地说,「说不定就是他把我们带到这个鬼地方的。」
「可我们不是高中同学吗?他没理由要这样对我们吧?」雅涵不解。
「没理由吗?」明萱微微低着头,单手用拇指撑着下巴,这是她思考的小动作。
「明萱,那我们现在到底该怎麽办才好,怎样才能逃出去……」婉柔有些焦急地说。
没有理会婉柔的话,明萱半倚着洗手台继续思考着,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刚才智伟提到纸条上写着礼拜房的事,我假设他是有意要我们去礼拜房,那我们就过去,应该会发现些什麽吧?虽然不懂那些纸条到底是什麽人遗落的,但现下没有目标的情况,过去找点线索也是好的,而院长室就在礼拜房隔壁,也可以顺道去看看那里的状况。」
「可你不是还在怀疑智伟吗?为什麽还要照着他提议的?」婉柔纳闷地说。
「将计就计吧,至少他的腿伤是真的,就算他真的有问题,我也不认为我们几个处理不了他。」明萱耸耸肩,拿起手机看了看,「还是十二点没变,总而言之,要是我们不做些什麽,就只能一直困在这里了,你们自己小心提防智伟跟那个护士,如果他们之後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记得跟我说。」
「知道了……」话是这麽说,可雅涵还是难以置信,和他们一起被怪物追着跑,也互相帮助过的同伴,怎麽突然就被怀疑成幕後黑手了?
明萱走到门边,「要说的大概是这些,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他的目光撇过洗手台的方向,一脸诧异的样子。
婉柔顺着明萱的目光看过去,「字!有字!怎、怎麽会?」他指向了洗手台上的镜子,一边躲到明萱的背後,十分紧张的样子。
听见婉柔的话,雅涵看向镜子,这才发现镜子上浮现了一行暗红se的字迹,像是从镜子中渗出血似的,上边写着:找到染血的琴键,才能通往真实。
明萱打量了下镜子,「我很确定刚才还没有这些字迹的,反正这地方早就不能用常理去认知了,只是不明白这是什麽意思,是有人想要我们去琴房吗?」
雅涵心中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联想,前面捡到的纸条,那个医生的幻觉,还有这镜子上的血字,这个地方似乎一直在引导着他们往建筑物深处前进。
「也有可能是个陷阱,小心为上,回去跟那两人会合吧,先不要告诉他们这件事。」明萱说道,而後,他轻轻打开了一点门缝,张望了下走廊,确定没有问题後,招呼两人快步离去。
回到了药品储藏室,见到三人平安归来,智伟和护士看起来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怎麽样?外面还安全吗?」智伟开口问道。
「没事,厕所挺安全的,走廊也没什麽状况,你的脚状况怎麽样了,到底能不能走路?」明萱抢先一步开口,似乎是怕雅涵和婉柔的回答会透露出什麽异样。
「虽然还是很痛,但包紮好後也休息了一阵子,护士小姐也帮我用木板稍微固定好了,现在走路还算可以。」智伟有些吃力地站起身子,走了几步路,虽然有些踉跄,但似乎不成问题。
「很好,那你最好祈祷我们不会遇到需要迅速逃跑的时候。」明萱冷冷地说,一旦这家伙又落下了脚步,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抛下他。
「我不会拖累你们的。」智伟口吻坚定地说。
「所以,我们现在要朝礼拜堂的方向前进罗?」雅涵问。
「趁刚刚看走廊还没什麽异状,动作快点,要是那怪物又出现可就麻烦了」明萱说,一边指了指房门。
五人小心翼翼地在走廊上前行,明萱走在最前面,智伟虽然走在後头,不过勉强还能跟上众人的脚步,当他们经过楼梯间时,明萱张望了下,「看样子那怪物不在这附近,或许在一楼徘徊吧?还是多注意一下。」
接着众人朝正对楼梯间的走廊走去,根据地图,礼拜堂就在走廊尽头靠右的房间,一路上经过二楼中央的大厅堂时,雅涵突然听到门内似乎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声音,於是他停下了脚步。
明萱很快就察觉到了雅涵的异状,他悄声问,「怎麽了?」
「我好像听到这里面有什麽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东西在地板上拖行的样子,你们没听到吗?」雅涵再仔细聆听,可声音却又消失不见了。
明萱说,「我没听见,会不会是你听错了?在走廊上待太久说不准就被那怪物给发现了,还是赶快走吧。」他说完便继续朝走廊尽头前进。
雅涵仍有些困惑的样子,但想了想,还是觉得先去礼拜房要紧些,他可不想再被那怪物撞见。
在走廊底端有两扇门,往左的门上面有块小门牌写着「院长室」,往右的门则是挂着一个小小的十字架装饰,明萱轻轻地打开了礼拜房的门,迅速地撇了一眼後,似乎没有什麽异状,而後续几人也随後跟着他走进了房间内,智伟顺手带上了房门。
这是一间装饰得十分典雅的礼拜房,几张长椅并排地陈列在房间中,几个梁柱旁的小平台上放着jg致的古铜烛台,上面的白蜡烛像是刚点好似的,丝毫不见蜡油滑落凝结的痕迹,烛光均匀地洒落在整个房间中,却又带点昏暗的感觉,使礼拜房有种庄严的氛围。
房内似乎有挑高的设计,天花板在烛光的映照下隐约可以看见一些古朴的画作,在墙壁的一端,所有长椅正对的方向,是一个巨大的白se十字架悬挂在墙上,下方的长桌上陈列了许多点燃的白蜡烛,以及几丛花束,而在十字架的一旁则有个小小的木质讲台,然而古怪的是,这礼拜房和建筑内其他的房间一样,没有任何的窗户。
「大家分头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麽能当武器的东西或是能逃离这里的线索。」明萱很自然地下达了命令。
众人似乎也习惯了明萱这样的态度,毕竟在状况未明的时候能有一个人成为可以倚仗的主心骨,避免大家像无头苍蝇一般,也算是一件好事。
雅涵朝大十字架的方向走去,突然发现在墙角似乎有一个小小的水池,他靠了过去,发现那水池中的水竟透着淡淡的蓝se,他仔细一看才注意到水池内部似乎是用浅蓝se的磁砖做为基底,才会产生这样的se调。
礼拜房的水池?雅涵不大理解这是做什麽用的,他转过身,看见不远处的智伟似乎正在端详着一面墙。
他好奇地走了过去,智伟此时正小心翼翼地捂着脚上的伤处,似乎尝试蹲下来观察些什麽。
「你发现什麽了吗?」雅涵问。
「我想说礼拜房应该会有台钢琴才对,所以稍微留意了一下,我觉得这面墙的位置,原本好像是拿来放钢琴的,地板上有几个压痕,而且看地板和墙壁灰尘覆盖的情况,好像是不久前才移走的。」智伟回道。
「钢琴被移走了?为什麽?」雅涵马上就想起了先前在nv厕里得到的讯息,要找到染血的琴键,难道这礼拜房的钢琴消失了也跟那句话有关系?
「我也不清楚,这地方实在太诡异了。」智伟摇了摇头。
消失的钢琴,难不成要找的琴键会在那台钢琴上?可是找到了琴键到底可以做什麽呢?雅涵苦思不得其解。
「我发现东西了!」婉柔突然叫了一声,两人转过头看去,只见他从长椅底下拿起了一小叠纸张,朝两人挥舞着。
雅涵和智伟凑了过去看,那似乎是一份琴谱的样子,却没有写上曲名。
「琴谱?怎麽会掉在这种地方。」智伟纳闷地说,一边从婉柔手中接过琴谱,开始翻阅了起来,「琴谱的旋律看起来有些熟系,我是不是弹过……」
此时,明萱和护士也来到了长椅旁,雅涵看见明萱的手上似乎拿着一本黑se的书,他猜那或许是一本圣经。
「怎麽样?有什麽线索吗?」明萱问。
「我在墙角发现了个水池,智伟发现这里似乎原本有台钢琴,可不久前被移走了,婉柔刚刚在长椅下找到了一叠琴谱。」雅涵将众人的发现条列出来。
明萱在听到钢琴和琴谱时,或许是因为想到之前在厕所的那串文字,神se也略为有些变化。
「我在讲台那找到了这本圣经。」明萱将手上的圣经挥舞了下。
「礼拜房有圣经,感觉还蛮正常的啊?」雅涵觉得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是阿,要不是圣经里夹了这东西,还真是挺正常的。」明萱有些嘲弄地说,随即打开了圣经,从其中一页中掏出了一张纸,递给雅涵,「老样子,念出来吧。」
雅涵接过了纸条,果然又是那篇奇怪的日记残页,也许又写着什麽线索,他接着念出了上面的字句:
3月15日yan光暖暖的很舒服
今天和他们一起去逛街了,买了几件新衣服,r还说我挑的裙子很好看呢!下午找了间很不错的下午茶店,那一家的烤布蕾真的好好吃喔!我都忍不住吃了好几个,下次一定要再找他们一起去吃。
妈妈说我最近看起来心情都很不错的样子,或许再过不久就不用再去找医生回诊了吧?我也是可以有朋友的对吧?有朋友的感觉真是太bang了,我们还约好了下次要一起去挑化妆品,到时候可以互相帮对方化妆,一定很有趣!对了,下次约他们来家里开睡衣派对好了,一定会很好玩的!
3月中旬?雅涵翻了翻上一份日记的日期,是2月24日,间隔了半个多月,日记主人给人的感觉似乎yan光许多,好像交到了好朋友,也没有像之前那麽晦暗的文字出现了。
等他念完,他发现众人突然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雅涵下意识地伸手朝脸上抹了抹,发现有点shsh的,天啊?这也太糗了吧?不会又哭了或是流鼻水了吧?怎麽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不是说角落有个水池,你还是去洗把脸吧?你到底是对什麽过敏,也太夸张了吧?」明萱有些嫌恶地看向雅涵说。
「老毛病了啦!」雅涵连忙收起那张纸,半掩着脸,有些尴尬的走到水池旁,双手掬起水来洗脸,这水倒是特别的冰凉,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时,雅涵突然听到一阵钢琴声响起,旋律明明是很轻快活泼的节奏,不知为何听在耳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悲凉感,甚至……有些熟系?他仔细的回想,才发现这似乎跟他半梦半醒间听到的旋律十分相像!
智伟开口惊呼,「这是琴谱上的曲子!我弹过这首曲子!」
「嘘!安静!」明萱b了个手势示意智伟安静下来,他试图寻找着琴声的来源。
护士突然捂着头,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只见他突然面se凝重地盯向墙上的十字架,「我们可能有麻烦了,我记得……有东西要过来了。」
钢琴的声响从房间的每个角落传来,就像是环绕音响似的,随着旋律的起伏,墙上的白se十字架像是渗出血似的,逐渐被染成鲜红的颜se,暗褐se的纹路从十字架上顺着墙壁蔓延,像是波纹一般扩散开来,原本看似庄严肃穆的礼拜房,一时竟充满了说不出的诡异,雅涵赶紧跑回众人站立之处,他才发现短短的几秒钟内,整个礼拜房都被那暗褐se的纹路给覆盖住了,仔细一看,纹路隐约在蠕动似的,就像是血管一般,一阵阵的脉动着。
「这、这是怎麽一回事?」雅涵焦急的问。
「怎麽会这样?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婉柔难以接受地喊道,似乎快受不了接耳连三的怪事了。
只见十字架突然像是被什麽东西给撕裂开来,裂成了两半,从十字架中的裂纹,竟是缓缓伸出了几把剪刀!那些剪刀缓缓地将十字架给扯开,接着有什麽从那道缝隙中挤出身子来,先是一个完整的蜘蛛下肢,再来连着一双baeng的人手,两手捧着一颗血红的头颅,赫然便是先前在一楼追逐过他们的怪物!怪物布满血丝的眼珠流下了些暗红如血般的yet,它的视线随後落在惊慌的众人身上。
怪物开裂的嘴角像是在笑,露出了由杂乱的剪刀刀刃串刺而成的利齿,它发出了咆哮般的恐怖笑声。
「快逃阿!」婉柔率先转身想逃出礼拜房外,但转过身後,眼前的景象却又使他停下脚步。
蜘蛛!他们身後的空间几乎被密密麻麻的小蜘蛛所覆盖住,这些蜘蛛虽然一只才两三公分大,可那些长椅、墙壁、梁柱上黑压压的一片,伴随着移动时沙沙的嘈杂声,全部都是蜘蛛!
「地板!那些蜘蛛是从地板里跑出来的!」智伟喊道。
雅涵往地上看去,只见那些暗褐se的纹路不知何时开始有了许多突起,不一会儿就有只小蜘蛛从纹路的突起中给挤出来,就连他们脚下都多出了十几只小蜘蛛,几人又惊又跳的倒是踩si了不少蜘蛛。
在众人踌躇之时,那怪物已经爬出了十字架,缓缓地b近着,用以支撑头颅的双手似乎调整了舒适的姿势,面对着众人。
「别……走……」
牠竟然开口了!那声音十分沙哑,却带着一种幽怨的愤怒。
怪物这一开口,雅涵整个人都起了j皮疙瘩,在混乱之中他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想起有那能阻挡怪物的小瓶子存在,连忙将口袋中的瓶子朝怪物扔去。
装着动物费洛蒙的瓶子眼看就要落地破碎时,竟是被那怪物灵敏地给一口叼住了!
只见怪物小心翼翼地将瓶子给放在地上,歪了歪头,咧着嘴望向众人,像是在嘲笑他们没能得逞。
明萱「啧!」了一声,不知道是针对怪物学聪明了,又或是雅涵没能成功打破瓶子。
前後被包围,门口几乎都被蜘蛛挡住了,看来只好再消耗一瓶费洛蒙了,朝门边丢应该正好能把怪物跟蜘蛛困在房间里一段时间吧?
明萱一边分析在场的状况,一手捏着放在口袋中的瓶子,就准备要将瓶子丢出。
「啪嚓!」清脆的破裂声从门边传来,原来是护士小姐将他身上的那瓶费洛蒙朝门边扔了过去,瓶子一破碎,弥漫而出的气味顿时让门边的蜘蛛拼命地逃离着,逐渐空出了一片没有蜘蛛的区域。
「趁现在!快跑!」护士小姐喊道,随即冲向了门边。
其他人见状陆续朝门冲了过去,唯独行动较为不便的智伟落在後头。
就在他冲出房门时,却跌了一个踉跄,他的一只脚竟是动弹不得,他回头往一看,才发现那怪物的蜘蛛下肢竟是吐出丝线缠住了他的脚!
「救我!我被缠住了!」智伟呼救着,边往外爬边试图用力扯开那丝线,可他被缠住的脚正好是受伤的那一只,几乎使不上力。
护士试图将智伟给拉出来,没想到那怪物和蛛丝的拉力十分强劲,「不行!快来帮我!我一个人没办法把他拉出来!」。
明萱和雅涵连忙上去拉着智伟的一只手就想把他往外拖,婉柔也去帮护士拉着他另外一只手,可他们四人却敌不过那怪物的力气,雅涵还能看见怪物几根剪刀的节肢牢牢地钉在地板上,还试图缓缓地将智伟往房内拉,就像是拔河一般,两方现在陷入了僵持的居面。
「啊啊!好痛!」承受双方拉力的智伟,他脚上包紮好的砂布隐隐渗出了鲜血,看起来是伤口在拉扯中又裂开了。
「想办法弄断那条线!」明萱喊道,再这样继续拉下去也不是办法。
闻言,雅涵蹲了下来,凑近智伟的脚边,试图用手扯断那条白se丝线,然而看似纤细的丝线却异常强韧,他奋力地扯了几下都没能弄断。
可恶!偏偏身上也没有什麽刀具之类的。
怪物趁着雅涵设法弄断丝线,少了一个人帮忙拉的时机,牠张大了嘴,发出了一段极为高亢的尖叫,听到这声尖叫的众人,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下意识地用双手遮住耳朵,智伟顿时只能靠自己的力气与怪物抗衡,这时,怪物那钉在地板的剪刀节肢奋力往後一蹬,他便整个人被怪物给拖进了房间。
雅涵见状还试图想要伸手去拉住智伟……
「碰!」地一声,门竟是轰然关上。
雅涵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是明萱关上了门,顿时走廊陷入一片si寂。
「你在g什麽?智伟还在里面!我们得救他出来才行!」雅涵焦急地说,一手就要去转动门把。
「来不及了!要想救他或许连我们都会出不来的!不如趁现在快点躲去其他房间!」明萱摇头道,在智伟被拉进房门的瞬间他就明白只能放弃了,真没想到那怪物还能用声音来攻击。
「怎麽可以这样?你把门打开!他说不定只倒在门边而已阿!」雅涵试图开门,却被明萱sisi地卡住了把手。
「啪!」地一声,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触感,雅涵才意识过来,明萱甩了他一巴掌。
「别傻了!你冷静点!那瓶费洛蒙不知道能困住那些蜘蛛多久,要是牠们跑出来我们都得完蛋!你自己想送si就自己去!别把我们都搭进去了!」
他把雅涵推离了门边,明萱快步走向对门的院长室,打开了门确认门内没有危险後就走了进去。
婉柔立马跟在明萱身後进了门。
护士小姐则对雅涵说,「我觉得他说的对,你现在再开门也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雅涵仍有些犹豫,他拉着门把,颤抖地侧耳靠在门上,试图想听见门内还有没有什麽动静,可听到的只是一片寂静,就连刚才蜘蛛群移动的嘈杂声也消失了。
门内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雅涵喃喃道,泪水夺眶而出,对於没能救出智伟感到非常愧疚,但他还得去找蓉蓉才行。
「你们有没有要过来?如果没有要进来的话我要准备堵门了。」明萱在院长室门内,向两人喊道。
「走吧。」护士小姐拉着雅涵的手,把他带进了院长室。
院长室是个六、七坪左右宽敞的办公室,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倒算是挺明亮的,有张木制的办公桌和一张办公椅,一旁的墙边有书柜摆放了许多书籍,还有几张沙发围绕在茶几旁,看起来十分舒适,不像之前所看到的房间显的那麽破败,但灰尘倒是还不少,而b较特殊的是,因为这栋建筑的设计格局的关系,院长室内有另外一扇门连通另外一边的走廊。
雅涵和护士进了房门後,明萱走到了沙发旁说道,「都过来帮我搬,至少不能让那怪物破门进来,我们得把门堵住才行。」
雅涵仍对刚才明萱甩他一巴掌的事情感到气愤,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
「我们现在这样堵门,真的有用吗?」雅涵一边搬一边问,刚才那个怪物可是从墙上的十字架中爬出来的。
「我也不确定,你最好祈祷有用,要是怪物再从房间内出现,我们只剩一瓶费洛蒙了。」明萱回道,他稍微把远离礼拜房那一端的门的沙发调整了下位子,要是有状况还能迅速地从内部往外逃。
几人将沙发堵住了两边的门後,稍微松了一口气,婉柔直接靠着房间深处的墙边坐着,能离门越远越好似的,护士打量了下房间,毕竟沙发都拿去堵门了,他想了想,默默地坐在了茶几上打算喘口气。
明萱正翻找着办公桌的ch0u屉,只见他眼神一亮,从一个0出了一把手枪。
「那、那是枪吗?」雅涵诧异的说,为什麽这里会出现手枪?
「是阿,你总该从电视上看过吧?」明萱随口回道,只见他俐落地退出弹夹,稍微检查了下後,将弹夹装回去,打开了保险後将手枪上膛,一气呵成。
「你会用?」手枪可不是随手拿到就会用的东西阿!雅涵他这也是第一次看见真枪。
「我在夏威夷度假的时候在那边的靶场学过。」明萱说,一边将手枪举起,对着一旁的墙壁瞄准,似乎在熟悉手感的样子。
既然明萱会用枪的话,再遇到怪物应该多多少少能够反击了吧?
雅涵转过头去,开始打量起墙边的书柜。
「欸?这里好多本书我以前看过呢,只是有很多内容都忘了。」雅涵看着书柜,上面摆放了一些中文国学的书籍,也有不少文学x质的。
「喔?」明萱将枪收好,看着书柜上的书,他随手ch0u出了一本,翻了翻後,冷哼了一声,将书朝雅涵递了过去。
「怎麽了?」雅涵接过书,打开一看,却发现书页内全部都是空白的,只有封面封底和书背有印刷而已。
明萱又随手拿了几本书翻阅,都是一样的结果,「全是空的,如果不是这里原本的主人想要装门面,就是有其他用途,但也没必要用这种空白的书阿?要买只有外装的书还b较麻烦吧?」
雅涵摇了摇头,他也真没见过这种情况。
明萱似乎总觉得不对劲,他检查了下书柜後,对雅涵说,「帮我把这个书柜推开,我从书柜跟墙壁的缝隙中好像看到了些什麽。」
「你们发现什麽了吗?」坐在一旁茶几的护士看两人翻找书柜好一阵子,也凑了过来。
「书柜後有东西,推开书柜再说。」明萱说。
三人合力之下,将书柜从墙边的位置推到旁边,这才发现就在书柜後,竟然是一扇门!
「这是?密室?」怎麽会有人把门藏在书柜後阿?雅涵困惑地想。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明萱举起手中的枪,小心翼翼地转开门把。
门内是一个小小的隔间,透过稀疏的灯光,明萱只看见里面有一副桌椅,桌上零散的摆放了三张图纸,他皱了皱眉,确定里面没有其他东西後,将图纸拿了出来。
「里面就只放了这些?」雅涵问,特地弄一间密室出来,就只为了放几张图纸?
「看起来像是建筑图纸,放在桌上摊开来看好了。」明萱将图纸放在办公桌上,摊开後检视了一下,突然脸se凝重了起来。
「怎麽了?」雅涵问道。
「这是这栋建筑的建筑图纸!」明萱有些激动的说,「除了这密门的隔间,根据图纸上所画的,我们在一楼经过的那一幅大油画後面就有一个房间!还可以通往这栋建筑的地下室!甚至在一楼的诊疗间内,就有条暗道可以通往诊疗间旁的秘密房间!ga0什麽?为什麽有这麽多的密室和暗道?」
有关他们所在的这间疗养院,谜团似乎总是越来越多。
「有关这栋建筑的事,你真的想不起些什麽吗?」明萱指了指桌上的图纸,看向护士质问道。
护士小姐看着图纸,陷入了苦思,「我好像有看过这些图纸,但也只是有看过的印象,对於这个地方我了解的状况跟你们一样少。」
明萱沉着脸,似乎仍对护士的话抱有怀疑,但也没再多说些什麽,他叹了口气,「先让我休息一下,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到底该怎麽办。」说完,就迳自坐在办公椅上,单手撑着下巴,闭目养神了起来。
护士小姐也坐回了茶几上,陷入了沉思。
房间顿时被si一般的寂静给填满。
在确认了房间现在基本上安全後,雅涵敲了敲办公桌,对明萱开口说。
「明萱,我刚才为了救智伟确实不太冷静,但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道歉吗?」雅涵指了指自己的脸,上头红se的掌印仍清晰可见。
明萱瞥了雅涵一眼,回道,「我只是做了我认为最正确的决定,要是让你开了门,我们都有可能再被拖进去一个人,你必须承认我做了最有效的方式来阻止你。」
「那你也不用动手吧?」跟这人说话真的是会气si,总有其他更委婉的办法吧?
「我说过了,这是当下我判断要阻止你最有效率的方式,我不认为我有做错的地方,而我不指望也不需要被你谅解,所以我不会跟你道歉,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的事。」明萱冷冷地说。
以前的事?雅涵纳闷地想,是蓉蓉说过的他们高中时很不对盘吗?
「就这样,如果你没有什麽针对现况而有建设x的问题要跟我讨论的话,麻烦你安静一下,不要打扰我。」语毕,明萱再次闭上了眼睛,单手撑起下巴。
对於明萱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雅涵虽然气愤,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麽继续跟他辩下去,他看了看桌上的建筑图纸,倒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无奈地摇摇头,走到一旁的墙边,坐在了婉柔身旁。
婉柔正抱着膝盖,头深深地埋了进去,一边低声喃喃自语着,「为什麽?明明只是出来玩而已……」
雅涵不由得暗自感叹,他和蓉蓉也只是想趁周末出来放松心情,怎麽会落得现在这个局面?
到底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出错了?
想着想着,雅涵感到越来越疲倦,他本来就是睡到一半的时候醒来,又经历了一堆怪事,总是在逃离怪物而紧绷的神经,一时放松下来,再也按捺不住睡意,就这样沉沉睡去。
「小涵……小涵……」
谁在叫我?这声音……是蓉蓉?
「蓉蓉!」雅涵喊出声,睁开眼睛後,发现倩蓉就在身旁,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小涵你怎麽啦!喊那麽大声做什麽!我只是看你睡着想要叫你起来而已,我们已经到民宿了喔。」倩蓉一脸责怪的看向雅涵。
雅涵这才发现他和倩蓉正坐在计程车上,朝窗外一看,正是那间豪华的民宿。
「赶快下车吧!我们赶快che完就可以四处去看风景了。」倩蓉催促着。
「喔,好!」雅涵愣愣地回道。
都只是梦吗?可是刚才那些恐怖的事情是那麽地真实……
进入了民宿後,装潢和格局都与雅涵所知道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有柜台人员帮他们完成che的手续。
雅涵在大堂内四处张望着,强烈的既视感仍困扰着他。
「小涵你到底怎麽了?刚刚下车以後就怪怪的。」办完入住手续後,倩蓉拎着房间钥匙走了过来。
「我刚刚做了个恶梦,跟我们来这间民宿有关的,我到现在还有点怕怕的。」
不过只是梦的话就太好了。
「你是不是准备研究所的事情压力太大了啊?别想太多了,我们赶快去房间放行李吧!」倩蓉r0u了r0u雅涵的头发,拉起他的手便往走廊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雅涵仍警惕地打量四周的环境,对倩蓉和他的闲聊心不在焉地应答着。
走到二楼後,雅涵这才发现他们的房间一样是201号房,进了房间後,也一样是蕾丝公主床配上大片落地窗的设计,不过倩蓉并没有什麽不适的反应,而是兴奋地扑到了床上,又蹦又跳地说,「小涵你看!超豪华的床欸!这次来玩真是赚到了!」
看着依旧活泼好动的倩蓉,雅涵的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
太好了,这样应该就可以好好享受一个美好的假期了吧?
正当雅涵这样想着的时候,倩蓉突然以一种大字形的方式仰躺在床上,侧过头来,一语不发地看着他。
「蓉蓉?」怎麽突然不说话了?
下一秒,倩蓉的身t将近有一半陷入了床垫之中,他彷佛遭受到什麽极大的痛苦似的,面孔扭曲,失声惊叫,「啊啊──救救我!」。
「蓉蓉你怎麽了?」雅涵连忙冲上前去,两只手拉着倩蓉的身t,试图将他从床垫中给拉出来。
不知为何,床垫有着强劲的x1力,将倩蓉慢慢地x1了进去,雅涵看见在倩蓉身t与床垫接触的位置,不断有血渍蔓延开来,将床单逐渐染红,而倩蓉的神情也越来越扭曲,口中也咳出了不少鲜血。
「小涵……你要……」倩蓉口吐血泡,用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
「蓉蓉你在说什麽啊!你撑着点,我想办法把你拉出来!」怎麽回事?难道恶梦还没有醒吗?这间民宿到底是有什麽问题啊?
「你要想起来……」倩蓉的头几乎只剩下脸皮还露在外头,其他的部分都陷入床垫之中,两眼充满血丝,头骨似乎因挤压而些许变形,看起来十分可怕,可他仍试图说些什麽。
「想起什麽?蓉蓉?你在说什麽?」雅涵隐约觉得蓉蓉想说的事情似乎很重要,可无奈的是从床垫传来的x1力越来越大,他已经几乎抓不住蓉蓉的身t了。
「醒一醒……」
「蓉蓉!」雅涵尖叫着,倩蓉已经完全陷入床垫,只剩下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与染红的床单。
「喂!醒一醒阿你!」耳边传来的轰鸣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雅涵摀着耳朵,睁开了双眼,出现在身旁的是一脸严肃的明萱,看样子刚才正是他在雅涵耳旁大喊。
什麽啊……那个才是梦吗?雅涵这样一想,心中不由得苦涩了起来。
刚才那个梦,难道是蓉蓉想要提醒我什麽吗?要我想起来什麽?完全没有头绪,看来还是得先找到蓉蓉才行。
「你倒是睡得挺熟的,叫了好几声都叫不醒,真亏你还睡得着。」
「我睡了多久?」
「几分钟,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那个奇怪的护士不见了。」
护士小姐不见了?
雅涵环顾了一下院长室,的确不见护士小姐的踪影,房间内就剩下他和明萱与婉柔三人了。
「护士小姐怎麽不见的?」雅涵问。
「你们两个刚才都睡着了,我还在思考接下来该怎麽办的时候,突然又听见怪物出现时的旋律声,但只有短短的一瞬间,我正想叫你们起来戒备的时候,就发现明明刚才还在旁边的护士凭空消失了。」明萱指了指茶几的方向。
刚才有那段旋律出现吗?雅涵有些困惑,或许是因为他睡着了而没听见吧?
「怎、怎麽会这样?」婉柔忍不住地发抖着。
「我早就说过那护士有问题,那一段旋律应该也和怪物的出现有关,刚才旋律出现後,护士就消失了,或许他跟那些怪物根本就是一夥的,总而言之,之後如果看到他就小心点。然後我想我们得开始行动了,毕竟待在同一个地方太久,也不知道怪物会不会就突然出现在房间里。」
护士小姐真的跟那些怪物有关系吗?可是他主动砸破了费洛蒙,还救了大家两次啊?要是他是站在怪物那一方的,有必要帮我们吗?雅涵怎麽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等等!所以你现在打算怎麽办?」雅涵问道,至少也得知道接下来该往哪里去吧?
「建筑图纸可以看出一楼有两个隐藏起来的通道,我想我们等等得下去查看。琴房就在院长室对面,虽然不知道之前在厕所的那串血字是想提醒我们什麽,但还是先去看看吧?说不定会有什麽新的线索,我只希望那些怪物不要再出现了。」明萱皱眉,觉得现在的处境十分不乐观,他一时间除了继续探索外也想不出其他好办法了。
「我、我说,我们不能就在这里等等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救我们吗?」婉柔怯生生地问。
而他换来的是明萱一个大大的白眼,「别傻了!怎麽可能会有人来救我们,不要再有怪物来追我们就不错了,你怎麽从以前到现在都这麽懦弱啊?都不能有点成长吗?你想在这里等si就随便你,我可不奉陪!」他说完,迳自将靠琴房那一端的沙发移开,准备开门。
婉柔听了明萱的话後,只是低下了头,沉着脸。
「婉柔,你不要太害怕啦,明萱不是挺厉害的吗?我们还是一起行动b较安全,总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吧?对吧?明萱?」雅涵劝慰地说,当他正想试着让明萱配合他时,他才注意到明萱刚打开了门,却没有走出房门。
「明萱?」雅涵探头过去,而看到门外景象的他也是愣住了。
「这下可不妙………」明萱碎碎念着。
在两人眼前的走廊,并不像之前只是有点破旧而已,两旁的墙壁几乎已经布满了白se的蜘蛛网与珠丝,就连天花板也是,而地板也散落着许多零碎的蛛丝,就像是怪物的巢窟一般。
婉柔凑了过来,看见门外的光景後也是脸se一白。
「这不可能!先前我们从药品室出来的时候也有看到这一端的尽头,那时候并没有缠绕这麽多的蜘蛛网啊?」雅涵难以接受的说。
「哼!你跟怪物谈什麽不可能啊?这下可好,你看那门要怎麽开?」明萱指了指对门的琴房门口,只见那扇门上被织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大大小小,几乎将整扇门给封了起来。
「我们不能把门口的蛛丝给扯断吗?」雅涵问。
「要是那麽好扯断那就好了,刚才那怪物缠住智伟脚的蛛丝强韧度,你应该最清楚吧?」明萱回道,他从院长室内随意拿了一本书,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试着用力g破从天花板上垂下的蛛网,却只是将蛛网给稍稍拉长了些,当他松手後,那本书甚至就黏在蛛网上了。
雅涵有些无奈,那些蛛丝的确异常的强韧,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救不出智伟了。
「明、明萱,我记得你之前是不是有找到打火机?要不要试试看?」婉柔开口道。
明萱眼睛一亮,「没想到你还能派上用场,真是难得。」一边说,他从口袋里将打火机拿了出来,试图点燃那些蛛网。
蛛网在打火机上炙烤,冒出一些白se的蒸气,大概过了十几秒後才开始蜷曲焦黑燃烧起来,可是一旦明萱将火源移开後,蛛网上的火便熄灭了。
明萱摇摇头,「烧是烧得起来,可蛛网上的水分跟黏ye对燃烧的阻碍太大了,要是这样想要这样烧开门上的蛛网的话,单靠这打火机的油料可不够,要是有汽油之类的就好了。」
油?
一个念头在雅涵脑中闪过,「对了!二楼不是还有厨房吗?我们说不定可以找到沙拉油或橄榄油之类的?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那边并没有蜘蛛丝,要不我们先绕过去看看?」
「也只能这样了,走吧。」明萱叹了口气,走出门外。
雅涵也踏出了房门,婉柔虽然有些迟疑的样子,但或许是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实在太过恐怖,他默默地跟了上来。
三人一边在走廊上小心翼翼地闪躲着垂挂下来的蛛网,一边前进,他们发现先前待过的药品储藏室门口也被蛛网给覆盖,而过了转角後,走廊上依旧遍布着蛛丝。
可就在经过画室时,明萱突然指着房门说,「奇怪,为什麽这间房门没有蜘蛛丝?」
雅涵看向画室的门口,一旁墙壁上的蛛网是不断连绵延伸的,可在画室门前,彷佛是被什麽东西给腐蚀掉似的,唯独这扇门的区块没有蛛丝,十分显眼。
就在他们为这问题感到困惑时,画室的门,开了。
明萱立马举起了手枪对准房门,准备一有什麽怪物的动静就随时开枪,而只见门後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穿着一身白se的护士服,竟然是刚才消失不见的护士!
「护士小姐!你怎麽会在这里?」惊讶之余,雅涵这才发现护士手上还拿着一大罐白se的瓶子。。
哪怕被枪指着,护士却十分冷静地看向明萱,「你先把枪放下来吧?」
「你为什麽在这里?刚刚为什麽会突然消失?回答问题。」明萱冷冷地问。
「明萱!你先把枪放下!先听护士小姐怎麽说吧?」雅涵试图制止,但明萱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手枪仍然对着护士。
护士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清楚,刚才不是有一阵旋律吗?你应该听到了吧?我只觉得眼前一黑,等我回过神来我就出现在画室外了,我看见走廊上到处都是蜘蛛丝,我就先躲进了厕所。」
他摇了摇手上的瓶子。
「我找到清洁用的盐酸,想说还是躲在房间里好了,把画室门口的蛛网用盐酸清理掉後躲了进去,刚才听到你们的脚步声才想说开门看看状况。」
「你不觉得你的理由有些太牵强了吗?」明萱继续b问道。
「这地方太诡异了,我也没办法证明,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但我们在这边争论这个也不安全吧?」护士淡淡地说。
听着两人的对话,雅涵突然发现,护士小姐的口条似乎变得十分清晰,整个人看起来相较之前也冷静许多。
「护士小姐,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雅涵试探地问。
护士点点头,「是想起那麽一点了,很零碎的片段,我也说不太清楚。总而言之,现在走廊上的门应该都被蛛网给覆盖了吧?我这一小瓶盐酸顶多再开一扇门,不如我们用来去开厨房的门,找找看有没有什麽油之类的可以帮忙烧开其他门上的蛛网吧?」
护士的提议正是他们打算要前往厨房的动机。
「明萱,我想护士小姐也是想帮我们,我们还是快走吧?要是再被那蜘蛛怪物给撞见可就不好了」现在只要一想到那怪物的脸,雅涵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明萱这才把枪口从护士身上稍稍移开,但仍以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他,「你走前面。」他以命令地口吻说。
护士只是翻了个白眼,也没再多说些什麽,默默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四人继续穿梭在走廊中,到了厨房前,张望了下走廊尽头的礼拜房,只见那边的蛛网似乎特别密集,但并没有看到怪物,几人也是松了口气。
厨房门也被蛛网所覆盖,护士转开了盐酸瓶,从门上缓缓地倾倒着,盐酸碰到蛛网後发出了「滋──」的声响,不一会儿,门口的蛛网就被盐酸给腐蚀掉大半。
当护士倒完最後一滴盐酸後,门口的蛛网也清理得差不多了,明萱举起枪对准门口,示意护士开门,护士小姐倒也挺有默契地迅速将门推开後,就退到一旁。
明萱在门口大致张望了下,并没有发现怪物的踪迹,「先进去吧。」
厨房的灯光有些昏暗,当几人陆续进入厨房後,雅涵首先注意到一旁的墙角,似乎有一大团东西蜷缩在那,当他拿出手机灯光照看清楚後,差点没把手机给摔了。
那赫然是一个巨大的蛛丝白茧!
「小涵……」倩蓉有气无力地呼喊着雅涵的名字。
「蓉蓉你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忍着点,我们想办法把你给弄下来。」雅涵立马冲上前去,丝毫不畏惧周遭的情状,拉着倩蓉的身子就想要往外拖,但似乎一点效果都没有,「快来帮我!快帮我把他救出来啊!」他回头看向众人喊道。
智伟才试着要过来帮忙,随即被一只触手狠狠地给绊倒。明萱刚举起枪想要瞄准触手,就被另外一只触手从旁将枪给卷走了。
越来越多的触手开始朝雅涵以外的四人包围着,触手在他们和雅涵之间构成了如同墙一般的阻碍。
婉柔几乎是吓到愣住了,只能无力地发抖着,而护士、明萱和智伟三人则是看向包围他们地触手,神情紧张,就怕触手突如其来的袭击。
明萱注意到那些触手构成了坚实的r0u墙後,便没有了动静,「这些触手似乎只是想要阻碍我们过去而已。」
智伟喊道,「雅涵!我们现在被困住过不去,你自己小心一点!」他试图找寻触手的间隙穿越,却发现触手毫无si角地封锁了他们的去路。
护士看着一旁瑟缩的婉柔,有些不屑的「啧!」了一声,然後便闭上了双眼陷入沉思。
另一方面,虽然就只有几公尺的距离,但被无数触手所阻隔的雅涵感到无b的绝望,来自手上的拉力似乎越来越大,他的力气实在不足以将倩蓉给拉出来。
「小涵,别白费力气,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倩蓉的表情似乎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他虚弱地挤出了沙哑的声音。
「蓉蓉!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你会变成这样?这里到底是哪里?」雅涵看着倩蓉的身t缓缓地陷入r0u柱之中,就如同他所作的那个恶梦一般,他难过地掉下了眼泪。
「小涵你得想起来!如果想要逃出这里,你得想起──的事!」倩蓉瞪大了眼睛,朝雅涵说着,但话讲到一半就像是被消音似的,语句间有着怪异的空白。
「我要想起什麽?蓉蓉你把话说清楚啊!」雅涵不解,就连在梦中的蓉蓉也是要他想起来,他到底忘了什麽呢?
倩蓉像是在努力尝试着,只见他的口型不断变化,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声音,但却完全没有构成对话。
然後他像是放弃了一般,接着说,「看起来我没办法告诉你,只能靠你自己想起来……对了!你去问智伟他们吧!」一边说着,倩蓉的身t又更陷进了r0u柱一点。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蓉蓉你在说什麽我怎麽都听不懂?」
「你还记得一路上看到很多张像是日记的东西吗?那很重要!那是让你想起一切的关键!」倩蓉急促地说着,随着r0u柱不断地吞噬,他现在只剩下一颗头还露在r0u柱之外了。
「那些日记怎麽了?为什麽蓉蓉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想起来?」雅涵心中十分焦急,他不明白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好不容易找到了蓉蓉,可是却……
「小涵,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明明说这样可以让你摆脱过去的……」倩蓉的头颅再度陷入,还剩一张脸勉强能说话。
「他?他是谁?」雅涵连忙问道,希望能得到更多线索。
「原谅我……」倩蓉的声音随着他的身形消失在r0u柱和触手之中,他整个人已经完全被吞噬,不留一丝痕迹。
「蓉蓉──!」雅涵惊叫着,试图用手扳开那些触手,却是徒劳无功。
此时,一道白光,轰然炸裂!
雅涵首当其冲,被这道白光给照的睁不开眼睛,还隐隐有些刺痛,过了一会儿,雅涵试着睁开眼睛,所见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很难看清楚事物。
「雅涵!你没事吧?」智伟的声音从几公尺外传来。
「我、我没事,可是蓉蓉他……」想到这里,雅涵朝刚才倩蓉被吞噬的r0u柱看过去,努力地眯着眼睛想看清楚些,他这才发现原本充斥着整个房间的触手都消失了。
而方才倩蓉所在之地,只剩下一张洁白的笔记纸留在原处。
雅涵将那张纸给捡了起来,神情有些哀伤。
之前被触手给阻挡的四人走到雅涵身旁,明萱捡起了刚才被触手卷走落地的手枪,智伟打量了下雅涵的状况,确定他没有受伤後才松了一口气,而明萱看着雅涵手中的笔记纸,有些迟疑地开口说,「又是……日记吗?」
雅涵点了点头,「蓉蓉跟我说这些日记很重要,说不定我能从上面的内容想到些什麽,就能帮助我们逃离这个地方了。」他擦了擦脸上滑落的泪水,试图打起jg神来,虽然他现在仍然不知道倩蓉要他想起什麽事,但就如同倩蓉所说的,既然这些日记内容是关键,那他就得认真地去,去回想才行。
雅涵深x1了一口气,开始念出日记的内容:
3月23日小小的y雨
r最近变得很奇怪。
有时候我和h在聊天的时候,我注意到r偶尔会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可每当我问r是不是有什麽事的时候,他都笑着说我想太多了。
我很珍惜和r还有h的友谊,我在想是不是r看到我跟h变得b较要好所以吃醋了?可是我也很喜欢r,我也没有不理r只跟h说话,而且我们一样放学还是会一起去逛街,假日会一起出去玩啊?
最近心情似乎被这件事情影响了,好像有一点点发作,是不是该再回去看个医生b较好呢?可是我真的不喜欢诊疗室的氛围……
不知道为什麽,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什麽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似的,希望……真的只是我想太多了。
r和h?
如果之前看到这两个名字的简写,雅涵说不定什麽都看不出来,但之前倩蓉给他的提醒,让他对日记的内容开始敏感了起来。
r和h不就是蓉蓉和他名字的第三个字的简称吗?
难道写下日记的是他和蓉蓉曾经的好朋友?但他怎麽对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雅涵拿着笔记纸的手,微微地颤抖着,他转过头看向众人,只见智伟和婉柔的脸se都变得很难看,明萱则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微微张大了眼睛。
「你们知道些什麽吗?写下这个笔记的人好像跟我还有蓉蓉很亲近,蓉蓉刚才有跟我说可以问你们。」见状雅涵连忙问道。
听见雅涵的疑问後,护士以外的三人都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智伟有些迟疑地开口,「雅涵,我想写下这些日记的人,应该是昀庭。」
昀庭?那是谁啊?
看着雅涵困惑不解的神情,婉柔补充道,「陈昀庭啊?以前高中的时候你们三个不是总腻在一起吗?」
「你们说的是谁啊?我没有印象欸。」雅涵回道,他根本不记得除了蓉蓉以外还有什麽亲密的朋友啊?
「你在跟我们开玩笑吗?那件事闹得那麽大,你现在跟我说你对陈昀庭一点印象都没有?」明萱的语调拉高,对雅涵的回应感到难以置信。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麽啊?」雅涵急得都想哭了,三人的回答不但没有解决他的疑惑,反而让他更加焦虑和恐慌。
在一旁的护士突然开口,「你们就当他什麽都不知道,把事情简单说一下吧?」
三人面面相觑,最後还是智伟先开口,「昀庭是转学生,转来我们班上後没多久就跟你和倩蓉熟络起来,你们感情很好,直到後来有一天,班上有人传出昀庭在以前学校发生的事……」说到这里,智伟沉默地看向明萱。
「那可不是谣传,是确实发生过的事情,我可是透过关系亲自去求证过的。」明萱耸了耸肩,「他在之前的学校用剪刀刺伤了其他同学,是父母和学校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事情压下来,然後才转学到我们班。」
「我後来当面跟他对质这件事时,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他脸垮下来的模样,看他那反应就更加确信了。」
「你不觉得你当年做的太过份了吗?」智伟有些气愤地说。
「我只是不想要班上有个会持械伤人的疯子在而已,谁知道他哪天会不会又发疯啊?」明萱回道。
「先别吵了,後来呢?」见两人有争吵起来的迹象,雅涵连忙追问道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思考着该怎麽开口。
此时婉柔开口道,「那一阵子班上的氛围很糟,有一天你、倩蓉、昀庭都没有来学校,後来……後来我们是从老师那边得知,昀庭他自杀了……」说着,他逐渐泣不成声。
「你和倩蓉後来就休学了,直到毕业典礼你们都没有复学。」智伟补充道。
听着几人的陈述,雅涵只觉得头皮发麻。
「哪怕你们现在跟我解释,在我听起来就像是别人的事一样,我对你们所说的昀庭还有他自杀的事,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雅涵哭丧着脸,显得十分无力。
「那看起来问题是出在你身上了,有没有可能是打击太大,你才忘记了?」护士在一旁做出一个推论。
「所以这就是蓉蓉要我想起来的事吗?那这些年为什麽蓉蓉都没有跟我提过?」雅涵还是没有身为当事人的实感,他看着那份日记,一脸茫然。
「有没有可能他也忘了?」
「这……」有可能吗?
「你继续纠结下去也不会有进展的,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麽状况,看样子你是真的忘得很彻底,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继续找出路吧。」明萱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雅涵思索着,或许找到更多的日记他就能想起更多的事?
「如果要照日记上所说,我们是不是回去一楼的诊疗间看看?刚刚不是也发现那边有密室什麽的?」护士顺势提议。
「……我总觉得怪怪的。」明萱突然说了一句让众人有些0不着头绪的话。
「怎麽了吗?」雅涵问道。
「我们到这鬼地方後的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被怪物追杀,在这建筑物按着那日记提到的顺序行走,虽说我们是为了要逃出去,可这一切都显得太顺利了,就像是有什麽东西在暗地里主导我们的行动似的。」明萱说道,「这种感觉很不好。」
护士耸了耸肩,「不然还能怎麽办?照刚才雅涵说的,也许让他想起什麽关键的事情,我们就能逃出这个鬼地方了。」
「明、明萱,我也觉得这样b较好……」婉柔怯生生地说。
「我打算先去看看怎样进入一楼油画後的空间,如果你们要照着那个日记写的做,你们就自己去吧。」明萱瞪了婉柔一眼,似乎是对他没有附和自己感到不悦。
「你别闹了!在这里还想独自行动,不要命了吗?」护士厉声斥责道。
「照顾好你自己吧!你别忘了你和这个地方一样可疑!我可没有完全相信你,一下失忆一下又想起什麽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们?」明萱也不甘示弱地回嘴道。
「你们都冷静点!我们都被困在这里,大家有些情绪是难免的,我们不如先离开这个地方吧?要是被之前那怪物察觉到这里的动静可就不好了。」智伟连忙跳出来当和事佬。
「是阿,反正我们都要回一楼,不如就先下去再看看情况吧?」雅涵附和道。
好像自从护士小姐想起些什麽後,就和明萱特别地不对盘。
明萱冷哼了一声,走到门边探头看向门外,确认没有怪物後,率先走出了房间,其他人也很快地追了上去。
护士落在後头,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原来真的这麽讨人厌阿……」随即走出了房门。
众人一路上战战兢兢地走着,生怕不小心在下个转角又会遇到不知名的怪物,好不容易到了一楼挂着大油画的走廊,值得庆幸的是一楼似乎没有那些挡路的蜘蛛丝,明萱停下了脚步,没多说什麽,开始研究起油画的摆设。
「明萱,其实我们也可以先一起看看油画後的房间,然後再去诊疗室看看啊?」雅涵开口,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这里,要是出事了该怎麽办?
「不用了,之前发现的建筑图纸,诊疗室内侧的墙壁还有一间密室,你们想办法进去,看能不能发现些什麽,之後再会合,更别说我还有这个呢。」把图纸递给了雅涵,明萱挥了挥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枪。
「明萱,我觉得还是跟大家一起走会b较好……」婉柔也试图劝说着。
「你可真是会选边站啊?我都快忘了你最会这个,你就跟他们一起走吧,省得还要我费神c心你。」反倒是换来明萱不客气地酸言酸语。
婉柔听到明萱的话後,先是愣了一会儿,眼眶似乎有些泛红,似乎很是受伤的样子,他沉下脸来,转过身去,说道,「那算了,我们快去诊疗室。」
雅涵仍想说些什麽,一旁的智伟制止了他,「我想明萱可以照顾好他自己的,既然日记里提到,我们还是去诊疗室看看,顺便调查那个建筑图纸中隐藏的密室吧?」
虽有些不忍,雅涵点点头,也和智伟走向了诊疗室。
在其他人都踏入诊疗室後,护士似乎别有深意地看了明萱一眼。
「保重。」他随後带上了诊疗室的房门。
最後,空荡的走廊就只剩下明萱一人,他看向眼前的油画,把手按在画上开始到处0索着。
「这里应该就是通往地下室的入口才对,到底藏在哪?」
昏暗的诊疗室内,四人照着图纸的指示,寻找应该在诊疗桌後方的密室。
四人合力之下,好不容易搬动了墙边的橱柜,却只看见一片白se的墙壁。
「没有看到什麽通道或秘门的样子啊?」智伟仔细打量着墙壁,一边到处敲敲打打的,却没有发现什麽机关。
「不该是这样的啊?照图纸所画的来看,应该就在这面墙後有个通道通往一个房间才对……」雅涵也是一头雾水。
「我想应该是那个吧?」护士指了指墙壁上头。
众人顺着护士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在墙壁上方靠天花板处有个生锈的通风口,看看大小,差不多能让一个人挤进去的样子。
「通风口?要、要爬过去吗?」婉柔不知为何有些瑟缩。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我找点东西来垫脚。」智伟说,一边将一旁勉强堪用的诊疗桌给搬了过来。
只见智伟踏在桌子上,观察了下通风口後,轻轻地敲了敲,伴随一阵刺耳的「咿呀──」声,通风口的铁框便整个掉了下来。
「我想是生锈的差不多了。」护士说。
「我先过去看看情况吧?」智伟一边说,一边攀上通风口,但脚伤仍让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吃力。
「智伟你小心一点,我等等跟在你後面过去。」雅涵有些担心,这通风口如果能通到那间密室,不知道会有什麽在里面等着他们。
「我、我想我就不过去了吧?我留在这里帮你们看着。」婉柔有点紧张地说。
「那我也待在这里好了,一次过去太多人可能也不安全,你们两个有状况就喊一声。」护士拉了张破沙发,拍了拍上头的灰尘,便坐了下来,十分惬意的样子。
「好,你们也要小心,也留意下走廊的状况吧。」他觉得让明萱一人在走廊还是有些危险的,雅涵随後也攀上了通风口,爬了进去。
通风口内非常狭窄,还有着难闻的霉味,两人爬了大概几公尺的距离後,智伟似乎找到了出口。
「我们好像爬到另外一间房间的地板上,我先钻出去看看。」智伟再度用手敲开了生锈的铁框爬出去,在手机微弱的灯光照s下,打量这个空间。
雅涵也好不容易钻出来,一身白se的洋装都沾上了灰尘,他拍了拍身子後,顺着智伟的手机光源看了过去。
这间房间大概只有一、两坪的大小,只放了一个收纳柜,除此之外就是空荡荡的一片,连灯泡都没有。
「看看柜子里面有什麽吧?」智伟说。
雅涵点点头,两人走近了柜子,里面放的是一排排的文件,雅涵随意地ch0u出了一份,用手机光源照来看,发现竟然是一份病历!
「这是……拿来存放病历的柜子吗?」雅涵说,难道在这些病历中能够找到蓉蓉要让他想起来的事情?
「看起来是,我们一起找吧?说不定会找到什麽有用的线索。」智伟说,也帮忙翻阅起柜子中的文件。
在密室中,只有微弱的手机灯打在两人各自看的文件上,寂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x1声,气氛顿时显得有些沉闷。
「对了,我想跟你聊聊昀庭的事,你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智伟开口问道。
「完全没有,你们刚刚说着一个我记忆中根本不存在的人和事,我只觉得非常困惑,到现在我也ga0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雅涵回道,这种过去彷佛被剪掉一段空白的感觉让他莫名心慌。
智伟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昀庭是转学生,他转来後是你和倩蓉最先和他搭话的,你们也很快变成了好朋友,直到明萱把昀庭过去的事当着全班的面说了出来……」
「後来昀庭就被孤立了,明萱那时候在班上的影响力很大,或许是大家也不知道该怎麽面对昀庭,我记得那一阵子甚至你和倩蓉好像也b较少和昀庭说话了。」
听着智伟的叙述,雅涵仍觉得陌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先前不是一直觉得那段旋律很耳熟吗?我还在琴房找到了对应的乐谱。」智伟接着说道,「昀庭转学来後,我有次想去音乐教室练琴,在那边遇到昀庭,他恰巧就在弹这首曲子,这是他很喜欢的一首曲子。」
「毕竟同班,又都会弹钢琴,我们就聊了起来,他也教我怎麽弹这首曲子。後来我经常会在音乐教室遇到昀庭,也和他稍微熟络了一点,直到事情发生,他就不再来音乐教室练琴了,我也找不到机会再和他好好聊聊。」智伟话语间带着一丝惋惜,「直到悲剧发生,你和倩蓉也都休学,整件事情似乎就这样不了了之。」
「你一定也很难过吧?」雅涵试着安慰道。
闻言,智伟沉默了一会儿。
「我想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偶然,先是那些日记,还有这乐谱的旋律,一定和当年昀庭的事情有关,我们还是继续找线索吧?」智伟叹了口气,继续调查那些病历。
雅涵点了点头,也接着翻阅着。
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了一张令他有些讶异的病历。
「这、这不是婉柔吗?」雅涵连忙将病历递给智伟看。
只见上头写着柯婉柔的名字,照片看起来有些泛h,照片中的婉柔也显得年轻一些,根据资料似乎是在国中的时候就诊的,而病历上写了患者有幽闭恐惧症的症状。
幽闭恐惧症?雅涵回想起方才婉柔对通风口的紧张,似乎有了解释。
「为什麽婉柔的病历会在这里?」雅涵被突如其来的线索给ga0得0不清头绪。
「还有更奇怪的事……」智伟沉着脸,将他手中刚翻到的一份病历递给了雅涵。
上头贴着一个看起来十分青涩的少年照片,但名字的栏位赫然地写着薛智伟的名字!而病症上则是火焰恐惧症。
「怎、怎麽会?难道你们以前在这里治疗过吗?」不然病历怎麽会出现在这里呢?
「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我确实有接受过心理治疗,但并不是在这间疗养院啊?」智伟回道。
「你是为什麽得了火焰恐惧症啊?」雅涵回想起先前他们在烧蛛丝时智伟的反应。
「这个……其实我以前国中在学校被人欺负的有点惨。」智伟苦笑道。
「你?被欺负?」雅涵非常惊讶,他很难想像智伟这样好相处的人被学校同学欺负过。
「其实都很多年了。」智伟将一只手的衣袖拉了起来。
在手机灯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地看出智伟手肘以上的手臂皮肤se泽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有着很明显的se差。
「以前国中理化课,有同学拿酒jg灯朝我身上砸了过来,结果酒jg灯破掉,我的衣服直接烧了起来,後来大面积烧伤,做了植皮手术,从那次以後,就不大能接近火了,一看到就会想起那天的事情。」智伟轻描淡写地说,但难掩神se中的哀伤。
「酒jg灯欸?这已经不是欺负人了吧?弄不好会si人的欸?」雅涵忿忿不平地说,他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如此地恶劣。
「毕竟在他们眼中这只是玩闹而已,反而是来自这种无知造就了纯粹的恶意。」智伟笑了笑,继续翻阅着病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些人,但我还是熬过来了,至少我现在过得很好……撇开我们被困在这里这件事。」
「不好意思,让你想起不好的回忆。」雅涵有些歉疚,他没想到智伟有这样惨痛的经历。
「没事的,都过去了。」智伟将他的病历收好後,接着看向收纳柜。
他们两人把看过的病历都先放到了一旁,不知不觉间柜子内只剩下最後一份病历了。
出现了智伟和婉柔的病历,雅涵隐约地觉得,也许真相就在这最後一份病历之中,蓉蓉要他想起的事情,会在这里得到解答吗?
雅涵伸出去的手微微地颤抖着,他有种预感,一旦翻阅了这份病历,一切都将会变得不同。
ch0u出病历翻阅後,他的脸se瞬间惨白了起来。
病历上有张毫无生气的少nv照片,空洞的双眼和黑眼圈,枯瘦的脸庞气se显得十分憔悴,但那却是雅涵再熟悉不过的脸孔……
那是他自己!
姓名栏上写着叶雅涵三个字!年龄则是18岁。
病症则是解离x人格障碍。
雅涵一边发抖地一边看向智伟,却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智伟看了病历上的资讯後,轻轻地拍了拍雅涵的肩膀,「至少,我们知道你休学後发生什麽事了。」
诊疗室内,留在此处的两人有着截然不同的心情。
婉柔不断地走来走去,显得有些焦虑,还不时地张望着通风口,似乎很是紧张爬过去的两人的状况。
反观护士,他就那样坐在沙发上,静静地闭目养神,十分安逸的样子。
婉柔似乎沉不住气,「他们去了好久,会不会出事了啊?」
「我想他们没事,密室距离这间房间也不会太远,有什麽动静我们听的到的,你不如歇一会儿。」护士睁开眼睛说道。
「这样吗……」婉柔还是不太放心。
「欸,我问你,那个叫明萱的似乎对你也不怎麽样,你为什麽还像个跟班一样一直跟着他?」或许是为了分散婉柔的注意力,护士突然开口问。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婉柔先是愣住了,随即苦笑道,「可能是习惯了吧?」
「习惯?」护士挑了挑眉。
「我国中的时候因为b较害羞,时常被同学欺负,我是在高中的时候遇见明萱的,他就像是一颗耀眼的星星,我知道只要跟着他,我就能脱离以往被同学排挤的命运。」婉柔的语气有些憧憬,却又带着一丝悲凉。
「护士小姐,你知道吗?明萱在学校一直是受人追捧的风云人物,但只要他稍微看某个人不顺眼,那个人就会成为被众人所排挤的对象,明萱他甚至什麽都不用做,他只要表态了,周遭的人为了讨好他就会自然地去孤立他人。所以我,其实很讨厌明萱。」
「他有叫其他人去排挤别人吗?关他什麽事啊?」护士像是在为明萱辩驳地说。
「所以我讨厌的不只是明萱,还有这种存在於学校群t间盲目的风气,就只是因为明萱简单的几句话而已,就可以把人b得被迫转学,甚至、甚至还有同学因为承受不了压力,就自杀了,就像昀庭一样……」婉柔诉说着过往,悲伤的表情泫然yu泣。
闻言,护士单手撑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些什麽。
「那你……为什麽不跟他说?」他随後问道。
「我怕被他讨厌阿!我不想要变得跟那些人一样,我只好当个任他使唤来使唤去的跟班,这就是我生存的方式。」婉柔苦笑道。
「你还真是可悲欸?不过你怎麽会愿意跟我说这麽多?」护士有些轻蔑地笑了笑。
「毕竟你和我算是陌生人,我反而告诉你这些事b较没有负担吧。」婉柔彷佛松了口气,一边拭去眼角的泪珠。
通风口中突然传出了声响。
「我想他们回来了。」护士站起身来,盯着通风口看。
婉柔则是深呼x1了几下,试图平缓他的情绪。
不一会儿,雅涵和智伟就从通风口爬了出来,手中带着他们所找到的病历。
「你们没事吧?雅涵你怎麽看起来脸se这麽难看?」婉柔马上就察觉到了雅涵神se中的不对劲。
「我没事,婉柔我问你,这上面写的是真的吗?」一边说着,雅涵将在密室中找到的婉柔病历递了过去。
接过病历的婉柔脸se瞬间刷白,「是、是没错,但怎麽会有这个东西?」
「我们在那边还发现了我跟智伟的病历,我们好像都曾经因各自的因素接受过心理治疗……」雅涵缓缓地说,他到现在还是不大能接受这些超出自己所认知的事情。
「所以,你们有什麽病?」护士皱了皱眉问,他一边探头看向婉柔的病历。
「智伟有火焰恐惧症,这个大家刚才应该知道了,我的病历写说我有解离x人格障碍,或许这就是我对昀庭的事完全没印象的原因。」
雅涵仍有些害怕和ch0u离感,他的认知里自己根本没有接受过心理治疗,然而病历上面却记录着他在疗养院待了好几个月。
「解离x人格障碍,是……多重人格吗?」婉柔小声地问道。
「这确实可以解释你的记忆有缺失的原因。」护士点了点头,「还有什麽有用的线索吗?你还有因此想起什麽事吗?」
「没有了,就只找到我们三个人的病历,我还是什麽都没想起来。」哪怕听智伟说了那些和昀庭有关的事,雅涵还是没能明白蓉蓉要他想起来的到底是什麽事。
「既然没线索了,我们先出去跟明萱会合吧?总不好让他一个人继续待在外面。」护士提议道。
「也好,希望他在外面不要出什麽事。」雅涵说道。
四人准备离开诊疗室前,婉柔用恳求的眼神看了护士一眼,有点紧张,似乎是希望护士不要将他们刚才的对话说出去。
察觉到的护士则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倒是婉柔第一次有这种奇特的感觉,好像不用说什麽对方就能够了解自己的意思,要是能够成功逃出去,他一定可以跟护士小姐成为不错的朋友吧?
众人小心翼翼地开门,走了出去,到走廊後,只见油画中央破了一个大洞,似乎是被暴力给破坏的,几人透过大洞看进去,是一个小小的通道,而就在几公尺外,他们看见了明萱正在仔细观察一个造型奇特的大门。
察觉到有人靠近,明萱机警地回头,发现是雅涵一行人後,抱怨道,「我在油画後发现这道门,但是打不开,也没有钥匙孔,看起来是要找到什麽机关才能开启,真不懂这家疗养院是设计来做什麽的,你们在诊疗室的密室有发现什麽吗?」
「我们发现了我和智伟还有婉柔的……病历。」雅涵有些迟疑地说。
「病历?这是怎麽一回事?你们有什麽病?」明萱诧异地问。
正当雅涵想要解释的时候,走廊上突然凭空传来了熟悉的旋律,是那怪物出现前所响起的前奏,他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忍不住蹲了下来,抱住了自己的头。
「雅涵你怎麽了?」智伟连忙关心地问。
「不、不知道,我的头好痛!」雅涵觉得他的头就彷佛快要裂开似的。
「又是这个音乐!」明萱举起了手枪,开始戒备着四周。
此时雅涵的脑中不断闪过一些片段的画面,画面中是高中时期的他和蓉蓉十分开心的记忆,但还有一个人,就在他们的旁边穿着相同的高中制服,但脸孔却是一片模糊。
随着旋律的起伏,雅涵发现这旋律也存在於他的记忆之中,那似乎是在一间音乐教室,他和蓉蓉正聆听着一人弹奏着钢琴。
「我好像……想起一些画面了。」雅涵忍着头痛说道。
「没时间让你慢慢回想了!我们先离开这里,至少先找个能躲藏的地方!」明萱说着,一边率先踏出了油画後的空间。
「雅涵,我们快走吧!」看着雅涵仍愣在原处,智伟劝道,一边示意一旁的护士和婉柔协助他搀扶雅涵离开。
然而随着旋律的演奏,雅涵发现弹奏着钢琴的人的面孔越来越清晰,最後形成了一个鲜明的轮廓,他记得他在某处看过这张脸,到底是在哪里呢?
随後一个画面闪过了他的脑海,使他不禁全身起j皮疙瘩,甚至有些忍不住地颤抖着。
那张熟悉的轮廓逐渐和那人头蜘蛛身的怪物头颅开始重合,最後化作了一个少nv微笑的脸庞。
「嗨,涵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