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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建林气得直按自己额头,烦躁地在原地踱了几步:“你怎么就听不明白我的话?我不反对你和傅言在一起,我只是不希望你成为他光环之下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庸,你该有你的立身之本,而不是做他的陪衬。”
“你认为我现在是他的陪衬吗?”宋遥看着他道,“你是不是太自我代入了,因为我妈因你而死,成了你的陪衬,你就害怕我也变得和她一样?”
宋建林忽然怔住。
宋遥:“继承了你的一切就不算陪衬了吗?从父辈那里得到的钱财、权力,就是你口中的‘立身之本’?试问有哪一点是我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从这一点来说,我继承你的钱,和继承傅言的钱有任何不同吗?”
宋建林哑口无言。
宋遥:“别把你的一切强加在我身上,你失去了你的妻子,可我没有。你每一天都在想,‘如果我有足够的能力就能应对危机’,所以你一步也不肯停下来,可我不需要。你为了愧疚而活,为了责任而活,可我不是。”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从记事那天起就知道,我想摆脱和你有关的一切,不论是小时候你对我的冷漠,还是长大后你对我的过度管束,都让我觉得厌烦。远离宋家就是我想要的生活,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我做的任何事都是我想做的,我只为自己快乐而活,你的人生目标,不在我考虑之内。”
宋建林嘴唇颤了颤,铁青的脸色渐渐发白。
“听到儿子说讨厌自己,很害怕吗?”宋遥歪了一下头,笑起来,“你早应该习惯了才对,还是说,感觉到我恨你,和我亲口说出恨你,还是不一样的?”
宋建林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
“你知道吗,小时候你对我冷漠,我只是觉得你不爱我,可长大了,你以你所认为的对我好的方式弥补我,我甚至开始觉得你根本就是恨我,不然的话,为什么所有的弥补都以我厌恶的形式出现?”
“我……不是……”宋建林想要为自己辩驳,才发现人类的语言可以如此苍白无力。
“你和那些自己无能却望子成龙的家长没有任何区别,钱并不能拓宽你的眼界——觉得弹钢琴会有出息,就逼孩子去弹钢琴,不管他们是否喜欢;从不对孩子说一句褒奖的话,认为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责骂才是鞭策;觉得自己是过来人,有丰富的人生阅历,所以孩子必须听你的,不允许他们有一点点自我,不给他们任何私人空间,甚至规定一个二十岁的成年人必须要在晚上十一点以前回家。”
宋建林:“我那只是……”
“只是担心我在外面遇到危险?”宋遥啼笑皆非,“或许你搞不清楚‘关心’和‘管束’的界限,但我也没兴趣当你的小白鼠,让你实验该怎么做一个好父亲。”
宋建林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