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一回之后,不知道是不是阴气太重的原因,这儿的人流更少了。
没半个月,周围人也陆续搬走了,这儿就成了个空巷子,哪有乞丐选在这种地方乞讨的?
虞楚昭本能的觉得有异,不自觉的往巷子里头走两步,眼睛盯着那老翁。
老翁见虞楚昭进来,便起身,端着破碗接着往里头绕。
虞楚昭不远不近的更在后头,直到七转八弯的到了幽深巷子的尽头,老翁才停下来。
老翁抬眼对上虞楚昭的视线,道:“给个铜板凑个数吧,算是祝姑娘早生贵子。”
两个铜板,谐音“儿”字。
虞楚昭眉头一挑,上去扔下一铜板:“主家有何吩咐?”
老翁声音不再沙哑,恢复成了年夜那会儿虞楚昭听见的那个低沉的女人声音,显然现在这模样是易容的:“主家吩咐了,叫你注意荥阳那头动静,看项羽是不是暗中去了荥阳。”
虞楚昭心想这倒是不傻,一边道:“主家怀疑?”
老翁点头:“主家怀疑项羽是借你进门的名头派虞楚昭去荥阳暗中调动兵马,或者暗中为来春交战做准备。”
虞楚昭心想,可惜这却是你们想多了,便一并放烟雾弹道:“项羽昨夜未在府中。”
老翁点头:“他去了城外军营,未去荥阳。”
虞楚昭见对方知道具体情况,心想回去可是该叫项羽注意隐藏行踪了,然后又觉得多此一举,咸阳里头百姓都会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老翁接着说:“主家让你想办法把项羽手中的那万鬼朝皇弄来。”
虞楚昭有心打探这主家究竟是“吕”是“阎”,便问道:“要那劳什子何用?”
老翁不耐烦道:“唯有此长刀能剖开山河鼎,却偏偏落进了项羽手里……”
虞楚昭知道这是姓“吕”了,便道:“这不好办,项羽日日带在身上。”
老翁咂摸一声,蹙眉想想,最后只得道:“那便作罢,往后再想办法。”
虞楚昭点头,又突然道:“那传国玉玺可真的在项羽手中?”
老翁面露犹豫:“这……估计要问汉王那头的张良才知道。”
虞楚昭眯着眼睛,不动声色问:“为何?”
老翁道:“四年前秦宫一把火是他烧的,最后进秦宫的也就是他。”
老翁狐疑的抬头望虞楚昭:“你问这些做什么?”
虞楚昭眼珠子一转,接着套话:“那主家可是要这传国玉玺?”
老翁莫名其妙道:“要这劳什子作何?又不当明面上的皇帝……”
虞楚昭一愣,后知后觉——原来昨夜来的飞奴是阎乐弄出来的,看样子阎乐和吕家、刘季还不是一条心的。
老翁接着道:“况且那传国玉玺上淬了毒引子,咸阳一把火中是藏了毒,谁碰了那传国玉玺,必死无疑。这是张良和子婴的交易,子婴让刘季进函谷关,张良替他毒杀项羽,但是谁料到……”
虞楚昭恍然大悟,总算知道了项羽那毒是如何中的,心里头将张良凌迟了不知道多少遍,再一想,那传国玉玺还真的是在项羽手上。
“你在项羽密切注意着就是,若是有任何异动便和主家汇报。”老翁说着从身后的褡裢里头掏出一柄鲜红色的油纸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