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昭无精打采的在咸阳大街上乱转,只觉得流年不利——从昨晚上到今早上,他丢人就差丢到大街上去了。
甘罗拎着一个炸韭菜盒子蹲在路边上啃着,对虞楚昭招招手:“三圈了!你不晕我都晕了……对了听说你昨晚上……”
虞楚昭本来不理甘罗,一听后面这话,立马连滚带爬冲过去捂甘罗的嘴,口中振振有词:“莫瞎说!流言蜚语听不得!”
虞楚昭说着也在甘罗身边蹲下来,看来往行人发呆,心中忧愁幽思,生怕自己今儿晚上要不好过了。
虞楚昭嘀嘀咕咕:“你说这事儿吧,也不用每天都来,还来上几次吧,差不多点是享受,过了就和受罪似的……”
甘罗暧昧的一笑,小手指戳戳虞楚昭的锁骨:“难怪昨晚上你那屋里动静不小。”
虞楚昭悲愤的解释:“那是床塌了!”
甘罗摇摇头,笑:“那可够激烈的!”
虞楚昭呆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立马炸毛:“滚!”
甘罗大笑着去撞身边的虞楚昭。
虞楚昭重心不稳东倒西歪,干脆往石板地上一坐,嘴里哼哼唧唧道:“活该他今儿腰酸背痛的!谁叫他把床整塌了的!”
甘罗伸手就去拧虞楚昭脸:“所以叫人给你当人肉床垫!?你这亲兵当得……啧啧,也没谁了!”
虞楚昭腮帮子一侧被拉变形,正要还手,眼睛突然眯起来:“你怎么知道?”
甘罗脸上一僵,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虞楚昭心下飞转,一会儿突然道:“昨儿其实你们一帮子是想叫项羽出去?你们昨儿晚上到底要做什么?不对,你们和项羽那厮是一起的!你们商量什么了?还不能让小爷知道?”
甘罗讪讪的摸摸鼻子,食指中指把自己嘴唇一夹示意自己现在不能说。
虞楚昭顿时反应过来了,拔腿就往南院跑——怕是今早上蹲银杏树上的那两人也是别有用意!
南院内室之中,坍塌的床铺旁边铺了个窄窄的地铺,上头只印着一个人躺过的痕迹。
项羽望着手边的回信蹙起眉头,脸上隐约有一丝暴戾之气:“没问出来?”
英布耸肩,无奈道:“就算爷本来是秦将,却不是他手底下的将军,没甚感情,爷打仗的时候那厮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头呆着呢!何况爷还是……两张嘴皮子能问出来才是有鬼了!”
章邯在英布停顿的那瞬间脸色变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正常。他本是准备战死沙场的,奈何这秦朝廷却是容不下他。
巨鹿战前,司马欣回咸阳一趟,等他章邯战败退守之时接到了司马欣传信才知道,望夷宫事变之后,赵高被杀,旋即新朝廷肃清余党,他这个在外征战镇压起义的将军也被算在了其中。
司马欣给他的信上不过短短几个字:“秦将名将是何下场?”
“会亡国的都是不会用人的,却不一定就是残暴的。”章邯视线落在项羽的背影上。
章邯淡漠的脸上不见悲喜,他不过就是在等着那一天,这个男人来找他报仇——项梁便是死在他章邯手上,如今项羽未动他分毫,还接受他投降,为的不过就是解决了大秦最后的野战军,顺带在降将的名单之中加上了英布。
“传国玉玺不在他手上。”项羽将手上的信纸揉成一团,手背上青筋跳出:“但他肯定知道在哪个地方。”
英布本身并不关注此物:“反正那小子说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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