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轻哼一声,眼珠转了转,戏谑道:“不瞒上官兄,临行前,家父已为小弟说了一门亲事。”心底已笑,面上却要装作若无其事。
那牵马仆人不由得‘啊?’了一声,随后竟轻声叹息。
上官逸阳微微俯身,问道:“小兄弟,你可也是觉着我二人相称?”
那牵马仆人回道:“公子一表人才,这位公子……”他一时语塞,半晌方道:“人才一表……”
上官逸阳觉得有趣,竟尔笑出声来:“我二人可是般配的不得了?”
那仆人闲着的一只手抓了抓后脑勺,轻轻颔首。
“你看!”这一次,上官逸阳义正辞严:“连这小兄弟也觉着你我二人若不是一对,简直天理难容!倘若父亲大人定要给你娶妻,我便……”
“你便如何?”
“我便半路劫了那花轿,将新娘子扔的远远的,取而代之。”
木槿抿唇浅笑,将头微扬,瞧着远山远树,想象起上官逸阳头戴凤冠,身穿霞帔,她自己一身新郎官打扮拜堂的样子,滑稽却也甜蜜。
岂料那牵马仆人突然插嘴:“两位公子若是真能成亲,您还真做不了‘新娘子’!”
上官逸阳问道:“你是觉着,我不如他生得俊俏?”
“您自个儿觉着呢?”
上官逸阳突然一愣,他家木槿岂止俊俏,恐怕九天上的仙子也难及她万分之一。又想到这样漂亮的美人儿已是他妻子,还为他上官家开枝散叶,这恐怕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想来,上苍对他也的确不薄了。
木槿见上官逸阳愣住了神,不禁戏谑:“怎么?这小兄弟说你不如我俊,不爱听了?”
上官逸阳笑望着木槿:“我若是生得比你还俊才是怪事!”
那车夫又插嘴,这一次,说的却是木槿:“程公子投胎时,定是在奈何桥上一不小心失了足。若非如此,凭您这长相,无论如何也该是这东华大地上数一数二的美人儿。”
木槿俏脸一红,不由谦虚:“你过奖了。”
“他说的是实话!”上官逸阳乐得听他人称赞自家夫人美貌。冷不防又被木槿横了一眼。
他二人一路闲谈,时不时被那牵马的仆人插一句嘴,不多时,已至谷底。那仆人一声唿哨,几匹马齐齐停了下来,只那小姑娘□□的马犹在原地打转,却也只是原地打转,不再向前走了。
只听那小姑娘骂道:“臭马!破马!才多少天不喂你,姐姐便比不过那人了?”
那郑姓车夫赶上前来,竟对着那牵马仆人微微躬身:“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