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经叛道……”沈郁离浅浅勾了勾嘴角,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之意,“天下最离经叛道的人劝我不要离经叛道,这似乎没什么说服力。”
赵宥不语,他是在试探沈郁离,既不是全然不信沈郁离,也不是就这样全盘接受对方的说辞。
沈郁离这样的人,最适合与虎谋皮,也最适合离合反间。
只看如何利用合作。
“我知你最擅玩弄权术,可你真有底气在盛京斡旋纵横,再全身而退?”
“……我自有打算,不劳殿下费心。”沈郁离轻轻垂下眸,语气淡淡。
赵宥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
宋珩之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垂下眼眸,静静地盯着桌展上的茶杯。
“臣还有些祭拜事宜,便先告退了。”沈郁离清浅地笑了一下,“望殿下恕罪。”
赵宥点了点头,沈郁离作揖退下,自不再多言。
宋珩之在沈郁离合上房门时与对方对视一眼,眸中冷暖,自当知晓。
沈郁离走后,禅房归于一片平静,宋珩之坐在赵宥身侧,两人皆垂眸不语,各自心怀鬼胎。
“王佐之才。”宋珩之轻声道,打破一片寂静。
赵宥抬眼,望向远处佛香廖廖升旋。
“你该拉拢他。”宋珩之吹下眼眸,语气沉静。
赵宥浅笑一声,缓缓摇了摇头:“沈郁离非池中之物,现在他不会做出选择的。”
“你是说,他的这些话,也对另外两位说过?”
“豫章沈氏,只会站在天子的身后。”赵宥轻笑一声,“他被迫成为昭王党,我不信这其中没有父皇的意思。”
“陛下?”宋珩之眨了眨眼,很快联想起一个名字,“因为嵇山夜?”
嵇山夜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承华帝心中一根刺,沈郁离身为嵇山夜的得意门生,承华帝‘爱屋及乌'之下会对他下点绊子也很正常。
“赵子昭可以是赵宥,也可以赵朗。”赵宥冷冷扯了扯嘴角,“父皇只是要沈氏做不了中立。”
“……真恶毒。”宋珩之闻言勾了勾唇,目光缓缓落在赵宥脸上,意味不明地开口。
“皇帝,都是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