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疑惑地回过头,飘渺低声道:“我送你一程!”
星月微笑点点头,道:“有劳学姐了!”
不知为何,飘渺的脸色仿佛一沉。
山道上,阳光明媚,景色迷人,实在很难想像山外的天地,已变作一个地狱般的世界。
飘渺轻轻问:“风星月,你这些年来过得好吗?”
星月微笑道:“还可以,起码还活着,呵!你呢?当年一起修行的大伙还好吗?”心里暗想,其实自己在昏迷中就渡过了五年,与好字实在沾不上边啊!
飘渺有点伤感道:“我过得也不错。当年的伙伴啊昂畦、殇丹毕业后留在了银色海洋,成为了讲师诺比在修行结束后不久,就病死了卡云毕业后,到了亚当军盟,他的才华很快就受到了赏识,身居要职,但在半年前的潘多拉会战中,他是指挥官之一,战败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唉,可能是凶多吉少吧其他人就不太清楚了。”
星月听得心中一酸,五年了,人事已非!
两人默然良久,缅怀着往事。
飘渺忽然停下了脚步,凝视着星月,柔声道:“风星月,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五年前,你曾在幽灵之森扶过我一把吗?就是因为你这简单的动作,五年来,飘渺竟未能片刻忘记你!”
星月轻轻一震,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这算是在表白吗?该如何拒绝她又不伤她的自尊心呢?
飘渺的双眼仿佛铺上了一层雾气,凝视星月良久,轻轻道:“风星月,很高兴能在再见到你!”
她缓缓踏前一步,仿佛要投进星月怀内,但星月的眼神令她停住脚步,这是一个包含着无奈、抱歉等复杂情绪的眼神。飘渺眼泪终忍不住狂涌而出,她深深地再看星月一眼,转身就往山上跑去。眼看就要消失山路尽头,她再次回头喊道:“风星月,你保重了!”
星月默默目送她远去的背影,心中隐隐怅然。
相传被众神祝福过的土地,已完全陷入了战火当中,一座座美丽的城市变作了废墟,随处可见无人处理的尸体,被鲜血染红了的大地,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恢复昔日的辉煌。
星月隐匿身形,一路走来,不时能看到两军短兵相接的惨烈战况,大量流离失所的难民纷纷向南面逃亡。星月不敢太过张扬,晚上睡在山野之上,吃的也只是山上的野果,偶尔遇到掉队的天冥士兵,一律杀无赦,算是帮极乐净土一点小忙,也顺道在他们身上取些干粮。
星月穿过多重哨岗,终于越过极乐净土的边界,当他再次站在寂静之湖前,心中不禁一阵感触,终于又回来!
星月破解了封在寂静之湖上的结界,来到对岸,忽然心中一动,便想到哀魔古堡看看主脑是否安在。他往上游驰去,来到印象中哀魔古堡的位置,却空无一物,他大感疑惑,自己明明没记错,的确是这里!又在周围仔细搜寻一番,但哀魔古堡仿佛在空气中蒸发了,完全失去了影踪。
星月大感惘然,正要放弃时,在一簇草丛中,忽然闪耀出七彩的光芒,那不就是二十四星的光芒吗?
星月屏住呼吸,一步步往那光芒走去,危险的感觉也随之越来越强烈,这种熟悉的危机感令星月停住了脚步,直觉告诉他,真的走过去将会有极度危险的事情发生。他凝视那簇草丛一会,如果在五年前,他肯定会为了满足好奇心,不顾一切地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但今天,一切都不同了。
星月脑海灵光一闪,他忽然想起为什么这危机感竟如此熟悉了,这是天罗幻象的入口!想起是那可怕的幻境,他不禁倒退了两步,远处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星月正要凝神细听,那脚步声竟已来到近处,好惊人的速度!
“啊!是星月!”来人大吃一惊地喊。
“烈雨?”星月惊奇地看着来人,他浑身是血,一副伤痕累累的样子,正是五年前失踪于天罗幻象中的烈雨。
“星月,快跑!黑暗魔狱最精锐的部队追来了!”烈雨从星月身旁擦过,便要往那七彩的光芒跃去。
星月急忙将烈雨的手腕扣住,喝道:“那边是陷阱,这边走!”
烈雨稍稍迟疑了一下,黑暗魔狱的人已经追上,一共才八人,但星月从他们身上发出的凌厉气势可以判断出,每一个都是绝顶的高手。
只听其中一个黑衣人冷冷道:“烈雨,放弃无谓的反抗吧!”
星月大感疑惑,烈雨什么时候与黑暗魔狱结下仇怨的?
烈雨从背上抽出一斧一枪,晒道:“哈,大不了再和你们干一场!要我投降?除非我已变作一具尸体吧!”
那黑衣人似乎并不急着动手,转对星月道:“年轻人,你是谁?”
星月认出了此人的声音,微微一笑,道:“尊者,在五年前,我们在馨灵之乡见过一面,你老人家当时是天上的一团烟雾呢!”
另一个黑衣女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道:“怪不得这么面熟,原来是你啊,竟然没死吗?”
“迷陇你这婊子,休想使出‘万人迷’!”烈雨左手斧划出一条弧线,往那黑衣女子劈去。
迷陇一阵轻笑,闪身后退,她身旁两人从左右两侧迎面而上,夹击烈雨,三人立刻战作一团。
星月发出一声长啸,踏地疾冲,雪泪闪现手中,直往那尊者驰去。星月这阵啸声,暗合每个人的呼吸节拍,啸声的音量忽然提高,每个人在那一瞬间都产生了窒息的感觉。
那尊者受星月啸声所扰,动作稍稍迟缓了一下,星月已来到了他面前,那尊者反应奇快,想也不想,双拳就往星月的胸口印去,来个两败俱伤。如果是一般人,在局势占优的情况下,是肯定不愿接受这种两败俱伤之局的,但星月并非常人,他径直迎了上去,硬受那两拳,手中雪泪就已架在了那尊者颈上。
星月狂喷出两口淤血,手中雪泪轻轻一拖,尊者的颈上顿时被划出一道血痕,他低哼一声,眼中闪过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