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着急地想要扶殷九起来,却被她拦住。
“没事。”
殷九的唇苍白而干裂。
“不是发烧。我包里有药,吃了就没事了。”
安成连忙去找包,最后在床头柜里找到了。
打开包,拿出药,又连忙去厨房倒了杯水,喂殷九将药吃下后,安成总算松了口气。
“三姐,好点了吗?”
殷九点点头,缓缓躺了回去。
安成冰凉的手指轻轻扶过殷九的脸颊。
见她怏怏地闭上了眼休憩时,安成叹了口气,走到床头柜前打开的包包,将药放了回去。
正欲将拉链拉上时,她的视线一顿。
而后手指颤了颤,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本子。
次日清晨,安成起得很早。
早餐很丰盛,殷九却只吃了一点。
她想要上楼时,安成却开口了:
“三姐,等一下,我有事问你。”
殷九回眸:
“怎么?”
安成从兜里拿出了一个本子。
那是一本病历本。
安成翻到一页,手指指着上面的一串很长很长且拗口的名词。
“三姐,你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殷九瞬间抬起眸子看着她,却是未开口。
安成看着那一串名词,只觉得心里是刺骨的寒。
恍若腊月寒冰,几欲将人冻伤。
她又看向殷九,面上冷静,声线却颤抖的厉害:“不是说,旧疾治好后的遗症么?不是说,没关系的么?”
殷九沉默。
“三姐!”
安成突然尖声喊了一句。
而后来到殷九身边,半跪下,仰着头看她,眼里已然带了丝朦胧的水雾:“什么病,究竟什么病?”
殷九抿了抿唇,低头看她,琥珀色的琉璃眸子中蒙上了层浅光。
万籁俱寂中,只听见她一人的声音:
“小姨留给我的那根钗子上,涂着带有放射性的金属。戴久了,对人的身体有极大的损伤。”
殷九突然一笑,睫毛扇出了羸弱的弧度:
“我得的是不治之症。我活不久了,安成。”
轰隆一声。
宛若闪电轰鸣。
安成闻言整个人都蒙住了,耳朵什么也听不见,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良久。
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竟是带了丝哽咽:
“三姐,怎么会……”
她忽然激动起来:
“三姐,我们去国外吧。国外医疗资源好,一定能治好你的,三姐,啊?”
殷九苦笑着摇摇头,声音低低的:
“没用的,我问过了。当年小姨就是因此而逝世的。”
“不会的,不可能的!三姐,我们去医院,去医院好不好?”
安成拼命地想去拉着殷九,却是没有力气地瘫软在地。
终究是忍不住落泪,她眼眶红了一圈,脸上泪水一片,晶亮晶亮的。
殷九抚开了安成的手,看着她,低声道:
“安成,剩下的日子,我想安安静静地过,在这儿过,懂么?”
安成呜咽着摇头,看着殷九的眼睛,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余下的日子显得珍贵异常。
由于快过年了,安成去市区买东西的时候都能感受到街上那股浓浓的喜悦之情。
她今天买了很多东西。
回到别墅,她去二楼看看,发现殷九仍在熟睡中。
自那天以后,殷九的身体彻底的垮了下来。
她很少下床,大多都是在床上躺着。
经常发热,还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