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谁这种事,一时的悸动带来的可能是一生的后悔。婚姻的门前,不应该有勇气,不应该有一往无前,死不后悔的决绝。而应该是一场例行公事的浪漫,在俩个人陪伴一生的从容幸福中,找个空闲的日子,偷来的一场浪漫。”他深深的说着,抬手接天空零星的雪花。
“凭什么你要这样说?你又没结过婚。”李雨芯不满的反驳着。怪他太冷静,太清醒,对于一切都有自己一个古怪的定义。
“我想,只有那样,婚姻才是爱情的附赠品,而不会让爱情成了婚姻的牺牲品。”
“可是,邓仲宪,我爱你啊!”李雨芯不能再与他有理的争辩,只能弱弱的说。
“我也爱她!”
她是谁?让你成了那个恶臭的乞丐的人吗?李雨芯颓丧起来,但心中长江大河翻滚,他是个执拗的人,她又岂是一个知难而退的人。
“那只好,真的试一试不死不休,看看谁才是妥协的人,谁才是胜利大笑的人。”李雨芯心中赌气说着,在他疑惑的双眼前,得意的挥动拳头。
他惨叫着,直呼好冷,拉起李雨芯往家里跑。
李雨芯看着他乖巧的在沙发里坐的笔直,又惊奇起来。他从来都是放浪形骸的人,受不得拘束,怎么能如此乖巧,文文静静的像个女儿家。
他对面的沙发里,隔着茶几,坐着一个女人。
“不会是他的母亲姗姗来迟了吧!”李雨芯大惊失色,蹑手蹑脚的走进洗手间里,对着自己仔细打理了一番,才在他身旁得体的坐下。
那女人是个中年妇女,标准的农村人劳苦一生的模样。脸上黝黑着,有深深的皱纹,看起来很是憔悴,但挡不住她一双无神的眼中浅笑的慈祥。
“阿姨!什么时候来的?”他坐了一会儿,对面的女人不说话,他就起身走进厨房里,用大红枣煮了热水,加了一勺蜂蜜,放在女人身前,看了看又很不满意,端起杯子拉起女人的手握紧,才欣慰的点点头,随后搓着手,关上了李雨芯忘记锁的门。
女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全是感激,还有愧疚,或是看到深处双眼都模糊了去,竟像是要流下泪来。放下手中温热的杯子,女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陈旧的卡片,艰难的说“我在门外等了许久,看家里一直没人,就自己进来了。我不敢细算花了多少钱,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不过我会还的,用这辈子剩下的所有时间来还。”女人说着,再止不住眼泪哗哗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