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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登基(1 / 1)

西晋庆元三十二年,皇帝谢瑜驾崩,举国哀恸。

继位的新帝竟是所有朝臣都没有想到的人——十三皇子谢欢鸾。

可纵使有千般不解万般无奈,新帝谢欢鸾也在权倾朝野的十二监总提督贺澜的一手扶持下,走上了祭坛,坐在了那把至高无上的龙椅上。

新帝即位,改国号嘉和。

继位大典足足忙了五日,今日黄昏,谢欢鸾手执玉玺,在继位的文书上盖上帝印,由言官保藏,便是礼成。

嘉和帝身侧,一袭艳红华贵蟒袍的贺澜,似火的红簇拥着澄净的黄,那西晋国最尊贵的二人,正从丹陛石一步步走下,参与登基大典的众臣无不匍匐在地,恭敬地迎接新帝。

谢欢鸾何时见过这样场面,不是贺澜在旁紧紧掐着他的小臂,这数十米的高台,光向下张望便要头昏眼花地滚落下去。

虽贵为皇子,可老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儿子。谢欢鸾母亲只是个小小婢女,承宠后就被皇帝忘在脑后,生了他之后没多久便病死了。

这么多年,他在宫里过的连个下人也不如,若不是这阉人,这帝位怎么会落到他头上?

但他也清清楚楚,贺澜不过是要个听话的傀儡。他胆小怯懦无势力,正是好拿捏的。

世人皆拜天子,可皇帝身旁,还有那如日中天、翻云覆雨的宦臣贺澜。

贺澜眼底流转的是毫不遮掩的野心,而面前这位羸弱单薄的帝王,根本不在他眼中。

若不是他碍于身份,需要有一个堵人口舌的,今日身着龙袍的人,只会是他自己。

更重要的,贺澜嘴角上扬,若说阉人将那九五之尊压在榻上随意亵玩,恐怕这天底下没有什么床笫事比这更能让一个残缺之人兴趣盎然了。

思及此,贺澜嘴角噙笑,脊背微弓,旁人看来似是恭敬搀扶,但只有谢欢鸾知道,这个卑劣奸邪的佞臣,此刻正弯着眉眼,对他说出最不齿的话语。

“陛下,如今您已是得偿所愿,合该轮到臣了吧!”

谢欢鸾闻言几乎是立时就涨红了脸,他知道贺澜所谓何意,若放在旁日也便咬牙撑过去了,可今日是自己的登基大典,说什么也不愿在今日委身于阉人之下,与他行那些腌臜的荒唐事。

“贺提督,等到明日可否,今日是朕……”

拒绝的话语让贺澜不快,眉眼上挑薄唇微抿,从鼻孔里哼出个九曲十八弯的气音。他是宦官,声音自然比寻常男子尖细许多,又衬上那眉梢的一抹怒意,谢欢鸾见状吓得连话都说不出了,竟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下了。

新帝不过一十九岁,又长在冷宫,经年累月的搓磨,让他性格畏缩惧怯,身形更是瘦弱矮小,光看面容只如十三四一般。

而贺澜如今二十有八,打从净身入宫起,没有一日不活在算计厮杀之中。这些年拼了命才在那吃人不见血的十二监做到提督,周身气度早已不似寻常,便是朝中大臣都要惧怕几分,因而谢欢鸾与他对话时,连声儿都在打颤。

“朕?”贺澜听到个刺耳的字眼,扶这软蛋上位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竟敢跟自己拿乔起来。

“陛下这位置如何得来,要臣在众人面前说道说道?”贺澜不着痕迹地紧了紧手,谢欢鸾吃痛,身体更是先一步抖如筛糠,摇了摇头,小声祈求道:“求督公怜悯!”

贺澜这才舒展眉头,嗤笑一声,“陛下识时务,臣自然不会让您难堪。”

那双幼犬似的眼睛大睁着,红了个透,到底还是记得自己的身份,没让眼泪流出来。

看来今晚必是逃不过了。

礼毕,谢欢鸾和贺澜分道,他由内侍拥着坐上软轿,前往长春宫。

谢欢鸾亲自选了长春宫作寝宫,将东西二殿改成静心殿与宣政殿,方便日常起居办公。

贺澜听了没说什么,没几日竟将先皇后住的永寿宫要了,一副要住在后宫的架势。

还大笔一挥给永寿宫改了个名字,匾额上的题字更是他亲自书写。

挂匾那天身边伺候的人来报,谢欢鸾听了脸上一阵青紫,扶着桌角喘息了数次,才将翻涌的恶心强压下去。

那新改的名字,叫,承欢殿。

贺澜明摆着告诉他,即便坐上了这帝位,也还是他身下的禁脔。

抬着新帝的软轿一路吹拉弹奏,进的却不是他择的长春宫,而是承欢殿。

殿中宝座上坐着的,正是白天一抹赤色遮天蔽日的十二监提督,贺澜。

谢欢鸾一出软轿,打眼就瞧见头上那匾额上苍劲有力的题字,瞬间就白了脸,连一分血色也无。

“今日陛下登基,臣自当亲自为您庆贺一番,陛下不会不赏脸吧?”

懒洋洋的,连起身行礼都没有,高座上的贺澜微眯双眼,故意提着气从鼻腔里发出的声音,让人听了惊悚异常,本能地想要逃。

“朕与提督有要事相商,你们且下去。”拢在龙袍底下的手紧紧攥着,用了全身的气力才维持住面儿上的冷静,谢欢鸾垂下双眸,深呼吸一口,换上一副笑脸,径直穿过宫门,朝那正殿中宝座上的人走去。

不怪谢欢鸾对贺澜恐惧非凡,他二人相遇那日,就是一场暴行。

先帝新得的薛美人不知为何出现在永乐宫往冷宫走的僻静路上,贺澜冷脸站在她身侧,二人似乎起了口角,身旁伺候的人都四散了,倒是谢欢鸾误打误撞路过,正看见那贺澜抽出腰间短剑,一剑将那美人杀了。

温热的血溅起老高,沾在贺澜满是煞气的脸上,活像刚从阎罗殿爬出来的厉鬼。

几乎是立刻,贺澜野兽般锁定了误闯进来的谢欢鸾。惊骇在心头弥漫,万分危急之时,身体先脑子一步做出了选择,他毫不犹豫地跪在贺澜面前求饶,连话都说不清楚。

“提督饶命!我、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不、不会说出去的!求提督饶命!”

贺澜从袖笼里抽出条鹅黄色的手帕,慢条斯理地将那佩剑上的血慢慢擦掉,抬脚用绣了金色祥云的赭色皂靴勾起谢欢鸾的下巴,歪着头细细端详。

“哟,这不是十三殿下?您如何能跪咱家?倒叫咱家折寿啊!”

嘴里说着恭敬的话,语气里却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谦恭,甚至连叫人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如今咱家的秘密被殿下发现了,您说咱家可怎么办才好呢?”

贺澜早已将整个朝堂渗透,就连后宫也是顺者昌逆者亡。皇帝枕边人都敢随意斩杀,更遑论一个小小的、不受待见的皇子?

谢欢鸾顿时如临大敌,吓得涕泪横流,他膝行几步来到贺澜身侧,也不顾他杀了人身上还有污血,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将自己脆弱的脖颈送上,仰面靠在那人小腹,一双小犬样的眼瞳里满是惊慌。

“求提督垂怜,欢鸾日后必定乖乖听话……”

“可怜见儿的,殿下这是怎么了?”贺澜面上不显,心里却是熨帖的,收好那把短剑,便垂下手来抚在谢欢鸾的侧脸,习武之人手掌皆是粗硬的茧,他只略一施力,那面捏似的脸上登时留下了印迹。

谢欢鸾骇得几乎要跪不住,却仍为求一个承诺而苦苦支撑。

这样的反应让贺澜满意,他历来喜欢掌控一切,这样的感觉让他怡然。手上的力道减轻,覆在那幼犬的头顶摸了两把,似是安抚。

“薛贵人恃宠而骄,冲撞了十三殿下,臣救驾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亲自将方才还跪在身前的人扶起,撩起沾血的湖蓝色官袍,贺澜单膝跪地,一句话便将一切罪恶抹除。

谢欢鸾僵在当场,后背被绵密的冷汗浸湿,虽是死里逃生捡了条命,可这往后的日子,怕是再也无法太平了。

“陛下,在想什么?”贺澜发现了小皇帝的走神,指尖隐没在明黄色龙袍里,毒蛇样湿冷阴暗,寻至前胸的两粒核儿,惩罚似的一掐,立刻换来身下人的一阵颤栗。

“无、无甚……”谢欢鸾别过头,不想让贺澜看见自己的失态。

他仰面躺在床榻,双手被一副黄金打造成的铐链锁了绑在床头,动弹不得。身上的龙袍被剥得四分五裂,像一颗糖果被撕了外衣,任人享用。

显然贺澜并不满意他的隐瞒,掐过那人的下巴强迫地四目相对,勾唇轻声道,“如今您已是天子,自然将咱家不放在眼里,咱家便是想听听陛下的心事,也成了奢望。”

每次谢欢鸾惹贺澜不悦,就会自称咱家。好像要让人记着,不论他再怎么自欺欺人不想承认,也万不能忘了,正是一次次地委身于阉臣之下,才有了今日的柳暗花明。

“提督何必妄自菲薄,朕心中……啊!”听到贺澜说“咱家”,谢欢鸾条件反射似的,立刻就要开口反驳,却在刚说出那个“朕”字时,被那阴冷的毒蛇缠住了龙根。

“呵,陛下忘了,咱家说过的,别在咱家面前自称‘朕’,就凭你也配?”

眯起双眼,贺澜握住那根同样柔弱秀气的玉茎快速撸动,不过须臾,那顶端的小孔便有些腥膻的透明淫液流出。

贺澜手上动作粗鲁,谢欢鸾痛得眉毛都拧在一起,他不敢乱动,生怕弄出什么动静又更激怒了面前人,再卯了劲儿往死里折腾他。

没了根的人,最是重欲,往往一腔情愫堆积在胸,无处发泄。最终无一例外寻得的出口,唯有折磨他人。

久而久之,阉人性格多扭曲畸变,成了共识。

自然这里头也包含了贺澜。

贺澜恨恨地盯着手里的肉具,那柱身盘绕着一圈丑陋的青筋,正突突地在手中跳跃,谢欢鸾忍耐到了极限,一连压抑地低喘数声,似是要出精。

“哼!”手上动作一停,嫌弃地在那片黄色布料上擦了擦手,贺澜从床边的木箱里捏起根银针,没有半分犹豫,顺着那还在颤抖吐露淫液的马眼,狠厉地贯穿。

“啊——”几乎是昏死过去,谢欢鸾背弓如虾,下身传来的痛楚好似要将他凌迟,汗水泪水和在一处,滚落进草绿色的天鹅绒床褥里。

“求、求你,拿、拿出来……”卑微到尘泥的求饶,就算是最卑贱的妓子也不过如此。

“今日是陛下登基的大喜日子,臣送您的这份大礼,您可喜爱?”心中的戾气随床上那个不成人形的身影慢慢消散,贺澜展颜欢笑,更是在瞧见那金手铐上的斑驳血迹时,愈加舒畅。

“喜、爱……”破碎的字眼从喉间挤出,皇帝挣扎着想换个姿势去习惯那异物的侵犯,可不论他如何动作,也是徒劳。

“求、求提督……”

“既然陛下喜欢,那臣明日早朝时再替您收了吧。”说罢也不再理会那人的求饶,贺澜敛起所有表情,起身离去。

下身痛得失去只觉,谢欢鸾绝望地闭上眼,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暗暗在心里立誓。

此生定要将这乱臣贼子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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