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奶奶,奶奶她显是跟着慕大爷和慕夫人走了。”
“你……你怎知道?”
“爷你想啊,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同一时,奶奶不见了,慕家也空了?若非是接了人一家子远走他乡,还能是怎样?”福能儿见那眼睛又怔,紧着开导,“爷再想那银子,那可是足足一千两银票,奶奶在咱们府里一个月也不过七、八两银子,这才多少时,她哪攒得出那么些?定是慕大爷出手相助,你说是不是?”
“一家子……远走他乡?你,你是说……她再也不回来了?”
“爷啊,一千两,买条命都够了,奶奶若不是,”福能儿压低了声儿,“若不是私逃怎会这样封人的口?”
“静儿,静儿!”承泽口中慌乱地叫着,挣扎着往起站,“马,马!”
“爷!”福能儿强摁住他,“爷!容小的说句犯上的话,你,你就放过奶奶吧!”
“你,你说什么?”
“爷,爷,你想想,你好好想想,奶奶她自从进了门,跟着府里,跟着……你,受了多少罪?命都要了两次了,能活着实在是阎王爷开恩、大造化,怨不得慕大爷要将人接走了。而今,爷你已在京里谋了职位,虽是有庞将军护着,可皇命在身,容不得半点错。便是此刻心里再想,一时半会儿又怎么脱得了身?”
“不不,不是慕大哥,是她,她定是当我变了心,当我撇下她不管她她才走的,我,我得寻见她,我……”不敢听,不敢想,只慌慌抓着借口……
“变心如何,不变心如何?你把大奶奶寻见,又能怎样?接她进京?这一回可是在将军府,在老太太眼皮子底下,只怕你非但亲近不得,奶奶她又要受多少罪!若是不进京,府里这般冷清,她一个人守着,得多苦?爷,虽是走了,见不着了,可她是跟着自己的兄长娘亲,便是想着你、心里苦些,你也总知道她人没受罪。”
字字句句如刀尖戳在心坎里,绝望的痛痛得他鲜血淋淋,颤微微不敢碰,只浑浑道,“她走了……就这么走了?她早先说今生,今生只为我……这一走,一个字……一个字都没给我留……”
“爷!不为自己,你为奶奶,别再瓜葛了,放过她吧。往后,你心里念着就是,各过各的吧。”
各过各的,永不再见……当初应了她不离,如今这背信弃义的惩罚终是应验……
“爷,爷?”
人猛地醒神,仿若溺水将死之人,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福能儿的手臂,“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福能儿,我舍不得……”
从未见这钢筋铁骨之人软弱至此,听自家爷街头岂丐一般求诉,福能儿心也是疼得要死,可爷已经失了神,此刻正是该他撑事的时候,万不能松懈!“爷,你若当真疼她,该是想办法在老太太跟前儿把这件事遮过去是正经!”
“……嗯?”
“大奶奶这是私逃了,可是犯王法的!那府里还不知道,遂还没报到京城,若是老太太知道了,岂能轻饶?定是要派人查找!那慕家是读书人家,怎有躲藏的心计?怕是用不了多少时就得寻着,到时候别说大奶奶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