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以见得?”
“琴音为信,何来巧遇?十七小姐若非见过人,单是旁人的几句保媒之赞,断不会让你听到她的琴。”
承泽微微蹙眉,“便是如此,可又怎样呢?”
“我虽不通音律,倒还读过书,记得《古音正宗》上说:‘借鸿鸪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初弹似鸿雁来宾,极云霄之缥缈,序雁行以和鸣,倏隐倏显,若往若来。’十七小姐佳人绝艺,必是深得其宗,一曲雁来初识君,果然不俗。”
承泽闻言,敛了笑,想起福能儿从延寿斋探来的话,心中隐隐生出了戒备,不想再引她深谈,手上用力将人拉近,“好了,不说那不相干的了。路远,我不可久留,让我好好抱一会儿。”
被裹在他怀中,人僵僵的,再不敢像刚才那样去感受他的疼爱,只把自己的心拘着,努力想,他是不懂她的话,还是当真不辨那边的情形,怎么不肯接下去?他不接,她又该如何继续……
那朵小珠簪就在眼前,微微侧头便看到隐在烛影中那片竹叶,心暖,轻轻揉捏着怀里的人,心疼道,“又瘦了,衣裳也单薄,怎么就不知自己当心,这么冷的天,是嫌我操心得不够么?”
他的气息暖暖呼在耳边,心一顿,刚有了些的头绪便又乱了,埋在他怀里,嗅他的味道,贪心他的温暖,只想赖着,赖着,偷偷无耻地求老天,要不……要不就做个下地狱的□,今生缠着他,求他不放……
感到怀中细微的颤抖,越将她拥紧,“还冷么,静儿?”
“……是热,我,我喘不过气了。”
承泽闻言生怕又拘着她,赶紧松了松手臂,“好些么?”
静香就势轻轻挣出他的怀抱,“这样好些。”
怀中没了她,心都空落,可承泽也不敢再强,看看时辰,只道,“不早了,你歇吧,我走了。”
“就走么?我还有话。”
他笑了,轻声嗔道,“让你写信,你又不肯!”疼爱地抚抚她的脸颊,“腊月我就回来了,这一回许是就不用走了。”
轻轻拨开他的手,“三日后就要下聘,一旦聘定,你便是……”
“你放心,”承泽打断,“不会下聘的。”
她似并不意外,未再多争,只是道,“你要怎样,全由你,只想提一句,如今春好当惜,莫待无花空恨。”
“什么?”承泽当真没听明白。
“听说当年府里为承轩选亲整整寻了两年,十里八乡都寻个遍。你兄弟二人年岁相当,为他寻,想也一并为你寻过。如今说尽虽是言过其实,可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