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承泽低头寻到她的手,犹豫了一下,轻轻捧起,看那伤真是好多了,淤肿已退,只是乌青,“上药就好,别让人浑捏,我……”
正想跟她说自己带了上好的跌打药来,却无意中瞥到了她的眼睛,那目光似覆了三九的寒霜,又似灵前那阴寒的死寂,吓得他一怔,“你……”
“二叔自重。”静香收回伤手,问道,“今次为何而来?”
她一身冰冷,看得他通体寒,震惊中,言语也打结,“我……自是,自是来看你,我,我放心不下……”
“既是专程为我而来,那二叔可知我为何回娘家?”
“病痛,自是想家……”
“不是。”她冷冷打断,“我是为了避开二叔,待二叔离府,我自会回转。”
“你,你说什么?这,这是为何??”
“因为你,逼得我无处躲藏!”一字一句,切齿而出,“逼得我无处躲藏!”
“逼你?这,这是从何说起??”
“夏日暑热,我不敢开窗!老太太身边,我不敢久侍!我逃回家,你又跟了来!你究竟,还要怎样?!”
“你,你错会了我的意!!那天在桃林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么?我的心难道你……”
“我不想知道!你心里如何与我何干?!还有那些疯话,我只当从未听过,请二叔自重,再不要提起!”
承泽怔怔地看着眼前人,陌生得让他不敢认,她怎么了?她究竟怎么了?他原以为他们已是心意相通,怎么一场病就全变了?她说他与她无干,他的心再怎样都与她无干!心突然痛,突然急!
“说过的话提不提都已然出口!疯话也好,正经话也罢,我绝不食言!我早就告诉你我是个执念之人,你想躲,就能躲得开?贺府,我不去了!!”
“二叔不走?好,那我明日就回府,求老太太到庄上守灵,绝不与你同在一片瓦下!”
守灵??承泽实在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决绝,看那脸色更苍白,唇也抖得没了颜色,怕她伤了身子,承泽不敢再较劲,赶紧开口哄道,“好,好,好,是我疯,是我一厢痴愿。说明白就是,你何苦发这狠话?我不求,再不求与你多亲近。冒犯了你,是我糊涂,别计较,啊?”
本也是屏着心里一口气在这儿强撑,指望喝住他,或是气走他,从此了断,却不想他竟服软,她只觉自己的坚持又没了方向……
“我……”看她虽有些怔,倒似静了下来,他继续柔声哄着,“你不愿意,告诉我就是,何苦动这么大的气。往后终归还是一家人,我还是要养你一辈子。其实,每日能见着,我就该知足……”
心一酸,她险些站不住,更狠了声音道,“老太太在一日